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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懂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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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羅洲這個大島,晚上反倒是天氣最晴朗,也是空氣最清新的時候。

    傍晚各地先後下起暴雨,空氣被洗刷了一遍,雷電劈來下,製造了少量的臭氧。

    再加上一個白天那麼多植物的光合作用,空氣的含氧量也很高。

    所以這天晚上林朔人在雨林裏走,鼻子很舒服。

    晚上的這個約會,他跟刁靈雁沒定下具體的時間。

    不過帝王柳之間的會面,約定俗成,一般都在午夜子時,也就是晚上十一點到次日凌晨一點這段時間內。

    地點也有講究,門內至尊王對王,要在方圓百里的最高處。

    這裏是婆羅洲的西南角,地勢相對較低。這兒附近的最高處,也就是一個小山丘,在林朔所在營地的河對岸,大概十里路。

    夜裏十一點,林朔先是安撫了營地裏的衆人,自己動身出發,往那兒兒趕。

    在出發之前,林朔嘴裏是勸着別人,其實他自己都拿不準,自己這麼做到底明智不明智。

    門裏至尊碰面,無論是談事兒還是戰鬥,清場是自古就有的規矩。

    原因是所謂至尊,不僅僅是身上能耐強,還是門裏一個行業的首領。

    兩個門裏行業的首領能在一起談事兒,那都是大事兒,旁人聽不得。

    如果是戰鬥,那更要顧及雙方顏面。戰鬥過程和最後的勝負,你知我知,外人是不能知道的。

    可如今刁靈雁這個門裏至尊,門裏門外的消息,是一百年前這家人就死絕了,她的存在不爲人所知。

    所以林朔也可以不跟她講什麼門裏的規矩。

    他只要帶上苗成雲楚弘毅,讓這兩人跟這女子戰鬥,自己在一旁掠陣,防止尤里安忽然出現,那就十拿九穩。

    可今晚這趟,林朔講了這個規矩,那就是認可了對方這個身份。

    因爲沒辦法,這趟多多少少地,有求於人。

    章家的密宗歡喜瑜伽失傳,傳不到章進身上去,這是令自己義兄章連海臨終抱憾、死不瞑目的事情。

    既然有機會彌補,林朔不能放過。

    不過這麼一來,他自知把自己陷入了險境。

    甚至不僅僅是自己的事兒,因爲一旦林朔出了意外,這趟在他人的地盤裏,整個狩獵隊和安保隊都危如累卵,說不定就要軍覆沒。

    所以哪怕早就作出了這個決定,可在臨出發前,林朔心裏還是猶豫的。

    只是人一旦走出了營地,踏上了這趟征程,林朔也就不去想這事兒了。

    無論結果如何,既然這一步已經邁出去了,那就收不回了,多想反而亂心境。

    這過河之後的十里山路,林朔鼻子很舒服,腦子也很清楚,腳下走得不急不緩。

    聞風辨位這個能耐,當然在林朔鼻子上掛着,無論是河對岸營地裏的自己人,還是之前路過山寨裏的那些鴉片鬼,味道都在慢慢遠去。

    前方不遠,刁靈雁身上的幽香,絲絲縷縷地鑽進林朔的鼻子裏。

    那四頭人面貂的氣味,這會兒聞不到。

    林朔早就發現了這點,之前貼面站的時候,這四頭人面貂的體味,幾乎是沒有的。

    這也難怪,因爲刁家作爲牧門至尊,前後至少存在了六百多年。

    而林家成爲獵門至尊,也早在幾百年前就上位了。

    兩家都是門裏的至尊,行業雖然各有不同,但在買賣上多少會有些重合,在能耐上還是有一定程度針對的。

    人面貂的培育,針對林家人的聞風辨位,刁家人在體味上做出了要求。

    這就導致如今這四頭人面貂,林朔的聞風辨位捕捉不到。

    不過這些事兒林朔倒並不擔心,因爲刁家在針對林家,林家早年間也研究過刁家。

    僅僅是捉單放對,哪怕再加上那四頭人面貂,林朔心裏都有把握。

    十里山道很快就走完了。

    就在這座矮山的頂上,明月之下,刁靈雁一身黑,肩上站着四頭雪白色的人面貂。

    乍一眼看過去,五張人臉對着林朔。

    悲喜嗔癡之外,正中間這張臉淺笑盈盈,一雙美目微微眯着。

    這女子說道“林師叔,您來我這窮鄉僻壤,到底有何見教呀?”

    林朔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刁靈雁,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纔對。

    我是個獵人,去哪兒狩獵都很正常。

    你這個牧門至尊,嫁得再遠那都好說。

    可是在這兒種鴉片,這事兒不長臉。”

    “哼。”刁靈雁冷笑道,“我倒是也想過找個靠譜男人嫁了,過一輩子貴婦人的生活。

    只是我刁靈雁,沒這個命。

    林師叔,我們門裏人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

    你看如今的門裏人,還有幾家是守着祖業的?

    大家都是拼命活着,至於活成什麼樣,自己知道就好,旁人是沒資格指指點點的。”

    “也對。”林朔點點頭,隨後問道,“刁靈雁,尤里安在哪兒?”

    刁靈雁微微一怔,隨後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們是兩口子,你不知道他在哪兒?”林朔皺眉道。

    “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其實是真的。”刁靈雁苦笑道,“尤里安是我師兄,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

    二十歲那年,我嫁給了他,到現在也快四年了。

    可他只在頭一個月跟我過了一段相敬如賓的日子,還不跟我圓房,然後人就不知所蹤了。

    我能感應到他就在附近不遠,但就是躲着不跟我見面。”

    “我不是很明白。”林朔搖了搖頭,沒聽明白這事兒,“你一個牧人至尊家族的傳人,跟一個飼人是師兄妹?”

    “嗯。”刁靈雁點頭道,“我自幼父母雙亡,被師父收養。

    師父說我姓刁,傳授了我這套牧門傳承,還專門給我找了一個華夏東北的乳母,教我說話,告訴我當地的風土人情。

    而我師兄尤里安,繼承的是我師父飼人的衣鉢。”

    林朔微微頷首,總算聽明白了這女人和尤里安之間的師承問題。

    不過這兩人婚姻問題,依然是一朵奇葩,林朔這會兒有點兒猶豫,該不該繼續追問。

    畢竟是人家兩口子的私事兒,直接問好像有些不太妥當。

    林朔沒問出口,刁靈雁自己反倒說了下去“其實我知道,我師兄之所以躲着不見我,就是因爲我身上的密宗歡喜瑜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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