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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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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六8章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海邊的夜晚有些涼。

    譚昌迷迷糊糊就成了花仙子的乾兒子。

    這讓從小就被姜家從福利院選中培養成影子,從未體驗過親情的譚昌而言,有些怪怪的。

    花仙子近乎是交代遺言般,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包括修煉的注意事項,以及她的所有財產。

    “前……前輩,您這是要……”

    譚昌硬着頭皮開口,那句‘媽’,終究沒好意思喊出口。

    花仙子也不介意,笑呵呵道“我跟域外某人還有一戰,總要提前備好後事。”

    “域外……”譚昌沉默。

    “哦對了,你之前是七品初期,想必還不知道異人。”

    花仙子平靜道“通俗點講,就是一羣想要入侵地球的外來修士。”

    譚昌一怔,外來修士?

    “再通俗點講,就是其他星域的修煉者,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外星人。”花仙子道。

    “轟!”

    譚昌身體被震了下。

    原來之前武道協會的高合,那日在東梨大學校醫務室外對他說的‘世界很大’是這個意思!

    “你知道那裏有什麼嗎?”

    花仙子一指天空中高掛的那輪明月,歷經滄桑的面容寫滿複雜。

    譚昌愣了下,回道“有大量隕石坑,還有一面米國國旗。”

    “再大膽想想。”

    “有嫦娥跟廣寒宮?”

    “月亮之上沒有廣寒宮,只有一座巍峨三百年的長安城。”

    花仙子擲地有聲“那裏,是與異人的戰場!”

    “……”

    譚昌面容呆滯。

    花仙子短短几句話,卻爲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曾一直以爲,以他的智謀能算明白一切,卻沒想到自身的眼界卻這般小!

    “八品武者可以知曉異域,九品武者可入長安。八品巔峯算半個預備役,有機會你也可以申請證件去看一眼。”

    花仙子笑呵呵道。

    “爲什麼要隱瞞這些消息……”譚昌吶吶問道。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花仙子平靜道“再說八品之下知道又如何?誰都不確認能守多久。不知道的話……他們興許還能活的開心些。”

    譚昌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別擔心,你七品時在天榜留下過一縷本源氣息吧?那你也應該知道,天榜是一柄華國所有武宗,共同蓄勢了三百年的劍!”

    花仙子拍拍神色呆滯的譚昌肩膀,傲然道“劍之所向,心之所往!”

    “三百年前,武道界就在做最壞的打算,在積攢一份底牌……”

    譚昌突然明白了一切,也莫名突然多了些悲哀。

    “以前是唯一的底牌,現在又多了一把真正的劍!”花仙子道。

    譚昌知道。

    這柄劍,是那座莫名出現的劍榜。

    譚昌擡頭望月,他以前並不怎麼喜歡月亮。

    並非因爲萬家團圓的中秋佳節他依舊孤單一人,更多是因爲作爲影子時,常常需要在夜晚執行任務。

    此時再看。

    心底不由沉甸甸的。

    花仙子也知道初次接觸這些事情,對於任何武者而言都無法直接接受。

    她當年得知,還緩了好幾天呢。

    此刻轉移着話題,笑道“其實吧,前段時間出關後,聽到有人污衊我有私生子挺生氣的,但仔細想想,也有些落寞。”

    “我這一輩子都在修煉,拒絕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追求。”

    花仙子輕聲道“晚年之際,多你這麼個兒子挺不錯,哪怕死了也算後繼有人。”

    “不能死,我們都要好好活着,明年中秋一起賞月好嗎?”

    譚昌嘴脣蠕動,終於喊出了那一個字“媽。”

    花仙子愣了下,繼而寬慰大笑“好,明年中秋!”

    一個從未體驗過親情,曾滿手鮮血的青年男子。

    一個垂垂老矣,除了武道不會愛上任何人的老太太。

    在這一夜。

    都相互找到了心靈上的寄託。

    從來不喫月餅的他們,都開始想着中秋時要喫什麼味道的月餅。

    也都十分期待明年十五的月亮。

    是否一如往年的圓。

    ……

    ……

    第二天早晨。

    徐來送女兒到了幼兒園後,譚昌從暗中走出,他神色沉默,望着徐來良久不說話。

    “老婆,你自己開車去公司吧,我跟朋友聊會天。”徐來對副駕駛的阮棠道。

    “嗯。”

    阮棠獨自駕車離去,臨走時道“別忘記了,晚上要去我奶奶家。”

    徐來點頭。

    明天是阮棠奶奶的忌日,但因爲路途遙遠,所以今天晚上要提前過去。

    “徐來,我突破到八品巔峯了,這都要謝謝你昨日的那壇酒。”譚昌鄭重道。

    “不用謝。”

    徐來笑道“所以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譚昌從暗中走出,肯定不是因爲境界突破與道謝。

    “我這幾天可能不能保護依依了,我認了個乾媽,要跟她學習些功法招式。”譚昌道。

    “乾媽?”徐來挑眉。

    “嗯,花仙子。”

    譚昌神色唏噓道“我本以爲她兒子是你,沒想到我纔是兒子。”

    “……”

    徐來琢磨着這話咋聽着有些怪怪的呢?

    卻還是應道“去吧去吧,別說幾天,幾年都行。”

    一開始用譚昌做保鏢,也只是興起。

    更別提依依如今還多了‘這片海域第一劍客’的貝貝。

    “人無信而不立,做依依十年保鏢這件事,我不會忘記,更不會推辭,所以我就請五天假!”

    譚昌說完,轉身離開。

    而徐來,則慢悠悠走向東梨大學。

    到了校醫室後,發現李守忠等醫生終於回來了。

    但……

    怎麼又多了一羣老頭老太太?

    徐來扶額,其中一個老頭他認識,是鄭宗。

    之前在圍棋社下圍棋時還被對方邀請過當職業棋手。

    “徐先生。”

    鄭宗彎腰行禮,其餘棋手也都連忙彎腰,看來的視線充滿着炙熱。

    他們研究了陸安與阮嵐的棋路,只覺驚爲天人!

    鑽研差不多半個月,依舊覺得無比深奧。

    這不。

    在鄭宗的帶領下,一羣人便來請教了。

    不等徐來開口,燕歸就無奈道“老鄭啊,你這可不地道啊,上次還答應過我再也不找徐主任的。”

    鄭宗老臉一紅。

    他聽老友燕歸說過徐來在醫道一途的卓越功績,也的確答應過再不打擾。

    但。

    作爲棋癡,實在是心癢難耐啊!

    此時他哼道“求教而已,又不是請徐先生當棋手。再說,下棋乃雅事,又怎能說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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