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晨一看來人,立即強忍劇痛躲到保安隊長後面,指着陳亮,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道:“我是孟氏珠寶公司的孟晨,是你們這裏的高級會員,他在湖心苑鬧事,還毆打客人,你看我的腦袋!”
“你看,地上全是被他打的人,趕快把他給控制起來,送局子裏。”
孟晨指着自己被爆的腦袋。
地上的人也非常配合的慘叫出聲,附和着孟晨。
末了,孟晨還不忘提醒一下保安,他道:“隊長你們小心一點那個誰的腦袋,他應該是練過鐵頭功之類的,要打就打身上其他地方。”
隨後,雙眸瞪向陳亮。
他和地上那些人打不過陳亮,一個是不小心着了陳亮的道,專門朝他腦袋上招呼。
另一個是他們這些人並不擅長打架鬥毆。
但,不代表湖心苑的保安打不過陳亮。
湖心苑的保安可不是一般的保安,專門招的退伍人員,都是有身手的人。
保安隊長往前踏了一步,雙眸凝視着陳亮,淡淡道:“我記得你。”
身上散發着的氣勢,連孟晨都有些自愧不如。
不愧是專門練過的!
剛纔在門口攔下陳亮,並且推過陳亮的保安,忽然開口道:“隊長...”
被隊長阻止了繼續說下去。
他也只能無奈的看了一眼陳亮,他也想幫幫陳亮,他被夏雨抽耳光的時候,是陳亮開口幫他說話的。
陳亮知道他的意思,衝他善意的點了點頭。
回過頭,無懼的與保安隊長對視着,回道:“剛纔是他們自己先動手的,我只是還以顏色而已,並不是故意在你們這裏鬧事。”
孟晨冷笑着嘲諷道:“你以爲你單方面的解釋,他們就會聽嗎?我纔是這裏的高級會員,你連來這裏喫飯的資格都沒有,你認爲他會信誰的話?”
保安隊長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見狀,陳亮無奈的冷笑一聲。
看來他還是把湖心苑和這裏的保安想得太過於美好了。
這個社會就是看錢的社會。
沒有所謂的真相。
保安隊長凝視陳亮,大喝一聲道:“來人。”
“是!”
所有隊員挺直腰桿。
孟晨獰笑着,等着看陳亮被保安暴打的一幕。
地上的人也都期望着保安能替他們出一口惡氣!
然而...
保安隊長大喝道:“這是客人的內部矛盾,與湖心苑無關!”
“是!”
所有隊員都往後退了一步,不再圍着陳亮。
此話一出,頓時,孟晨還有他的人全都懵逼了,愣怔的看着隊長。
待隊長轉身時,孟晨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拉住他,道:“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纔是你們的高級會員,如果不是我請他,他連進來的資格都沒有。”
隊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道:“你也說了,是你請他,所以這只是你們自己之間的內部矛盾,我們不便插手。”
隨後,不在理會驚愕的孟晨,步向門外。
“哦,對了,你們自己的矛盾別損害湖心苑的東西,不然,照價賠償!”
看着保安隊長就這樣留下一句話帶着人走了,孟晨都懵了。
下一秒。
大湯碗直接爆在了他腦袋上,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陳亮手裏拎着破碎的湯碗,雙眸掃過地上所有人。
頓時,衆人趕緊低頭躲過他的目光,不敢與之接觸。
從喫飯前的囂張,到現在的慫樣。
陳亮搖頭冷笑着,扔掉了手中的碎湯碗,離開了包房。
當然,他也沒有爲那些碎了的酒瓶和碗買單。
他憑什麼要買單?
確定了陳亮離開之後,夏雨這才撲到孟晨面前,查看他的傷勢。
口中大喊道:“都傻站着幹什麼,快叫救護車啊!”
在場的都是傷員,無奈的看着她。
她猛然回頭瞪了一眼包房服務員,人家直接扭頭看向外面,當做沒聽到這話。
要不是因爲包房服務員必須在包房的規矩,人家早就出去了。
看到對方臉上的鄙視,夏雨一口氣憋在胸口,卻無處發泄,只能自己趕緊打救護車的電話。
當救護車趕來要把孟晨等人拉走時,卻被保安隊長給攔下了。
“你沒看到人傷成這樣了?爲什麼還要攔下我們?”夏雨急得團團轉,怒不可遏道。
“不好意思,請你們把賬結了!”保安隊長不卑不亢道。
孟晨躺在擔架上悠悠轉醒,聽到這句話,含怒把會員卡扔給了隊長,讓他去結賬。
當看到收銀員遞過來的清單時,孟晨腦袋上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隱隱有再次出血的跡象。
他咬牙怒道:“這三千八的酒瓶還有碗是什麼意思?你們湖心苑也玩兒坑客人這套?”
收銀員微笑着回道:“你們包房打碎了十三個酒瓶和一個大湯碗,都是出自當代名家之手,所以...”
話沒說完,孟晨腦袋上的傷口忽然變得血流不止,他怒指着服務員,手顫抖不已,怒道:“算…算你們狠!”
連這些賬都算到了孟晨頭上。
剛說完,孟晨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這一幕,剛好被這裏的食客看到...
沒過多久,湖心苑便流傳着有客人因爲打碎東西賠錢,氣得流血,還暈了過去。
……
人民醫院。
陳亮原本是出去喫飯的,飯沒喫到,還餓着肚子打了一架。
買了他老爸平時最喜歡喫的東西,拿到醫院,打算和他老爸兩人聊聊。
父子二人已經好長時間沒好好聊聊了。
剛進醫院,身後三輛急診車便咆哮着衝了進來。
陳亮趕緊讓開。
怕耽擱了別人救命的時間。
他老爸已經從急診轉到了住院部,但要路過急診。
剛路過的時候,被即將下班的賀峯碰到。
連哄帶騙說他老爸的身體出現併發症,這才哄進了急診科...
急診科內,十多個擔架上,全都躺着腦袋上流血的人。
周偉正帶着人,井然有序的檢查着每個傷者的情況。
口中一邊跟護士說着傷者的傷勢,一邊問道:“賀老師去什麼地方了?”
“賀老師...”
護士剛要回答。
一道聲音響起。
“我在這兒。”
周偉聽到賀老師的聲音,溫和的打着招呼,轉過頭,剛要彙報一下情況。
看到賀老師身旁的陳亮時,頓時,口罩下的臉拉了下來。
“賀老師,這些傷者...”
周偉聲音漸冷,還沒完就被賀峯擡手打斷了。
他衝身旁的陳亮詢問道:“小陳啊,你覺得這些傷者...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那語氣...就像是跟他同一級別的人在探討,而不是一個醫生,在跟病人家屬闡述病人的情況。
陳亮一臉懵逼的看着他。
這是幾個意思?
他是醫生還是自己是醫生?
居然問自己問題?
賀峯的問題纔剛問出口,周偉的眼神變得很不爽,瞪着陳亮。
護士也覺得賀峯怎麼會忽然之間這麼不靠譜?去問一個病人家屬。
此時,一道倩影繳完費,急匆匆的趕來急診科。
看到熟悉的身影時,她愣怔着道:“你...”
當完全看清陳亮時,她的嬌軀猛然輕顫一下。
“陳亮...”
夏雨驚呼出聲。
她怎麼都想不到,從湖心苑到現在沒多長時間,竟然又見面了。
陳亮也挑着眉看着夏雨。
而躺在擔架上的人,正是孟晨等人。
聽到夏雨的驚呼聲,孟晨緩緩睜開雙眸,看到陳亮那張臉時,臉上的肌肉猙獰的抖動着。
腦門上一股殷紅的血飈了出來,飈到夏雨臉上。
隨後,又暈了過去。
陳亮心中笑道:“還真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他剛想跟賀峯推辭離開這裏時,一對身着華麗的中年男女咋咋呼呼的衝了進來。
“晨兒,我的晨兒呢?”
“孟晨在什麼地方?”
兩人見到孟晨躺在擔架上,神色激動的衝了過去。
一陣大呼小叫,孟晨卻閉着眼,沒有回話。
“怎麼回事兒?我的兒子怎麼會變成這樣?醫生,醫生!”
中年婦女咋咋呼呼道。
中年男人臉色陰沉得可怕,猛然回頭瞪向夏雨,森冷道:“是誰把我兒子打城這樣,說!”
夏雨被嚇了一跳,臉色唰的一下變的慘白,隨後雙眸下意識的看向陳亮。
中年男人順着夏雨的眼神看向了陳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