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這樣要賠償的?”
李蘇蔓都有些忍不住了,衝着他說了一句。
黃毛呵呵冷笑,“小娘們,敢管老子的閒事,信不信老子弄你?”
“你……”李蘇蔓氣得臉都有些紅。
但是要罵人,還真罵不過他,只能乾着急。
陳北陽眼睛一擡,忽然問,“既然你們這麼囂張,看來後臺應該挺硬吧?”
聽他這麼一問,黃毛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絲得意的表情。
“小子,還算你有點見識,實話告訴你,我們兄弟是青幫的人,不想死的,就別他馬廢話。”
又是青幫。
聽見這兩個字,陳北陽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這些年,四大家族在明,青幫,竹葉堂在暗,這些人狼狽爲奸,究竟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
整個金陵,都腐朽到了骨子裏,必須要挖掉罪惡的根源纔行。
老闆的臉色,也微微有些閃爍。
他頓了頓,便說,“五萬塊,我把錢給你們,你們以後不要再來了。”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忌憚青幫的勢力,所以才選擇花錢了事。
黃毛見他妥協,更是得意,又懶洋洋地說,“話可說前頭,這錢是你給我的賠償,可不是我們搶來的。”
還不等老闆說話,李蘇蔓已經站了起來,開口罵道,“你們這兩個人,實在是太無恥了!”
說罷,她猛然走上去。
衆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端起桌上的一碗湯,直接潑在了黃毛的臉上。
黃毛愣了兩秒,這才瞬間暴怒,吼道,“臭娘們,你是不是想死?”
他揮着短刀,李蘇蔓也被嚇得輕呼一聲。
可是他手裏的刀還沒落下,卻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沒法動彈了。
黃毛瞬間就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旁邊的陳北陽。
陳北陽的手,正按在他的肩膀上,稍微一用力,就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
黃毛疼得臉色慘叫,張嘴就大叫了起來。
“滾,以後別再讓我見到你。”
陳北陽一腳朝着他胸口踹了過去,黃毛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飛了出去,顯得無比狼狽。
而他的同夥,這時候驚訝地嘴都合不上了。
直到陳北陽的目光,掃到他的臉上,他才感覺一陣冰冷,哆嗦着回過神來。
此時的陳北陽,完全就是冷峻的殺神,沒有半點感情。
光是靠氣勢,就把他嚇得雙腿發顫,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等他走了,陳北陽才緩緩道,“你太沖動了。”
李蘇蔓卻擡起頭,睜大眼睛看向他,“因爲有你在這裏,我相信你會保護我的。”
“保護?”
陳北陽的心,也是微微一顫。
他,曾經殺了很多人。
可是,保護?
他能保護得了誰呢?
殺人很容易,但是想要保護一個人,卻總是那麼難。
陳北陽許久沒有開口。
店鋪老闆也走上來,憂心忡忡地說,“多謝你們剛纔出手幫忙,但是青幫做事,向來都是不擇手段,他們可能還會再來的。”
陳北陽便問,“青幫這樣,難道沒人管嗎?”
老闆微微嘆氣,又說,“誰來管呢?前些年,竹葉堂還跟他們鬥得不可開交,但是這幾年,有金陵商會在中間調停,就連他們都開始聯手,沆瀣一氣,現在整個金陵,都任憑他們爲所欲爲。”
“這些惡人,真是太過分了。”李蘇蔓咬牙,臉上顯得非常生氣。
可是陳北陽的目光,卻始終落在那老闆的臉上。
許久,他才淡淡開口,“你知道得挺多的。”
聽他這麼一問,老闆的臉上,也微微有些不自在了。
他擺了擺手,便說,“都是本地人,道聽途說罷了。”
陳北陽又扭頭看向門外,眼神之中,渺遠又堅毅。
“他們爲所欲爲的時間不多了,這個金陵,是時候緩緩天了。”
雖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卻好像是將一塊小石子,丟入了平靜的湖面。
泛開的波紋,預示着這座城市,將迎來天翻地覆的變化。
因爲出了這樣的事情,兩人的早飯,也沒能喫得盡興。
而且李蘇蔓還要去學校裏上課,不能再繼續耽擱,兩人便打車去了學校。
路上,陳北陽還給秦龍發了一條短信,讓他回家去照看一下挽挽。
挽挽上學的事情,還不着急,先讓她自由自在地生活一陣吧。
兩人到了學校,李蘇蔓便去教室裏上課,而陳北陽則是轉向圖書館,聽說他如果沒在門口曬太陽,基本就是在圖書館。
因爲還是上課的時間,圖書館並沒有多少人。
只是,陳北陽過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唐老爺子,反而是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那裏。
她披着長髮,穿着黑色的絨毛上衣,配上高筒長靴,臉上也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非常冰冷的氣息。
她的長相,雖然算是極品,只是這氣質,實在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恐怕,站在她旁邊的人,都會覺得不太舒服。
陳北陽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太多在意。
像這種美女,陳北陽見得並不少,只是知音難求,更沒必要浪費時間。
陳北陽剛剛進去,便見唐半山已經拄着柺杖出來了。
還不等他開口打招呼,唐半山便看向了旁邊的美女,“清凌,你回去吧,不用再等了。”
聽他這話,美女也是眉頭一皺,便道,“爺爺,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不過唐半山,卻根本就沒有理會她,而是走過來,拍了拍陳北陽的肩膀。
“你這小子,還真來找老頭子我了。”唐半山笑呵呵的,顯然是非常高興。
陳北陽也笑了笑,“聽說您是金陵圍棋社的社長,我特意來討教討教。”
聽他是爲了圍棋而來,唐半山的臉上,更是笑開了花。
實在是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愛下棋,想要找一個棋友,可真是困難啊。
“好,好,老頭子我正手癢呢。”
唐半山看着陳北陽,越發覺得高興。
而旁邊的唐清凌,此刻,臉色已經黑得不行。
她可是唐半山的親孫女,唐半山卻對她如此冷淡。
反而是對這麼不知道哪來的小子那麼親熱,怎麼能不讓她生氣呢。
她扭過頭,仔細地盯着陳北陽,想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
唐半山現在卻已經手癢難耐,讓學生拿來棋盤,兩人便坐了下來,打算對上幾盤。
此刻,唐清凌卻忽然走了上來,臉色冷如冰霜,“我跟我爺爺還有話要說,請你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