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靠着一句話,就讓趙明衝,就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要了。
這個人的身份,應該是如何的顯赫纔行啊。
而身爲當事人的趙思衝,更是滿臉蒼白,面如人色。
他的親哥哥,竟然想要殺了他。
他跪在地上,拉住了趙明衝的褲子,哀求道,“二哥,你不能這樣對我,你要是殺了我,你怎麼跟爸交代啊!”
但是趙明衝的表情,卻非常決絕。
“就算是爸知道了,也會支持我這樣做的。”
“要怪的話,就只能怪你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
他這話,已經說的非常明白了。
之所以要殺他,就是因爲他得罪了陳北陽。
除非有陳北陽首肯,否則的話,今天的命,誰都保不住。
現在,趙思衝已經不再懷疑陳北陽的身份,他想要的,只是活命而已。
“先生,求求你了,全都是我的錯,你放我一馬,只要你放了我,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我們趙家很有錢的……”
趙思衝不停地磕頭,哀求。
但旁邊的趙明衝卻是搖了搖頭,像他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缺錢呢。
用錢來賄賂他,怎麼可能做到。
“聽起來還不錯,那你打算給我多少錢呢?”陳北陽卻忽然笑了笑。
趙明衝瞬間就瞪大了眼睛,心想這人難道還真的缺錢嗎?
見到有戲,趙明衝急忙說,“只要先生開口,多少都可以。”
陳北陽點了點頭,便說,“好啊,那我要你們趙家的所有財產,換你一條命,應該不虧吧?”
他這麼一說,趙明衝也反應過來。
這,根本就是在玩弄趙思衝啊。
可是現在,趙思衝只想活命,根本就沒考慮那麼多。
他猛地擡起頭,雙眼灼熱,喘着氣說,“我是趙家的血親,只要先生殺了我爸和兩個哥哥,我就能繼承家產,到那時候,我全都給先生!”
此時,爲了活命,趙思衝已經什麼都管不上了。
還有什麼,是比他的性命更加寶貴的呢。
“畜牲!”
陳北陽忽然低吼一聲,一腳踹在他的臉上,將他踢倒在地。
得知趙思衝竟然有這樣的念頭,趙明衝也是黑下了臉。
既然是趙思衝不仁,那也就別怪他不義了。
“三年前,爲了拿下金陵碼頭,你把陳生的腿,生生打斷。”
“可是現在,他的腿好不容易治好了,你卻還想要去把他的腿給打斷。”
“假如說,三年前,你是爲了利益。”
“那麼現在,就僅僅因爲,你是個畜牲!”
“像你這種畜生,根本就不配活下去!”
陳北陽的話,擲地有聲,聽得人心頭髮毛。
“你……你是什麼人?”趙思衝深吸一口氣。
就連旁邊的趙明衝,也嗅出了一種不對勁的意味。
陳北陽對於他的怨恨,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我姓陳,陳生,就是我的父親。”
這句話說完,所有人都明白了,這究竟是什麼怎麼回事。
爲什麼他今天晚上,回到包間裏面來做這些事情。
至於趙明衝,更是回想起,白天見面的時候,陳北陽那奇怪的態度。
現在看來,他聽說他們是陳家的時候,就已經動了復仇的念頭。
“現在你明白,我爲何要找你了吧?”
陳北陽的語氣,平靜又淡然。
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朋友之間的聊天。
可是,誰都看得出來,包間裏面,已然成爲了生死煉獄。
趙思衝臉色蒼白,但還是不願意放棄,哀求道,“先生,這都是誤會,我不知道他說您的父親,所以纔多有冒險,如果早知道他是您的父親,就算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陳北陽冷哼一聲,便問,“你的意思是,假如是普通人,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趙思衝一怔,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這話說得,簡直就是在這找死啊。
“先生,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請您饒我一命吧。”趙思衝不知道怎麼解釋纔好,只能繼續磕頭懇求。
陳北陽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問,“當年,我父親不過是個普通的碼頭工人,你爲了得到碼頭,把他趕走就是了,爲什麼要打斷他的腿,那麼殘忍?”
“這……”面對陳北陽的質問,趙思衝啞口無言。
“當時,我父親也如你一般絕望,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會求饒。”
“既然,你沒有給他退路,我,爲什麼要給你活路?”強大的威壓,釋放開來。
所有人,都變得呼吸困難。
實在是太強了,眼前這人的氣場,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夠承擔的。
而且,他話中的意思,不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放過趙思衝。
既然,趙思衝已經保不住了。
趙明衝便咬了咬牙,開口道,“先生,此事,都是他一人所爲,我們絕不知情啊。”
陳北陽冷冷地掃向他,“假如不是趙家放縱,他能做出這種事來?”
一瞬間,趙明衝冷汗直冒,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上。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任何反抗的念頭,只想安撫陳北陽,讓他放過自己一馬。
包間裏面的其他人,此刻,更是又驚又怕。
這可是趙明衝,雖然是兄弟,可跟趙思衝那種人,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
這種頂級大少,說跪就跪,給人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現在想想,他們,簡直就是跳樑小醜,難怪對方,始終沒把他們當回事。
對他而言,他們甚至連螻蟻都不如。
陳北陽又說,“三年來,我父親因爲斷腿,無比痛苦。他只是個普通人,都尚且能夠忍耐,更不要說,你們這些大少爺了,是吧?”
陳北陽語氣平淡,但是趙家兄弟,早已經是汗流浹背。
他邁步,朝着趙思沖走過去。
趙思衝急忙喊道,“先生,饒了我吧!”
可是陳北陽眼神冰冷,根本就沒有任何要放過他的意思。
趙思衝絕望了,他知道,對方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趕緊逃,逃離金陵,隱姓埋名,永遠不再回來!
趙思衝纔剛剛站起來,陳北陽已經擡腳,將他踢倒在地。
“放心,直接讓你死了,也未免太便宜你了。”
陳北陽冷笑,皮鞋踩在了他的腳踝上。
頓時,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在寂靜的包廂裏,顯得格外嚇人。
陳北陽也非常有耐心,從腳踝開始,到小腿骨,再慢慢往上。
絕對不能漏掉一點,要全部碾碎纔行。
此刻,趙思衝躺在地上,慘叫到有些虛脫,甚至都已經發不出聲了。
痛苦的感覺,讓他生不如死。
他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已經一點點,全部碎掉了,恐怕,就連一塊完好的都沒有。
“感受到了吧,這就是我父親當時的痛苦。”
陳北陽高高在上,用冰冷的語氣開口,宛若是正在審判的上帝。
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生怕會觸怒眼前的殺神。
可就在此時,躺在地上的於浩,忽然醒轉過來。
他捂住自己的腦袋,直接跳了起來,便大吼道,“他嗎的,剛纔是誰敢對老子動手,老子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