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陽的話,鏗鏘有力,雖然讓人聽着,渾身都不舒服。
可是,根本就沒有人敢反駁他。
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着恐怖的氣場。
曹勇看着他,更是連喘粗氣。
作爲這一帶出了名的混混,狠人,曹勇見過不少,可是眼前這樣的,他真的沒有見過。
陳北陽只是站在那裏,身上,就自帶一股英武不凡的氣勢。
傲氣凌然,戰神絕世。
那種幾乎讓衝上雲霄的豪氣,令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周圍一片寂靜。
許久之後,動靜惹來了不少鄰居,對着裏面指指點點,小聲議論着。
而韓文宇,則是低着頭。
他的臉上,顯得有些難堪,痛苦,可是並沒有憤怒。
顯然,這種事情,已經不足以讓他生氣了。
陳北陽微微嘆氣,這才道,“文宇,當年我們三個,是最好的朋友。”
“現在,子辰已經死了,就只剩了我們兩個人,我不希望,你活得像是行屍走肉一樣。”
陳北陽看着他,有些心痛。
任憑他陳北陽,如何地絕世無雙。
可是,自己的朋友,卻難以照顧。
一個,長埋黃土。
一個,活到如此的地步。
此情此景,叫他怎麼能不心痛。
韓文宇低着頭,語氣哽咽,小聲道,“哥,對不起……”
韓文宇神情落寞,熱淚,在眼眶之中打轉。
陳北陽卻道,“你該道歉,但不是向我道歉。”
韓文宇有些痛苦,捂住臉,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便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這些年,他所受的委屈,又有誰能夠知道。
聽着陳北陽的一席話,也讓他五味陳雜,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纔好。
除了痛哭,此刻,他什麼都做不到。
陳北陽站在那裏,冷冷地看着他。
曾經的傲氣男兒,究竟是經歷些什麼樣的事情,纔會,便成如今的這般模樣呢。
實在是,令人唏噓。
柳琴往前走了兩步,伸手將他拽了起來,罵道,“你還哭什麼哭,你朋友一來就打人,怎麼,還是你委屈了不成?”
雖然柳琴不敢得罪陳北陽,可是面對着韓文宇,卻是徹底體現了自己的潑婦本質。
見韓文宇不說話,柳琴又氣鼓鼓地說,“今天這事,不賠錢的話,就別想了結。”
她說着,走到了曹勇的身邊,見他滿頭是血,又是害怕,又是心疼,皺着眉說,“這都流血了,可怎麼辦呀?”
看她那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曹勇纔是她的老公。
如果被打的,是韓文宇,恐怕,她根本就不會多看一眼。
柳琴去拿來了毛巾,擦了擦曹勇臉上的血。
曹勇也是站了起來,冷聲開口說,“小子,你有本事,竟然敢對我動手。”
“對你動手,又怎麼樣?”陳北陽冷冷地看向他,殺機盡顯。
像這種雜碎,在陳北陽的眼裏,跟螻蟻,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被他這麼一看,曹勇的臉上,頓時就有些慌。
不過,他還是咬了咬牙,沉聲說:“行啊,你厲害,老子惹不起你,但你總有不在的時候吧,等你不在了,我非得弄死韓文宇這個廢物不成!”
曹勇也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人,分明就是跟韓文宇是一夥的。
自己會被打,韓文宇也脫不了干係。
雖然,他不是陳北陽的對手。
可是,這個廢物韓文宇,還不是任他欺負的軟柿子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如今天先離開,等改天再過來,好好教訓韓文宇一頓,也就算是出氣了。
這麼一想,他更加不敢多留,冷着臉,扭頭朝着韓文宇罵了一句,“你這個廢物,給我等着,等我回來弄死你!”
說完,曹勇也不多留,轉身就要離開。
此刻,陳北陽忽然捏起桌上的一根筷子。
只見他伸手一擲,那筷子,頓時就飛了出去,快如閃電。
等到衆人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根筷子,已然沒入了曹宇的肩膀之中。
曹勇一聲哀嚎,瞬間就栽倒在地。
此刻的曹勇,顯得狼狽不堪,在地上滾來滾去,無比痛苦地嚎叫着。
“你……你敢對我動手?”
“你知道,我的大哥是什麼人嗎,弄死你信不信?”
都這個時候了,曹勇依舊是聲嘶力竭,想要嚇住陳北陽。
可是陳北陽,卻根本毫不理會,只是捏起了桌上的另一根筷子。
瞬間,這根筷子,便直接貫穿了曹勇的大腿。
曹勇的喊聲,撕心裂肺,讓旁邊的人看了,都瞬間皺緊了眉頭,就連自己的身上,都有些不太舒服。
陳北陽往前走了兩步,掃視着外面圍觀的鄰居。
“我說過了,這些年,誰敢欺負我兄弟的,我會,一個個去算賬。”
“如果,識相的話,最好自己站出來。”
他的聲音,無比冰冷,就好像是命令一般,讓人難以抗拒。
此刻,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完全不敢跟陳北陽對視。
許久之後,見沒人站出來,陳北陽便道,“若是不自己站出來,而是被我揪出來,後果,你們自己承擔。”
看着還在那邊哀嚎的曹勇,衆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年來,韓文宇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陳北陽雖然沒看見,但是也能夠猜到。
這些左鄰右舍,恐怕也沒有少欺負韓文宇。
今日,不論如何,他都得殺雞儆猴,否則的話,以後這麼人,恐怕還是會繼續那樣對待韓文宇。
陳北陽的目光,愈發冰冷。
這時候,人羣裏面,總算是有人擠了出來。
那人留着八字鬍,一副奸詐的模樣,上來之後,就搓着手說,“這位小兄弟,我們有話好好說行不。”
“你先說。”陳北陽淡淡迴應。
“是這樣的,我叫馬亮,前兩年,我家裝修,讓韓文宇過來幫忙,工錢還沒結給他,我現在就是來把工錢給他了。”
馬亮一邊侃侃而談,一邊把手伸向兜裏,似乎是想要掏錢的意思。
可是陳北陽看着他,卻冷聲問,“既然是兩年之前的工錢,爲什麼現在纔給他?”
馬亮也是一愣,對上陳北陽的目光,瞬間就滿頭大汗。
他擠出一絲笑容來,道,“當時我們家裏條件困難,一時間拿不出錢來,這不是韓兄弟也仗義,就沒催着要嘛。”
“是嗎?”陳北陽探出頭去,冷冷地盯着他。
“到底是我兄弟沒有要,還是你自己沒有給呢?”
猛然聽見陳北陽這麼一問,馬亮全身,都是一陣哆嗦。
陳北陽的目光,?簡直就是要當場殺了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