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陽冷哼一聲,便道,“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就是了。”
秦龍皺皺眉,顯得有些猶豫,最後才說,“將軍,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李小姐是自願跟他們離開的,所以……所以……”
秦龍支吾了半天,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懷疑,李小姐跟他們是一邊的。”
陳北陽的臉,也頓時就黑了下來,冷聲問,“所以你是在懷疑她嗎?”
秦龍嘆了口氣,便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太讓人懷疑了,假如不是這樣,他們又怎麼會把挽挽給送回來呢?”
陳北陽低下了頭,臉色陰沉,並沒有開口。
秦龍所說的,他又何曾沒有想到過,只是,這種可能,讓他沒有辦法接受。
在他的眼中,李蘇蔓不過就是那個普通的鄰家女孩罷了。
要說她跟那種勢力有關係,陳北陽又怎麼能夠接受呢。
更不要說,那股勢力,還跟林家的滅門有關係。
秦龍看着陳北陽,?張了張嘴,似乎是還想要說什麼。
不過,陳北陽卻擺了擺手,衝着他說,“罷了,你先出去吧,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
秦龍也早就想到,陳北陽不會那麼快接受,便嘆了口氣,默默地從房間退了出去。
陳北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拿來了一張椅子,在牀邊坐了下來。
他伸出手,在挽挽臉蛋上摸了摸。
這個小丫頭,已經是林子辰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
這一次,最後雖然是有驚無險。
不過,這也爲陳北陽敲響了警鐘,他的對頭實在是太多,假如有心人想要對挽挽動手,哪有應該如何呢。
陳北陽正在想着,挽挽卻忽然睜開眼睛,朝着陳北陽看了過來。
“醒了嗎?”陳北陽笑了笑。
挽挽卻說,“挽挽沒有睡着。”
陳北陽怔了一下,看着挽挽,這麼看來,剛纔他們所說的那些話,挽挽應該是全都聽見了。
果然,挽挽又說,“蘇姐姐真的不是壞人,叔叔你千萬不要誤會她。”
看挽挽一臉認真,還在維護李蘇蔓,陳北陽便笑道,“你怎麼知道,蘇姐姐就是好人呢。”
“因爲挽挽跟蘇姐姐在一起的時候,蘇姐姐機會保護我,就跟叔叔一樣。”
挽挽睜大了眼睛,說了一句。
不過很快,她的眼垂又落了下來,有些沮喪地說,“但是昨天晚上,蘇姐姐好像是很難過的樣子,她一直在哭,還說什麼,以後見不到叔叔你了……”
“嗯?”陳北陽的眉頭,微微一挑。
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北陽雖然很想知道,可是挽挽的年紀太小,根本就說不清楚。
所以陳北陽也只能從她的隻言片語之中,推測出一絲什麼來。
不管怎麼樣,?至少從現在的信息來看,李蘇蔓暫時應該並沒有什麼危險。
陳北陽便問,“那這段時間,他們有沒有提起過,要去什麼地方?”
挽挽使勁地想了想,這才搖着頭說,“我聽見他們說,好像是要去燕……燕什麼地方來着。”
“燕京?”陳北陽猛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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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挽也好像是想了起來,急忙點頭說,“對,就是燕京,我聽蘇姐姐說過的。”
“燕京……”
陳北陽的口中,又重新呢喃了一邊。
果然,是燕京啊。
挽挽又睜大眼睛問,“叔叔,我們還能在見到蘇姐姐嗎?”
“當然可以了。”陳北陽笑着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這才笑着說,“等這裏沒事了,我就帶你去找她,好不好?”
“好啊,好啊。”挽挽有些高興地拍了拍巴掌。
陳北陽這才點了點頭,囑咐挽挽好好睡一覺,這才爲他蓋上被子,下樓去了。
樓下,秦龍正站在那裏,氣氛顯得有些怪異。
等陳北陽下去之後,纔看到,原來楊竣羽也來了。
“你過來了。”
陳北陽看了他一眼,倒也好像是沒有太過在意,便轉過身,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不過秦龍和楊竣羽兩個人,還是站在那裏。
陳北陽便道,“都站着幹什麼,坐下吧。”
楊竣羽黑着臉,便開口說,“北哥,這麼些年來,我一直都非常敬重你,但是今天,我不得不過來找你。”
“爲了寧峯的事情?”陳北陽朝着他看了一眼,便問。
楊竣羽點了點頭,又說,“寧峯是我們的人,這些年來,忍辱負重,潛伏在金陵。”
“雖然我也知道,你對於當年林家的事情,耿耿於懷,但是寧峯並不是什麼幕後黑手,只是爲了取得信任而已。”
“這些道理,就算是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你又何必不肯放過他呢?”
陳北陽看着他,忽然冷笑一聲,便問,“所以你現在,是在教訓我了?”
楊竣羽的臉色有些慘白,最後還是低下頭,小聲道,“北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北陽又道,“當年你跟着我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是個很有想法的人,不會甘願久居人下,所以我纔會讓你出去自立門戶。”
聽他說得好像有些其他的意思,楊竣羽急忙往前走了兩步,解釋道,“北哥,我一直都把你看成大哥,從來都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陳北陽擺了擺手,便道,“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不過唯獨這一件事情,沒得商量,即便是我答應了,子辰的在天之靈,也不可能會饒過這些人。”
聽他說得如此決絕,楊竣羽也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了任何回寰的餘地。
楊竣羽咬了咬牙,這才低下頭說,“既然這樣的話,那北哥,我也不打擾了,告辭。”
秦龍便道,“我送送你。”
“不用了。”楊竣羽直接擺手拒絕,轉身走了出去。
此刻,在別墅的外面,寧峯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楊竣羽出來,寧峯這才趕緊跑了上去,小聲問,“楊少將,怎麼樣啊?”
楊竣羽臉色難看,黑着臉說,“我已經好說歹說,但他還是不願意放過你。”
“那這可怎麼辦啊?”寧峯聽他這麼一說,整個都瞬間慌了起來,變得六神無主。
楊竣羽又說,“我跟了他好幾年,自然之道他的性格,只要他認定的事情,不管誰去跟他說,都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