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北陽這句話,屋內衆人,都是愣了一下。
他這意思,難不成,?是要周家的所有人,都給林嘉茵賠禮道歉不成。
周家衆人,自然是不願意,周世峯一擡頭,便罵道,“她算是什麼東西,也配我們給她賠禮道歉?”
陳北陽也沒有理他,而是低下頭,看了看樊振,說,“看來少堂主已經快撐不住了,不知道我用點力的話,會不會送他上路呢?”
陳北陽笑了笑,臉上看似無比正常,可是身上的殺氣,早就已經是若隱若現。
現在,樊振在他的腳底下踩着,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送樊振上路。
正因爲這樣,樊束海纔不敢亂來。
畢竟,只是他唯一的兒子。
樊束海老來得子,心中最在乎的,恐怕也就這麼一個兒子了。
好不容易把他養到這麼大,又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死了。
而且,以他的年紀,想要再生一個,也未必可行,總不能讓他們家絕了後。
樊束海咬了咬牙,便盯着周家衆人,冷聲說,“沒聽到陳先生讓你們道歉嗎?”
樊束海對於陳北陽如此言聽計從,是讓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周文斌更是覺得,如果早知道這樣的話,就乾脆不應該把樊束海給交過來。
周世峯有些不情願,便小聲說,“樊堂主,你可不能被他給威脅了啊。”
趙梅麗也冷哼着說,“就是,想讓我給她道歉,做夢吧!”
看他們都不願意道歉,樊束海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沉聲問,“各位,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我兒子死嗎?”
周世峯便道,“樊堂主,你是不是搞錯了,要害死你兒子的,是那個姓陳的啊。”
樊束海哪裏管這麼多,直接冷聲道,“今天,我兒子要是出了事,我們竹葉堂,以後跟周家,不死不休!”
這一句話,擲地有聲,在場所有人,都是被嚇了一大跳,心想這又是何必呢。
竹葉堂的勢力,他們也不是不知道。
雖然周家算得上是家大業大,可對方也是當地的一霸,哪怕說,他們沒有辦法讓周家就此家道中落,但也能夠把周家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來,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家族。
周世峯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朝着旁邊的周文斌看了過去,畢竟他纔是家裏,這些事情,全是他說了算。
周文斌低着頭,神情糾結,他知道,這是賭上了周家的命運和顏面。
可是眼下這樣的情形,他沒有其他任何的辦法。
周文斌只能咬了咬牙,便開口道,“我們道歉。”
趙梅麗一瞪眼,便高聲說,“要道歉你們道歉,打死我都不可能對遠兒的仇人低頭。”
“婦人之見,你懂什麼?”周文斌氣得不行,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趙梅麗的臉上。
他好不容易,才下了這樣艱難的解決,結果趙梅麗居然還說這樣的話,自然是讓他氣得不行。
趙梅麗臉上紅紅的,低下頭,眼眶裏都是眼淚,不過被這麼一巴掌之後,總算是不敢說話了。
周家衆人走上去,便站在
林嘉茵的面前,一字排開,低頭說,“林小姐,對不起。”
這樣的場面,顯得有些壯觀。
而且這裏面那的人,可每一個都是大人物,怎麼可能是輕易看到的。
周文斌都在慶幸,還好自己已經提前把客人都支走了,不然的話,他們周家,豈不是要丟臉死了。
不過,面對他們的道歉,林嘉茵依舊是冷着臉,沒有任何的迴應。
陳北陽便道,“你們難道沒看見,她還不滿意嗎?”
周世峯便罵道,“我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
“當然是讓她滿意。”陳北陽看向他,又笑了笑,說,“你們跪下來道歉吧。”
“跪下來?”周世峯瞬間就叫了起來。
其他幾個人,也都是臉色怪異,顯然是並不情願。
陳北陽便道,“少堂主的命,就看你們了。”
這樣丟盡臉面的事情,當然沒有人願意做。
可是看着自己的兒子,已經命懸一線,樊束海心中一番糾結之後,便咬了咬牙,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周家幾人看到這麼一幕,都是滿臉愕然,沒想到,樊束海還真的跪下了。
“求求你,放過我兒子。”樊束海聲音沙啞,顯然是已經有些疲憊了。
看他這副樣子,林嘉茵原本冰冷的表情,卻忽然微微有些觸動了。
她扭過了頭去,又朝着陳北陽瞥了一眼,就小聲說,“你把人放了吧。”
“好。”陳北陽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鬆開樊振,站了起來。
樊束海急忙站起來,朝着那邊跑了過去,把兒子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見他這副慘狀,樊束海也是一陣心酸,頓時就老淚縱橫,大哭了起來。
林嘉茵看着他們,便冷冷道,“我並不是原諒了你們,只是看你舐犢情深,才放他一馬,林家的仇,我早晚都會報的!”
陳北陽朝着她看了一眼,也沒有多說,只是對樊束海道,“樊堂主,我一直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
“你問。”樊束海咬咬牙,神情憤恨,這兩個字,都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陳北陽下手那麼狠,他的兒子,幾乎都快要死在陳北陽的手裏。
如果樊束海還能夠裝成沒事的樣子,那他也不配當這個父親。
陳北陽便看着他,問,“我聽說,你們竹葉堂背後,有燕京的勢力?”
聽見陳北陽這麼一問,樊束海也是微微一愣,表情顯得有些怪異。
他扭過頭,便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北陽呵呵一笑,又說,“這並不是什麼祕密,你又何必瞞着我?”
樊束海黑着臉,雖然不知道陳北陽爲什麼這麼問,但他他也只能開口說,“是又怎麼樣,這是我們竹葉堂的事情,跟外人,似乎沒有什麼關係吧?”
見樊束海這極力想要撇清關係的意思,陳北陽的心裏卻更加肯定,這背後,肯定不簡單。
所以陳北陽便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看着樊束海,說,“我要詳細的信息,地址,和聯繫他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