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信心滿滿，覺得至少能從夏陽那裏多砍下一折的馬松，在看到這一身帥到炸天，富到流金的打頭之後。
頓時，就有些蔫了。
不過最終，馬松那要砍價的慾望，戰勝了夏陽這身行頭帶給他的壓力。
“夏總，中海的交通狀況，一直不好，天天堵車。今天，你在路上，堵慘了吧？”馬松笑裏藏刀的問。
“堵車？我一路過來，都很暢通啊！沒有堵車。”夏陽道。
他的這個回答，讓馬松愣住了。
此刻的蔣騰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夏總，這也太坑了吧！
“蔣總監給你打電話，你不是說在堵車嗎？”馬松問。
“我在電話裏跟你說了我在堵車嗎？”夏陽轉過頭，問蔣騰飛。
“沒有。”無地自容的蔣騰飛，紅着一張老臉解釋說：“我以爲夏總你是堵在路上了，所以就跟馬總順口解釋了一下。”
“事實是怎樣，它就是怎樣，我不希望再聽到你的，我以爲。”夏陽冷道。
“既然沒有堵車，咱們約的是十點，怎麼都十點半了，夏總你纔到啊？”馬松收起了笑裏藏刀的微笑，看着夏陽，說：“讓我乾等了半小時，夏總你是不是應該給個解釋？”
“等我半小時，你不樂意？你不應該？”
夏陽的這個回答，讓馬松的臉，刷的就黑了下來。
旁邊的蔣騰飛，那是一臉懵逼。他實在是沒看懂，夏陽這是唱的哪一齣？
再怎麼說，馬松都是甲方爸爸啊！
“聽夏總這意思，是不想跟我們8號店合作了？”馬松冷冷的瞪着夏陽，拿出了甲方爸爸的氣勢，冷冷的問。
“馬總，請你不要把關係搞反了，是你們8號店，求着要跟我們知了創意合作。”夏陽道。
這話，讓馬松震驚了。
他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劈得裏焦外嫩。
“夏總，請你搞搞清楚，你們知了創意，僅僅只是一個廣告公司，是乙方。我們8號店，纔是甲方。”馬松在冷笑。
“給錢的就是大爺嗎？”夏陽問。
“難道不是嗎？”馬松反問。
“在知了創意，給錢的不是大爺。我們公司，會提供最專業的廣告推廣服務。如果你們的8號店，能有幸通過知了創意的審覈，成功與我們達成合作。我們對8號店提供的服務，一定是值你們所付出的價格的。”
知了創意，是夏陽送給薛小嬋的廣告公司，是他送給老婆的第一件像樣的禮物。
他要從一開始，就讓知了創意跟別的廣告公司不一樣。
知了創意，絕不做舔狗。
他要讓知了創意，成爲一家在客戶面前，極有尊嚴的廣告公司。
這番話，說得馬松一愣一愣的。不過，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在商場上打拼了那麼多年。馬松，是不可能被夏陽這麼三言兩語的，就唬住的。
他靜靜的看着夏陽，想看看他，接下來會怎麼說？
蔣騰飛在一旁，那叫一個心驚膽戰。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此時的馬松，應該拂袖而去。但，馬松並沒有走。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想聽夏總，繼續往下說。
這一刻，蔣騰飛充分的認識到了，他與夏陽之間的差距。
他們之間的差距，何止是夏陽身上的那一身名牌？
就算把夏陽身上的那一身，拿給他穿上。他蔣騰飛也一樣沒底氣，用夏陽那樣語氣對馬松說話。
“馬總你不走，莫非是認同了我剛纔所說？”夏陽問。
“讓我留下的，不是夏總你剛纔說的那一番話，而是蔣總監之前對我的承諾，服務費打七折。”
把八折說成七折，馬松這老狐狸，是故意的。
他，要搞事情！
“七折？有這事？”夏陽看向了蔣騰飛，問。
他相信蔣騰飛沒那麼大的膽子，但他要看一下，知了創意未來的總監，有沒有底氣，對客戶說一個“不”字。
蔣騰飛不知道這是夏陽對他的考驗，更不知道他接下來的回答，將決定他在知了創意的命運。
不過，他骨子裏，並不是一個願意背黑鍋的人。
“馬總，我跟你說的是八折。”沒說過七折這話，蔣騰飛自然不會認。
這個回答，讓馬松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的記憶裏，不管他說什麼，蔣騰飛從來都是認同的。今天，他居然敢反駁自己？
“蔣總監，可能是我記錯了。如果不是記着你說的是七折，我今天是不會來的。就蔣總監的專業水平，打個八折，對於我們8號店來說，毫無吸引力。要不，蔣總監你再好好想想，當時跟我說的，到底是七折，還是五折。又或者，確實是你剛纔所說的八折。”
馬松這話，是在給蔣騰飛一個機會。
一個是選擇站在他這甲方爸爸這邊，還是站在夏陽那邊的機會。
“八折！我可以肯定，跟馬總你談的時候，說的是八折。”蔣騰飛不假思索的回道。
“蔣總監，你在樂思廣告的時候是總監，現在到了知了創意，你一樣是總監。難道你就沒想過，你爲什麼能成爲總監嗎？你這總監的位置，不是樂思廣告的劉總給你的，也不是知了創意的夏總給你的。而是，我們8號店這樣的老客戶，給你的。”
這話，馬松說得很直白。
言語中透露出來的威脅的味道，也是赤果果的。
蔣騰飛，臉色有些難看。馬松的這番話，擊中了他的軟肋。
夏陽，當然不會着急表態。
8號店這樣的小客戶，他陽哥，其實是根本沒放在眼裏的。
一個夢雅國際，就當好幾十個8號店了。
還有，保時捷的業務，它不香嗎？
不僅業務香，人家的市場總監沈冰冰，也一樣是香噴噴的！
到了這個份兒上，蔣騰飛自然知道，接下來他的表態，將決定他的命運。
夏陽與馬松，他只能二選一。
得罪了馬松，就等於徹底失去了，他維繫多年的，8號店這個老客戶。他要想再次跳槽，就會少掉一枚，極其重要的籌碼。
自己的前途，能全部賭在知了創意上面嗎？
夏陽這個老闆，真的值得託付終身嗎？
蔣騰飛在猶豫，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