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笑着看向江邊。
此時江邊。
黑衣人們還靜靜的站在原地,而陰陽古陣裏的徐勇駿明顯快不行了。
他因失血過多,虛弱的倒在地上,地上一大灘鮮血,他的七竅,還在不斷往外冒血。
此時,他好像已失去了意識。
唯有動着的手指,還能證明他是活的,他發出嗚嗚的聲音,說話都已失去了力氣。
“快救救我弟弟啊!秦先生,快出手破解這陰陽古陣啊!”
眼看弟弟快奄奄一息了,徐執抓着秦墨的衣袖,拼命的哀求着。
“不必着急。”
秦墨淡笑着走下了馬路,來到了江邊,徐執顫巍巍的跟在後面。
面對這些黑衣人,他還是止不住內心的恐懼,面色都有些蒼白起來。
徐執就站在不遠處,期待的看着秦墨。
等着秦墨施展道法,破解了陰陽古陣,他就能救出弟弟了。
“平冀,把陣法關了吧!你們也是,這人都快死了,你們也不注意着點兒,玩過了。”
突然,秦墨走到黑衣人們身邊,笑着說了起來。
平冀等人紛紛摘下臉上的紗巾,笑着點頭,“好嘞,秦公子。”
然後,平冀等人就把陰陽古陣收回。
陣法破解了……
徐執瞪着大大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本就混亂的大腦,此刻更加混亂了。
呆愣在原地,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全然沒了反應。
他眼睜睜的看着秦墨和這羣黑衣人有說有笑的聊得火熱,他們顯然是認識,這點毋庸置疑。
平冀拿出一枚丹藥來,直接喂在徐勇駿嘴裏。
徐勇駿大概喘息了幾個呼吸之間,他快要崩潰的身體,便肉眼可見的好轉起來。
徐執傻了。
徹底的傻了。
他看着弟弟重新站起來,又看着秦墨和黑衣人們坐着聊天,他此刻感覺自己都不處於這個世間之中。
過了良久,徐執才艱難的確定了一點。
這一切,都是秦墨做的局!
完美的沒有任何瑕疵。
再想想這一夜自己所經歷的一切。
他就如同一個男主演,置身於秦墨的劇本之中,完美的演繹了秦墨所編寫的劇本。
噗!
徐執捂着胸口,他心如刀絞。
秦墨破解陰陽古陣的方法,成了壓死徐執的最後一根稻草。
徐執猛地吐出兩大灘血來,重重的摔倒在地,暈死了過去。
哪怕暈死過去,他腦海裏還有着那首BGM。
《wearethechampion》……
他腦海裏,還有着萬馬奔騰的景象……
他腦海裏,還有着矚目的頒獎儀式……
啊!!
這一切,如同一個噩夢,令暈過去的徐執,猛地炸醒,他大口喘着粗氣,卻見祝小雙正認真的看着他。
“哥,徐執叔叔醒了。”祝小雙回過頭,奶聲奶氣的叫道。
暈了大概一個小時。
秦墨等人已然坐在江邊,拿着魚竿,悠閒的釣着魚。
聽到徐執醒來,秦墨和墨組衆人才放下魚竿,笑着走了過來。
“怎麼樣,好一些了吧?”秦墨淡笑着坐在徐執身旁。
面對而來的秦墨和墨組,徐執不由裹緊身子,身子往後挪了挪。
這一夜,成了他這輩子恐懼的經歷,這些人,更成了徐執心中永遠的夢魘。
秦墨真的快把徐執玩廢了,徐執被玩的實在太慘了。
徐執拼命的嚥了咽口水。
他在秦墨面前,有些擡不起頭來。
就在前幾天,他還是贏家,他還心中嘲笑秦墨是個弱智。
現在,秦墨成了他眼裏的怪物!
“我……我好歹也拿到了鳳羅天丹的配方。”徐執咬着牙。
他雖輸了,但他倔強的想要守衛自己作爲人的最後尊嚴。
“哦?是嗎?配方上寫的什麼?”秦墨好笑道。
徐執急忙掏出鳳羅天丹配方,打開一看後,他身子猛地一怔,癡呆的念道,“鳳羅天丹配方……”
是的,這張紙條寫的很簡單明瞭,就六個字,鳳羅天丹配方。
眼看徐執又要吐血暈死過去,平冀急忙往他嘴裏塞了一顆救心丸,方纔穩定住他快要崩潰哭泣的情緒。
徐執低下頭,渾身無力。
他輸的徹徹底底,輸的什麼也沒了,甚至作爲人的尊嚴也沒了,哪怕是作爲馬的尊嚴他也沒了,他褲衩子都輸進去了。
“其實,我知道你很不容易。”秦墨淡淡道。
“兩年前,你進入燕北,想在燕北打拼出一番名堂來,你當時確實做到了。”
“你自己開了一個名爲‘苗疆神藥’的藥鋪,在當時成了燕北藥界風頭無二的最火熱的藥鋪,買藥的人能排一條長龍。”
“但可惜,你被康家盯上了。”
“康家陷害你弟弟坐牢,讓你弟弟蹲了監獄。”
“你爲了救你弟弟,不僅把藥鋪給了康家,也把自己買到了康家。”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消失的兩年,你一直在爲康家效力。”
“而康家答應你的條件,就是幫你弟弟儘快從監獄裏出來,是吧?”
徐執怔怔的擡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着秦墨,“你……你怎麼知道?”
秦墨繼續說,“康家動用關係,本來你弟弟馬上就能出來時,康家卻又提出了條件,讓你參加百合藥師的考覈,進入百合藥業內部當內鬼。”
“你心中不想,但你沒辦法。”
“眼看弟弟出來了,你不想功虧一簣,於是,你只得答應康家的請求。”
徐執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秦墨所有的推測,就好像他本人身臨其境一樣,竟然一字不差,說得完全準確,令徐執都無話可說。
一旁的徐勇駿,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哥哥這些年也不至於一直被康家拖累。
哥哥有才華,有實力,在燕北哪怕幹不了一番大事業,也足以立足燕北,若不是爲了他,又何必當康家的一隻狗呢?
秦墨拍了拍徐執的肩膀,緩緩站起來。
他望着洶涌的漢江,淡淡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康家絕非你的明主,他康家,也不配駕馭你這隻良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