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前,很是弱小。
還不能保自家孩子,一方平安。
但如今,身爲明團代理團長的秦曉玲,她有這個資格!
她敢在秦明面前,公然叫板,保自己女兒!
她雖是代理團長,但這些年,早在明團立下深厚的威望,在明團擁有極多的擁立者,甚至遠遠要比秦明還有威信!
秦明雖是明團團長,但實際上,他從來不管明團。
數年來,是秦曉玲將明團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明團不知多少人,都曾受過她的恩惠。
當女兒受到威脅時,秦曉玲終於忍不住了!
明團、郃團完全對峙在一起。
劍拔弩張的氣氛,兩方好似馬上就要開戰一樣。
周圍的人們,連大氣也不敢出。
不論秦家風團,還是宗家,都安靜的低着頭,生怕這場派系鬥爭,牽扯到他們。
秦明緩緩皺起眉頭。
他冷漠的目光,在秦曉玲身上掃視了兩下。
“若是我動她呢?”
秦明威嚴的聲音終於壓了下來。
秦曉玲頭扭在一邊,不說話,也不退讓,她就倔強的站在那裏。
就在這時。
秦曉玲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推她。
她不由讓開路。
回頭驚訝的一看,‘秦韻’緩緩從人堆裏走了出來。
“韻兒,你!”
秦曉玲剛想拉住她,她卻掙脫開母親抓來的手,站在了大廳中央,直直望着高臺上的秦明。
目光清澈,淡定無比。
“秦韻,你是什麼意思?”秦明緩緩問。
秦墨擡起手來,緩緩揚起頭,“姥爺想讓我受刑,我便受刑!”
“想讓我死,我便死!”
“只要你一句話,爲了秦家,一條命而已,我秦韻,送你們!!”
秦韻攤開手,無所畏懼的高聲喊道。
她聲音在營帳中洪亮的響起,人們沉默的望着她,她那樣子,就好似無所畏懼的勇士。
秦明眯着眼,認真的凝視她,“你就不想辯解?”
“辯解什麼?”
“這些人對你的控告。”
“呵!”秦墨慘然一笑,他望着營帳的天頂,彷彿對這世間,感到絕望。
閃爍的燭燈,打在他臉上,在他臉上,忽明忽暗的閃爍。
“我若辯解,他們來找我,只是爲了訴說對我的思念;那麼,你們就會說,我利用感情,來指使宗家兩位公子!”
秦墨猛然看向郃團衆人,他憤怒而又顫抖的說着。
“我若是辯解,我從散關,死裏逃生跑出來;那麼,你們就會說,是洛神把我送出來,來讓我做秦家的奸細!”
秦墨聲音,一聲比一聲高!
到最後,幾乎是歇斯底里的憤怒和顫抖。
他咆哮的吼着,“我若辯解,我秦韻無罪;你們定會說,我有罪!”
“既然……”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又何必我來辯解這些,我請你們,上刑法,治我死!”
“來啊!!”
秦墨張開手臂,無所畏懼的等待一切刑法!
這事,我秦墨不辯解,願憑爾等處置!
秦曉玲望着大廳中央的秦韻,她完全看呆了。
當初,那個乖乖寶的女兒,彷彿不見了,若是以前的她,絕不會向這般無所畏懼的怒吼,她只會慌不擇亂的辯解。
現在的她,更加勇敢了。
任何事,都敢站出來面對。
秦曉玲忍不住欣慰的笑笑。
看來,數年時間,也讓韻兒成長了不少,不再是當初那個只會聽從命令的傻姑娘。
秦明猶豫了片刻,他朝着秦屠緩緩點頭。
秦屠招招手,十數位執法堂成員,將秦墨摁在凳子上,從一個巨大的黑包裏,拿出一把鑷子來。
雖秦墨的話,很有感染力。
但這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他依舊是秦宗之內,嫌疑最大的人。
秦明也並不會因爲他的一番話,而停止什麼。
“秦韻,若還有什麼想交代的,可以交代。”秦明冷漠道,“秦家大刑,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秦墨揚着頭,他的行爲,代替了他的意思。
中帳大營完全寂靜下來。
人們屏住呼吸。
秦曉玲緊緊握着拳頭,她身子顫抖異常,想要站出來,但高臺上那座大山,不允許她動彈分毫。
她還是不敢和父親正面叫板。
畢竟,相差太大了。
秦薛弓等人露出得逞的微笑,秦郝也是不由嘴角上揚。
秦家大刑!
乃是秦家數百年來,流傳下來的酷刑。
到時,就算不是她秦韻做的,因爲痛苦,也由不得她不承認,當秦家大刑施展時,其實頜派的人,已算是贏了。
“用刑!”秦屠冷漠的沙啞道。
鑷子捏住了秦墨的指甲蓋,緩緩往外拔着。
一點點,一點點……
終於,秦墨發出心思裂肺的痛苦喊聲!
指甲蓋摩擦他的皮肉,一點點從連接的地方脫落,鮮紅白嫩的指甲肉緩緩顯露出來,大量的鮮血從指甲蓋的縫隙中溢出,只聽莎莎的摩擦聲,指甲蓋摩擦着鮮嫩的肉,劃出紅到發黑的血液,瞬間秦墨整根小拇指被染成了紅色……
滴答,滴答!
鮮血從他小拇指尖滴落在地上。
秦墨只是吼了一聲。
隨後,他強忍着牙關,不再叫喚,雖他痛苦的臉色煞白,身體都在顫抖,整個人都快要痙攣起來,可他硬是不再吭一聲。
人們都不敢再看了。
大家低下頭,忍不住護住自己的指甲蓋,那血腥慘痛的一幕,彷彿他們也能感受到這般痛苦,總感覺小拇指涼颼颼的。
指甲蓋一點點從小拇指被拔了出來。
若是迅速拔出,或許也沒那麼折磨人,但執法堂的人,明顯很專業,能最大限度的令人感受到痛苦,極其緩慢的一點點拔着指甲蓋,肉體和指甲蓋摩擦,鮮血冒着泡泡,從縫隙流出的畫面……
很多人,都不忍直視。
啪嗒!
指甲蓋掉落在地上。
秦墨小拇指,已經血肉模糊,手掌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他整個手臂都在止不住的顫抖着,劇烈的痛苦,幾乎快要讓秦墨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