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血如泉涌，姜少嚴那條腿，瞬間被鮮血瀰漫。
姜少嚴更是直接揚天慘叫，那聲音，一時間將哀樂都蓋過了，來往之人聽了，無一不覺得瘮人。
且，皆對那蕭淡塵，敬而遠之。
這個傢伙，也太過放肆了一些吧，他難道不知道這裏是姜家？
殺了姜文楚，他也敢來！
來了，還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將姜少嚴的一條腿給廢掉！
這個傢伙，難道真的不怕姜家發火嗎？
不論如何說，這裏都是江東五大家之一的姜家！
姜家大院上下，不知多少護衛，真要急眼，弄死蕭淡塵、白玉二人，是問題嗎？
這二人，是否太過沒腦子了些？
……
姜家上下，紛紛怒了。
“文楚屍骨未寒，你竟然還敢登門行兇！真當我姜家好欺負不成？”
“今日是文楚的葬禮，休要在此放肆！”
“首席，今日定要滅了此子！”
……
大堂內，姜家上下，可謂怨聲載道！
雖說，無人膽敢如姜少嚴一般再次上前指着蕭淡塵的鼻子發話。
但，有人起頭，說些怨言，還是不會懼怕的。
且，他們還就真不信了，這個蕭淡塵真的能夠囂張到來他姜家放肆？
首席姜少柏，就真的不對他做些什麼？
整個大堂，不論姜家人，亦或者各方來客，紛紛看向側處，那面色陰沉到彷彿能夠滴出血來的，姜少柏！
而，姜少柏身邊，還有一位江東舉足輕重的人物，周辰！
“蕭先生，今日我兒葬禮，你受邀而來，此舉，不妥吧！”
衆人目光注視下，姜少柏終是開口，但開口說出的話，卻非是直接置蕭淡塵於死地那種，反而是有些客氣。
這話，可是驚掉一衆人下巴。
這個蕭淡塵都這麼放肆了，甚至廢了姜少嚴一條腿！
說出的話，更是侮辱了整個姜家。
而，姜少柏，非但沒有第一時間喝止，反而用這般客氣的話對待蕭淡塵？
這，又是爲什麼？
爲什麼？
姜少柏不會告訴他們。
現場對這蕭淡塵恨意最深的，除了身旁的周辰，便是他姜少柏。
今日，更是準備充足，誓要取這蕭淡塵項上人頭！
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畢竟，整個姜家裏裏外外，有着他提前準備的擊敗精銳，甚至還有周家帶來的人。
這蕭淡塵既然進來了，他就絕對出不去！
這點自信，姜少柏還是有的。
雖說，這蕭淡塵方纔十分放肆。
可，姜少柏就將這，當做成了他死前最後的掙扎。
他姜少柏死了兒子，怎麼可能就這麼讓蕭淡塵輕輕鬆鬆的死去？
不羞辱一番，以祭奠姜文楚在天之靈，姜少柏決不罷休！
既是如此，周旋一番，又有何妨？
現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亦察覺到龍潭虎穴一般的姜家。
沒看出來的，都是些無關緊要之輩。
故而，姜少柏不會在意。
……
蕭淡塵的目光，也自進來後，頭一次瞥向姜少柏那邊。
也，看見了周辰，一隻手臂還綁着紗布的周辰。
見了周辰之時，眼中閃過火焰。
這些天，陳銀夏的事情，令得他焦頭爛額。
而，究其根本，溯其根源，都是因爲周辰！
無周辰，當年陳銀夏就不會誤會他，他也無需離開這十年！
又怎會有現如今的這一切苦惱？
“周辰！”
蕭淡塵的拳頭，緊了緊，面上卻是不作改變，只道：
“蕭某今日出門之時，眼睛就有跳，還以爲會碰見什麼有意思的人，原來，不過一條咬人的狗罷了。”
“那條狗，還斷了一條腿，就更無需掛齒了，呵呵。”
簡單的話，直接是令得周辰，額頭青筋直冒。
他哪裏想過，這個蕭淡塵竟然會在這種場合，當衆羞辱他！
整個姜家大院，此刻四肢之一受傷的，除了他周辰，還有何人？
好多人也看了過來，紛紛唏噓不語。
早就聽聞這個蕭淡塵跟周少矛盾不斷，前些時日更是羞辱與他，可卻未曾得見。
今日一見，倒是果然如此。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周辰竟只咬咬牙，沒有回言！
這可就令人驚訝了，周少，五大家之首，周家首席，周少！
江東幾乎一手可遮半邊天的人物，面對這等當衆侮辱，竟然不出言，不發火？
這還是那個睚眥必報，手段陰狠的周辰周少嗎？
周辰，當然還是那個周少。
只是此刻，盯着蕭淡塵，咬牙切齒，未曾出言，是因爲，他眼中的蕭淡塵，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蕭淡塵，你現在儘管猖狂，過會兒，我周辰會親自讓你知道，何謂狠毒！”
……
見，那條狗連吠都不敢吠了，蕭淡塵還當真覺得無趣。
而此刻，姜少柏亦是上前而來，衝蕭淡塵道：
“今日，乃是我兒葬禮，既是受邀而來，怎麼也得爲我兒上一炷香吧？”
姜家首席姜少柏，意欲何爲，沒人看得穿，今日他實在太過古怪。
蕭淡塵這般放肆，他竟然還讓蕭淡塵去給姜文楚上香？
且，若沒聽錯，他說蕭淡塵是受邀而來，受誰的邀？姜少柏嗎？
奇怪，太奇怪了。
便是那後來者，天祺商會林氏父子，亦紛紛皺眉疑惑。
而，蕭淡塵不卑不亢，也不再行侮辱言辭，只點頭，道：
“那是自然，死者爲大。”
看上去，就好似來客對主人家的客氣話。
可，在這個方纔還十分放肆的蕭淡塵口中說出，就顯得十分怪異。
姜少柏則更加怪異，眼中掠過兇狠，卻極好掩飾，讓開身，伸出手：
“請。”
蕭淡塵點頭，行進，取過一炷香，來到姜文楚的水晶棺前，迎着所有人各不一樣的目光，微微笑。
有人，注意到，白玉未曾上前。
蕭淡塵只站在姜文楚棺前，未曾拱手，未曾躬身，更未曾上香。
只，微微笑。
下一刻，身子一閃，人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竟來到了姜文楚棺前！
“你幹什麼？！”
旁邊有人驚呼，奈何姜少柏一把攔下，並道：
“既然知道死者爲大，你這又是要作甚？”
方纔蕭淡塵分明說過，死者爲大，現在要做什麼？
姜少柏卻也不怕，如果蕭淡塵膽敢對姜文楚遺體怎麼樣的話，他隨時可以跟蕭淡塵開戰！
作甚？
蕭淡塵告訴他們，他究竟要作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