祕書出去後,陳銀夏眼神複雜的看着桌上這份轉讓合同。
看來,昨天那個男人,也有想到她會將合同撕碎,所以準備了兩份啊。
拿起來,隨意翻看,跟昨天一模一樣。
“砰。”
最後,她一下扔在了桌上。
轉動椅子,看着窗外,一片雪白的江東,思緒有些亂。
昨天的一切,讓她覺得,她應該跟蕭淡塵談一談,聊一聊。
至少,事情說清楚。
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讓他知道,他瞞不住自己。
如果事情如她所料,那以後,他們不要再來往了,她也要問清楚蕭淡塵的意思。
如果是誤會……
她真的,很想是誤會啊!
只是,是誤會的可能性,小了點。
但,她總得給他解釋的機會吧?
再如昨天那樣,她做不到了。
昨天那個男人,用溫柔,讓她感受到了。
所以,今天她打算去跟他聊一下。
很快,召來祕書,交代了幾句,陳銀夏就自己一個人出了門。
開車,離開公司。
她知道蕭淡塵住在哪裏,所以,打算直接去鑽谷別墅區找他。
沿路,正巧經過南環小區,沒記錯的話,蕭淡塵老家就在這裏,父母親也住在這裏。
路徑南環小區的時候,陳銀夏停了下來。
沒記錯的話,南環小區附近,有一家粥店,那裏的粥很好喝,她現在感冒,就很想喝粥。
“既然出來了,也就不着急了。”
所以陳銀夏停下車,去了小店裏,買了碗粥。
還是一樣的味道,一樣的好喝。
只是,她從小店裏,往外看的時候,恰好看見了一輛十分眼熟的商務車開了進去。
“那是……蕭淡塵?”
她微微一愣,旋即立馬湊了出去,向着小區裏面看去。
小區裏,好像有事情發生,好多人圍在一處樓下面,陳銀夏向上看,發現樓上有一個女孩站在那裏,好像是,要跳樓!
陳銀夏立馬結賬,然後跟了進去,女人的直覺從來沒差,她覺得自己應該過去看一看。
沿路碰見一些居民,她就拉過一個大媽問:
“阿姨,上面發生了什麼?”
大媽看看陳銀夏,見這小姑娘一副好奇的模樣,就唏噓的說:
“看見那個小姑娘了沒?前些日子她訂婚,被她以前樓上的小子攪黃了,那小子又不要她,現在這是打算輕聲了。”
……
商務車,緩緩停在了蕭淡塵家樓梯口。
“蕭尊,到了。”
蕭淡塵和白玉一起下車,二人的到來,本來就引起了動靜,一些個人紛紛指指點點:
“就是他啊就是他,蕭淡塵!”
“真是個禍害,殺了人家宋毅,攪和了人家婚禮。”
“他現在還不要人家倩倩,真噁心!”
不知道爲什麼,這謠言傳的,都是對蕭淡塵有害的。
“淡塵啊,你可算來了。”
陳容芳從人羣后方走了出來,指着上面說:
“你看,倩倩這是準備跳樓了,咱們怎麼辦啊?”
“媽,別激動。”蕭淡塵立馬安慰,並問:“我爸呢?”
“你爸和你林叔叔劉阿姨他們都在上面呢。”陳容芳立馬說。
蕭淡塵點點頭:“沒事,放心吧,我先上去。”
邊說着,他就打算越過人羣進去。
可是,一幫人堵着門口,指指點點的,也不讓開個路,蕭淡塵總不能擠進去吧?
白玉見狀,掏出了槍,仰天……
“砰!”
就是一槍。
四周,一片驚呼,旋即陷入安靜。
人啊,就是恃強凌弱,輿論也是沒完沒了的,唯有真正的強硬,才能壓下一切。
“還不快讓開?”白玉站在前面喊。
一羣人立馬給蕭淡塵讓開一條路。
蕭淡塵沒多言,拍拍養母后背,示意她別慌,然後自己上了樓。
蕭淡塵和白玉,一路上了天台。
一上去,迎面就看見了老蕭和林叔叔劉阿姨他們,還有一些個主事的鄰居。
“淡塵來了。”老蕭一見蕭淡塵,就過來說:“我不讓你媽叫你來,她非要叫,這事本來就沒你多大事。”
老蕭脾氣倔,以前兒子不在身邊還能壓一壓,現在兒子好了,他憑什麼給這些個人服軟?
那劉琴就是看蕭淡塵現在混好了,就藉着他攪和了林倩和宋毅婚禮的事情,來大做文章。
要讓蕭淡塵,娶了林倩,當做補償!
不瞎的都知道蕭淡塵混好了,比宋毅好的多的多。
嫁給他,那纔是金山銀山。
老蕭一聽,她要禍害蕭淡塵,那還得了?
這些天來,不論劉琴說什麼,他就是不給蕭淡塵打電話,同樣一口回絕,說什麼都不聽。
可能是沒想到老蕭這麼倔,劉琴沒辦法了,乾脆散出謠言,然後讓林倩站上了天台,逼着蕭淡塵來,逼着他順從自己的意思,娶了林倩。
現在,他們好像還在演戲。
一見蕭淡塵來到了,劉琴怒氣衝衝的就衝了過來:
“蕭淡塵!你禍害我們家女兒啊!”
“倩倩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做鬼也要你償命!”
眼看着,就要衝到蕭淡塵身前了,張牙舞爪的,看上去很兇癘的樣子。
林志軍叔叔在旁邊拉也拉不住,老蕭也不好動手。
那些個叔叔伯伯的,也搭把手拉劉琴,並對蕭淡塵說:
“淡塵,快給劉阿姨道個歉,先安慰下來再說!”
“是啊,你小子還站着幹嘛?真幹看着嗎?”
“怎麼現在越來越不懂事了?”
這些個叔叔伯伯,好像在跟劉琴演戲似的。
可是,蕭淡塵卻並未回言一句,劉琴也並未衝到蕭淡塵身前。
因爲,一隻黑漆漆的槍口,抵在了她的腦門上,白玉道:
“我家蕭先生的身,不是誰都能近的,再靠近一步,要你性命。”
……
白玉忽如其來的強硬,令得這天台上的氣氛,紛紛僵硬了下來。
白玉,代表蕭淡塵的態度。
蕭淡塵沒說什麼,就連老蕭,也氣的站在一邊,心裏直呼幹得好!
劉琴不敢動了,這般常人,在面對着黑漆漆的槍口的時候,那種來自本能的懼怕,令她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一羣叔叔伯伯也沒想到蕭淡塵,竟然是這個態度。
本來還想着用長輩的身份壓一壓他,結果,好像沒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