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塔頂,酒店。
貴族套房內,落地窗前。
“叮鈴鈴——”
白芷欽的手機,還在響,映襯着她那張好看卻冰冷的俏臉,響個不停。
白芷欽沒着急接。
更是,不想接。
還,有種要將手機給一下砸爛的衝動!
煩人!
太煩人了!
這一刻,手機響個不停,聽在白芷欽耳中,就好像,有個人在瘋狂的對着自己嘲笑。
那聲音,不再是“叮鈴鈴”,而是“哇哈哈”!
簡直,不能再諷刺。
的確,蕭淡塵沒有嘲笑白芷欽,至少沒有肆無忌憚的嘲笑。
但,此一刻周圍的不論什麼東西,對白芷欽來說,都彷彿,是一種絕對的嘲諷!
你讓她,如何,能夠不難受?
她咬着牙,她不想接,她知道,接聽之後自家哥哥會說什麼,她已經能夠猜到。
……
蕭淡塵見狀,微微笑,看着白芷欽,就說:
“蕭某的條件,白小姐貌似不能做主,所以下午時候,蕭某提醒過,讓白小姐今晚約令兄一同前來。”
話到此處,蕭淡塵點了點桌上的白芷欽的手機,笑道:
“可是呢,白小姐,貌似,並沒有將蕭某的話當一回事。”
“不過好在呢,這場煙花,給白首席提了醒,估計,他這會兒應該在趕來的途中吧?”
說到這裏,蕭淡塵也不等白芷欽回答,顧自拿起了白芷欽的手機。
卡着,振鈴結束的最後幾秒鐘,蕭淡塵點擊了接聽。
後,點擊免提。
裏面的聲音,有些瘋狂的聲音,傳了出來:
“芷欽!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啊?”
商廈、酒吧街、大本營,三樣加起來,上百億都有了,都得多!
這樣的損失,足夠,令得這位江東白氏的首席,爲之竭嘶底裏。
這麼看的話,白芷欽的反應,倒是好上很多?
真應了某人的話,若不是女流,恐怕白芷欽會比白佔宇更適合當白氏首席。
“白首席冷靜一下。”
蕭淡塵卻是並不着急,反而笑道:
“不過,是一場小小的煙花罷了,何必着急?不過,白首席沒事,倒是太好了。”
江東白氏大本營被炸,白氏不知道多少人受傷。
這白佔宇,卻還能安然無恙,應該,算是他幸運了吧?
這個時候,白氏外出跨年的人,才應該慶幸了。
呵呵。
“蕭淡塵?!”
在聽聞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後,白佔宇先是一愣,緊接着立馬大吼:
“你把芷欽怎麼了?我妹妹呢?啊?”
不得不說,這白佔宇,到還是個性情中人,重親情,重妹妹。
蕭淡塵可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畢竟,他可沒有怎麼着白芷欽。
他,也還不至於。
故而,他看向白芷欽,笑道:
“白小姐,你若再不說話,令兄估計得以爲,蕭某綁架了你呢。”
聽聞此言的白芷欽,面色僵硬,卻也知道,這會兒不是耍性子的時候。
不然,誰知道這傢伙還能夠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她接過手機,乾澀的說道:
“哥……哥,我,我沒事。”
她當然沒事。
不,也不能說是完全沒事。
身體上,毫髮未傷。
心理上,遍體鱗傷。
這纔是此一刻白芷欽的,真實寫照。
聽了,白芷欽的話,電話那頭的白佔宇,方纔當真鬆了口氣,旋即說道:
“你別動,我現在已經在玉珠塔下了,我立馬就上去,告訴那傢伙,別輕舉妄動!”
說完,白佔宇便掛斷了電話。
“嘟嘟——”
沒有等蕭淡塵、白芷欽回話。
看來,這位白氏首席,也不完全是喫乾飯的嘛。
看樣子,他貌似,早就在附近等候了?
這是,不放心他妹妹?
有點意思呢。
“好了。”
蕭淡塵拿起醒酒器,幫自己和白芷欽又倒了些紅酒,笑道:
“蕭某跟白小姐的遊戲,終於玩完了,接下來,應該就沒有白小姐什麼事了。”
這話,像是侮辱。
在白芷欽看來,是在啪啪的打她的臉。
但是,她毫無反駁的餘地。
“不過……”
誰料,這時候,蕭淡塵卻又一次開口,吊起白芷欽胃口。
蕭淡塵道:
“這場遊戲,蕭某玩的還不錯,作爲一個陪玩者,白小姐可很稱職,蕭某會記得你的,日後你白氏覆滅,蕭某定會保全白小姐。”
算作,這段時間來,白芷欽陪玩的報酬?
白芷欽,想罵人!
更,想殺人!
她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人侮辱過。
她現在就像,自己哪怕被街邊流氓玷污了,貌似,也比這種感覺好吧?
沒經歷過的人,是絕對無法理解,從心理上被人侮辱,是多麼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她白芷欽,需要靠蕭淡塵保全?
笑話!
……
白芷欽彷彿,陷入了沉默,縱使心中再多不甘,此一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面的那個男人,也,不再多言。
品着酒,看着景。
還有,來自三個方向的火光。
有人說,蕭淡塵如此行徑,不跟恐怖份子似的了嗎?
炸人基業,不怕造成恐慌嗎?
怕?
憑什麼怕?
他白氏,摻和當年搶奪陳氏家業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自己有這一天!
再說了,那些,不都是白氏的家業嗎?
炸別人的家業,心疼,不也是別人心疼嗎?
蕭淡塵想得明白,他炸了,心疼的是白氏上下!
其餘,江東的所有人,可都只是會唏噓一句。
誰,也不會說什麼。
甚至,還會美其名曰,拆除違章建築。
簡單,明瞭。
……
沉默並未持續多久。
“叮。”
房間門口處,傳來一聲開門聲。
一位,身披白色外衣的男子,大踏步的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帶着十幾個手下,看樣子,風風火火的。
“芷欽!”
來到之後,這位白氏首席白佔宇,便一把拉過白芷欽到身後。
並,小心,警惕的看着坐在對面的蕭淡塵。
他,是見過蕭淡塵的。
不過,僅有一面之緣。
那次,是在陳銀夏生日會上。
那時,蕭淡塵,剛剛回來。
那時的他,以及五大家其餘幾人,都沒有想過,此人會將江東的水,攪的如此渾濁不堪!
現如今,他再次面見蕭淡塵,心下,已然滿是驚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