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嗎?
十分可笑。
至少,陳銀夏是這麼覺得的。
不過,她沒有笑,因爲她知道,這是自家“親二叔”,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知道了自己的強勢,就更知道,唯有貼附於自己,他們一家,才能生存。
當陳銀夏將事情挑明的那一刻,陳羅初就知道自己敗了。
就知道,陳銀夏勝了。
這個女人,從來不是個沒有手段的女人。
只是,日常表現的,比較柔弱,罷了。
陳銀夏點了點頭,道:
“二叔,告訴我吧,那天,他是因爲……外甥女嗎?”
陳羅初現在,自然不敢說謊。
只得,將那日的事情,盡數說了一遍。
跟二嬸孫芳說的,盡數吻合。
聽完後,陳銀夏心中,十分複雜。
“那……他身邊只有一個小女孩,是不是?”
她又問。
“沒錯。”陳羅初點頭。
熟悉蕭淡塵身邊消息的,幾乎,都會知道,蕭淡塵身邊,僅有一個小女孩,是他的外甥女。
“我知道了。”
陳銀夏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緩緩站了起來。
沒有說什麼讓陳羅初好好休息的客套話。
她,就這麼,面無表情的,拿着自己的東西,出了陳羅初家門。
當,陳銀夏走後,陳羅初面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哼!”
他冷哼一聲,氣的直大喘氣。
“唉……”
不過片刻,他又嘆息一聲,縮回了被子裏。
沒臉,見人了啊。
……
“呼呼……”
從二叔家出來,不知道爲什麼,天忽然陰了。
“哈嚏!”
寒風陣陣,從北方吹來,吹得陳銀夏打了個噴嚏。
她的心中,十分複雜。
爲何,會說是複雜?
因爲,有喜有悲。
喜悅在與,蕭淡塵身邊的那個小女孩,並不是他的女兒。
悲傷在與,即便戳穿了這一層誤會,那還有,好幾層不是誤會的事情呢。
他那位如花似玉,嬌滴滴的夫人呢?他們分明都住一起了。
那日陪他在咖啡館的那位。
在南環小區,因爲蕭淡塵要跳樓的那個“發小”林倩呢?
這些,又怎麼說?
又可能,怎麼說?
她苦惱,她不知道。
心中,其實可以說,悲大於喜。
因爲,悲傷還是很多,戳穿了這一層,多了一絲絲竊喜的同時,卻讓更多悲傷,滾滾而來。
她甚至,寧願自己,不知道這些。
寧願自己,一直這樣以爲下去。
知道和不知道,沒什麼區別,硬要說的話,區別在於,她更加難受了些。
知道又怎樣?
她會因爲這一點,自欺欺人,去將其他那些鐵證,盡數推翻嗎?
不可能……
因爲,她是陳銀夏。
……
好不容易感冒好了,陳銀夏可不敢在外面多留。
她直接就開車回家了。
到家後,開始做飯,自己一人份。
但途中,卻始終,心不在焉。
鹽放成了澱粉……
醬油放成了香油……
醋放成了料酒……
最後做出來的東西,那個味道,真的很令人腹中翻涌。
但……陳銀夏,竟全然未覺,如常的喫,跟沒有味覺了似的。
看着,着實令人心疼。
當,將午餐,草草解決後,陳銀夏坐回沙發。
翻來覆去,就是心煩意亂,無法平息。
最後,猶豫了下,還是,撥去了電話:
“肖伯,幫我查一下,那個人身邊的小女孩,以及,他……身邊的女性。”
肖伯是他們家早年的管家。
信得過。
……
第二天是大年初三。
外面仍舊很熱鬧。
但陳銀夏,卻沒出門,而是一個人憋在家裏,喝喝咖啡,看看電視。
或者,時不時……應該說,總是盯着手機看。
她不知道她怎麼了。
她只知道,自己在昨天打了那個電話後,一直在看手機,一直,在期盼着什麼。
這種感覺,她已經,十年沒有過了。
或許,是期盼她心中的好結果吧。
即便,知道壞的結果更多,但她,還是想,知道好的。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晚上。
肖伯多年沒做過調查類的事情,也需要時間,所以這一整天,都還沒消息。
恰逢,此刻。
“叮咚。”
她的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一個很久沒有聯繫過的朋友,叫林雅,問自己最近忙不忙,有沒有空,陪她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
聽說,那個朋友,是她的前男友。
她跟前男友,大學之後,談了八年。
結果,半年前分手,如今,卻得到了前男友結婚的消息。
這個時代,有關於前男友結婚還收到請柬的傷感話題,可真是鋪天蓋地呢。
林雅不想自己去前男友的婚禮,怕哭成淚人,只好找人一起。
陳銀夏想了想,覺得自己這麼待着,也肯定沒意思。
索性,回覆了幾句,聲稱自己明天有空,可以陪她去。
陳銀夏現在,也得找點事情,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了。
不然,她真的怕自己會瘋。
……
翌日,十點多。
西晨商廈樓下。
“銀夏!”
一位打扮的十分靚麗、出彩的女子,衝陳銀夏招手。
陳銀夏上了她的車,兩個人簡單聊了幾句。
她們算是好朋友,林雅,算是陳銀夏這些年裏,爲數不多的還能一起逛街聊天的朋友。
當然,也僅限於逛街聊天。
“走吧。”
林雅開車,前往九樽酒店。
酒店的規格很高,至少就算是陳銀夏的眼力,也覺得十分不錯。
酒店門口來往的賓客也很多,各種各樣。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陳銀夏見到一些個女方親屬的時候,總覺得,有些眼熟。
而……
當她,仰頭看向新郎新娘的名字的時候,卻皺起眉頭。
新郎沒什麼不一樣的。
只是新娘……
叫,林倩。
這個名字,好耳熟,真的好耳熟。
陳銀夏記得,自己貌似想起過好多次這個名字。
可是,如今想到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了。
“銀夏。”
林雅拉了陳銀夏一下,指着那門口的新郎新娘婚紗照,頗有些酸澀的說道:
“就是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些手段,阿偉跟我分手纔不過半年,就被她抓到手了,關鍵這個女人,家世還非常一般,且據我所知,這個女人還有些不好的過往呢,怎麼樣,我講給你聽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