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北城郊。
蘭湖景區。
度假山莊。
這地方,可是海北十分有名的好地方。
別的不說,單說這蘭湖景區,舉國之內都十分有名,不知道多少人慕名而來打卡。
開車行駛在街道上,看着這昏暗天空之下的蘭湖,也別有一番風味。
看着一些個前來旅遊的小情侶,走在街道上,不時調笑幾句,也給人心情舒暢的感覺。
而今日,這度假山莊,卻沒了人。
不能說是沒了人……
應該說,是有人,包場!
那人,還是,金氏的小姐!
海北金氏,在明日以前,仍是海北最大家族,無人敢得罪。
這位金氏忽然出現的小姐,也頭一次,奢侈了一次,將整個度假山莊,都給包下來了。
她從中午時分來到後,就一直,在山頂總統套房內,沒出來過。
似是,在等人。
……
“嗡嗡……”
商務車緩緩停在莊園門口。
蕭淡塵到底還是來了。
雖不知金紫晴找他來,所爲是何,但他,需要說清楚。
“請問是蕭先生嗎?”
莊園門口,一位經理模樣的人,湊過來問。
蕭淡塵微微頷首。
“您總算來了,請上車吧,金小姐在總統套內等您許久了。”
蕭淡塵點頭,跟劉天交代了幾句後,便上了車。
一路,來到了那山頂別墅前。
“這是鑰匙。”經理遞來一把鑰匙:“祝您度過愉快的夜晚。”
看來,這經理,也是誤會了啊。
蕭淡塵沒回答,只是接過鑰匙,下了車。
這年頭,度假山莊,也鮮少有用鑰匙的了。
“咔。”
開門,進去。
裏面,很豪華,跟蕭淡塵江東鑽谷的別墅,也差之不多了。
蕭淡塵沒在意,只是,緩步上了樓,樓上,有音樂聲傳來。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還是那熟悉的音樂。
二樓,是一個很大的平臺,正面向西方蘭湖的,是整片的落地窗。
而窗前,趴着一位,身着粉紅色長裙,靜靜等候的人兒。
金紫晴。
似乎,是聽見腳步聲了,她掉轉過頭,看向樓梯口,那緩步走來的,蕭淡塵。
抿嘴,微笑。
她道:
“你來了。”
蕭淡塵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坐下,坐在,她身邊。
無言。
是不知,該如何啓齒。
“噗……”
金紫晴見他這樣,卻撲哧一笑,並擡手拍了他一下,笑說:
“你這樣子,哪有今天半點威風啊?”
令人,難以將那率十萬禁軍前來的蕭淡塵,聯想到一起啊。
他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蕭淡塵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怎麼會來這裏?”
“等你啊。”金紫晴回答。
蕭淡塵愣了愣,跟,金紫晴那雙美眸,對視在一起。
二者,皆無言。
這別墅內……呃不,應該說,整個度假山莊內,如今客人,都僅有蕭淡塵和金紫晴兩個人了。
壁爐還在燃燒着篝火,暖洋洋的。
二人坐在窗邊,這氣氛,何其曖昧?
任誰,猜想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好吧,也僅是,猜猜。
……
“對不起。”
良久,蕭淡塵率先移開目光,他道:
“蕭某不是你的意中人,這一點得說清楚。”
他今日來這酒店,非是要答應金紫晴,而是,要跟她說清楚。
蕭淡塵此生,僅有陳銀夏一個女人。
陳銀夏,已經夠苦的了,蕭淡塵,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
且實話說,蕭淡塵已經,足夠焦頭爛額的了。
不光金紫晴,還有一個唐瀟涵,以及青雅。
在當初,於江東,上飛機的時候,蕭淡塵就下定決心,當斷則斷了。
單純怕別人傷心,怕傷害到別人,最終,傷害到的,僅會是陳銀夏。
蕭淡塵是自私的。
跟,她們比起來,蕭淡塵更怕陳銀夏傷心。
很簡單的道理。
金紫晴看着他,這個答案,似乎她早就想到了,如果他順從了自己,那他,也就不是那個蕭淡塵了。
她抿嘴淺笑。
眼中,有淚花。
她不想哭的,從沒想,但此刻,忍不住。
於是她仰頭,不去看蕭淡塵,而去看窗外夜景。
山頂別墅,俯瞰蘭湖,即便夜間,也風景極美。
但此刻,金紫晴可沒心思,看這夜景。
是啊,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哪有什麼七彩祥雲?哪有什麼琉璃金甲?哪有什麼千軍萬馬?
不過是他,因爲欠自己的一個人情,所以做得舉措罷了。
……
少頃。
金紫晴站起身來。
在,蕭淡塵面前,轉了一圈。
她已經控制住了情緒,她指着自己身上的裙子,笑道:
“漂亮嗎?”
蕭淡塵愣了愣,緊接着點點頭。
“你知道,我今天爲什麼要穿裙子嗎?”金紫晴問。
蕭淡塵搖搖頭。
“因爲,這是我第一次,穿裙子給你看啊。”金紫晴笑說。
蕭淡塵,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
當年,於江東,他們,都還是些個發育不完全的年輕人。
他走那年,還是冬季。
去年回來到如今,也都還不是穿裙子的季節。
說起來,他還真是,第一次看金紫晴穿裙子。
“好了。”
金紫晴坐了回去,她也沒打算說什麼肉麻的情話。
她只是看着蕭淡塵,很認真的說:
“蕭淡塵,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
……
這話,很突兀,突兀到,蕭淡塵都意想不到。
不要見面了……
蕭淡塵的想法,是至少,還能做朋友,還能聯繫的啊。
她這話,是打算,徹底跟自己決斷?
非是蕭淡塵本意。
他也,打算反駁。
可是……
金紫晴搖了搖頭,並說:
“我不會回江東了,答應我,你要跟陳銀夏好好的,好嗎?”
她應該滿足了。
今日,蕭淡塵舉十萬大軍,專爲她一人而來。
今日,她第一次穿了裙子,給他看。
今日,二人共處一室。
滿足,了啊。
“你走吧。”她說。
……
蕭淡塵,沉默良久。
他笑了,笑,金紫晴的釋然,他道:
“謝謝。”
他鮮少道謝。
他明白,金紫晴,是不想讓他爲難。
他必須道謝。
不淪爲十年前,還是爲如今。
“好好的。”
他抿嘴,旋即,起身,不遲疑,離開。
身後,傳來金紫晴略顯竭嘶底裏的喊聲:
“蕭淡塵,你不欠我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