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幻月要做的是什麼?是拿下煭都城,繼而攻佔整個黑色城池總部,從而將整個夏國,所有隊伍,據爲己有。
藉此一步登天,成爲正規軍。
號令天下!
的確……
現在他們的所作所爲,有些令人不齒,或許現在,他們已經淪爲“反賊”,頭頂上頂着的,名爲“叛國。”
可是……
歷史,難道不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嗎?
那歷史上的“暴秦”,真的荒淫無道嗎?
並不是!
只是後世的史書,將他們描述的十分荒誕,後人無從考證,只能從史書上知曉,慢慢的,也就成爲了人們熟知的“暴秦”。
或許當時,漢軍也被他們,評爲“反賊”。
可是後世人普遍知道的,是漢軍,爲正統,爲了正義,消滅了暴秦。
而今!
他鄭幻月,如何不能在後來,編纂成爲,煭都城腐敗過頭,他們氣不過,奮起反抗,將煭都推翻,還人們一個公道?
這些東西,無非是看勝利者怎麼書寫罷了。
所以,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叛軍。
只是……
關鍵在於!
他必須要,將這煭都直屬,這一些個視他們爲“叛軍”的所有人,給全部滅掉,不能留一丁點根。
如若不然,他們始終都坐不實“正統”的名號。
這名號,很重要!
自古以來,得民心者的天下,人民認的,是正規軍,不然就算你能扳倒一切,那你也始終得不到民心。
不得民心,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鄭幻月的想法,是將這煭都一併推翻,一切也就順理成章。
可是蕭淡塵此舉,卻是直接,將這煭都城,一分爲二。
世人皆認煭都獨一無二的少尊蕭淡塵,他不死,就算鄭幻月上位,那麼也沒有人會認他鄭幻月。
所以!
鄭幻月一定要將煭都城,和他蕭淡塵建築的“第二煭都”江東,給一併滅掉!
可是……
談何容易?
他蕭淡塵,將那江東,打造的如銅牆鐵壁,真的堪比第二個煭都!
也就是說,鄭幻月必須要同時,用絕對的手段,將兩個煭都,都給滅掉!
可是……
這怎麼可能?
滅掉一個煭都,都夠他籌劃許多年的了,欲要將那江東也給推了,可不是說一說,動動嘴皮子這麼簡單的事情啊!
其間所耗費的人力、物力,包括各種各樣的繁瑣之事,可不是光靠想一想,就能夠解決的。
而鄭幻月若是想要將煭都推翻之後再去打江東,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那他們,就真成了反賊了。
所以!
不得不說,這個蕭淡塵,給他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
這個難題……
太大了!
大到,繞是他鄭幻月,此刻,也爲之眉頭深鎖,一時間,想不到對策。
“天吶……”
姬研也在鄭幻月講解之後,認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連連咂舌的同時,小臉上有的是訝異,她說:
“這麼說來,他出走煭都回江東,並非是意氣用事,也同樣不只是要引出煭都有反心者,還有這樣一項原因。”
他蕭淡塵離開煭都!
竟!
一石三鳥!
他未雨綢繆的能力,也太厲害了吧?
從那時候,就想到了現在?
就想到了這一切?
“嗯……”
鄭幻月亦是凝重的點了點頭,放下手裏的遙控器,面上不再隨意,他說: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猜到了我會派人去江東試探他,這個提醒,也是他故意讓我們知道的。”
“嘶……”
姬研倒吸一口冷氣,他蕭淡塵簡直太恐怖了,竟然在那個時候,就能猜到,鄭幻月會派人去試探他。
“那他讓我們知道這些,有什麼好處呢?他不提醒我們,暗度陳倉,讓我們陰溝裏翻船,難道不好嗎?”
姬研發出了她的疑問。
是啊,蕭淡塵低調着,什麼都不做,不告訴他們,偷偷給個偷襲,難道不是更好嗎?
“你錯了……”
鄭幻月卻是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不光是要提醒我們,更是要提醒那些站在我們這邊的總督,告訴他們,他蕭淡塵一人坐擁三軍,可匹敵整個煭都。”
姬研聞言,驚訝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蕭淡塵此舉,竟然是有意,要擾亂他們?!
“還有!”
鄭幻月站在天台邊緣,遠遠眺望海面,他說道:
“他此舉,更有制衡我們的意思,或許,最近我們的步伐,走得太快了……”
這話,饒有深意啊。
可是若不快,他怕錯過了好時機啊!
畢竟……
上上京那邊,已經在催了!
他不可能不着急。
不光是爲了上上京鄭家,更是爲了他自己!
姬研連連咂舌,說不出一句話,她之前就納悶,一個馮嵩,一支不足十萬的二十九軍精銳,何德何能讓他蕭淡塵出動三軍那麼大的場面?
一支親軍足夠團滅那二十九軍八九十次!
何必出動那麼多?
現在……
她明白了!
蕭淡塵,是要向他們,示警啊!
說到這裏,蕭淡塵所做的一切,鄭幻月大抵,都已經分析透徹了。
“那……鄭先生,我們怎麼做?”
姬研問道。
這個時候,她已經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了,因爲蕭淡塵的心思,太深了,壓根不是她能夠猜測的,也只有她面前的鄭先生,能夠與其一較高低了。
曾幾何時,於那江東,姬研成立影坊,後被蕭淡塵擊潰狼狽逃離江東的時候,還覺得再見蕭淡塵,或可找回上次的場子來。
可是到現在,她已經知道,自己跟蕭淡塵之間的差距,那是天跟地的差別。
就連鄭先生,也爲他蕭淡塵苦惱。
你說,蕭淡塵,令不令人忌憚?
“不着急。”
鄭幻月面無表情,回身坐在了椅子上,他吩咐道:
“先安撫住那些個新來的,後安撫住所有人,切記,要將他們牢牢的綁在咱們這艘船上,知道應該怎麼做嗎?”
“是,知道。”這一點,姬研還是能夠做到的。
鄭幻月點了點頭,身子靠在靠背,仰頭暗歎一聲,他道:
“姬研,做好一切準備吧,咱們的對手,很恐怖,連我也不敢確定的說,絕對能勝。”
他鄭幻月自小被送去極北之地,可因性子堅韌,熬過去了!
出道以來,未嘗一敗!
更沒有人,能夠入他法眼,令他忌憚。
而今!
這蕭淡塵,是第一個,讓他說恐怖的人。
更是第一個,讓他心裏,都沒底的人。
不得,不重視,不忌憚,不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