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和薛長焱的身手，那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唰唰！”
兩柄匕首，在他們的手裏，此刻化爲了奪命的鐮刀。
能夠，將人的性命奪走！
“呃！”
“啊！”
這整個碧水江上園後院，響起一連片的慘叫聲。
可謂……
慘絕人寰！
可饒是如此……
此地，卻並沒有一個不忍心的人出現。
……
“呃！”
伴隨，最後一個人，發出一聲悶哼。
然後……
捂着自己，慢慢在滲出血液的脖子，跪倒在地上，並眼睛瞪大，逐漸呼吸不上來的時候……
這一場時間很短，僅有不過幾分鐘的戰鬥，就這般，宣告結束了。
“砰！”
最後一人，倒在地上。
“唰唰！”
劉天和薛長焱，幾乎是同時，將手裏的匕首，收了起來。
“收工！”
共同拍拍手，打完收工。
而……
他們身後。
幾乎，可以說是滿地的屍體！
沒錯！
是屍體！
蕭淡塵並沒有說，要留活口。
他說：“隨意。”
什麼意思？
是說讓他們想殺就殺，想留就留嗎？
不是……
並不是！
蕭淡塵口中，並沒有殺淨這個詞。
那樣直白的詞彙，並不適合，從他的嘴裏說出來。
他說隨意，意思就是說，殺光！殺乾淨！
這些人……
維護着姬聖天。
蕭淡塵，憑什麼要留他們性命？
真當他蕭淡塵，是泥捏的了？
他蕭淡塵，什麼時候是個好脾氣的主兒了？
什麼時候，一羣保鏢的性命，他也要在乎了？
姬聖天也當真可笑……
真的以爲，這羣保鏢，攔得住他？
可笑！
可笑啊！
……
“我們可收了。”
薛長焱和劉天上前，就這麼，當着姬聖天的面兒，將青羽臻的牌位，很小心的收了起來。
完全不顧姬聖天黑成鍋貼似的臉。
“蕭尊。”
回去後，將這牌位，送還到蕭淡塵手上。
蕭淡塵摘下手套。
雙手接過。
小心的……
四平八穩的……
放在胸前。
死者的牌位，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最大的。
都是，值得蕭淡塵尊重的。
蕭淡塵淡漠的目光，掃向站在他正對面的姬聖天。
他道：
“蕭某也是真佩服你，在做出這麼些事情之後，竟然還能堂而皇之的供奉青老，試問一句，你配麼？”
同一時間……
“轟！！！”
一聲驚雷，在這峽谷之間響徹！
照亮了這片昏暗的天地。
“淅瀝瀝……”
雨聲依舊。
襯托着蕭淡塵等人。
同時……
這院子裏。
一地的屍體，流淌出了滿地的赤紅色！
下雨天，本就腥甜……
再跟這血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給人一種，腹中翻涌的感覺。
要是換做一般人，估計肚子裏早就受不了，跑一邊瘋狂嘔吐去了。
可惜……
在場，沒有一個不是多經歷生死之人。
他們，還不至於，到那般地步。
只是……
見此一幕，聽着，這侮辱性的話！
姬聖天目呲欲裂！
“你們不要太過分！”
他幾乎是嘶吼着，說出這句話。
“過分？”
再次聽到這十分好笑的話，蕭淡塵卻笑不出來。
他，只是用，最直白的目光，跟姬聖天對視，盯着他。
他質問道：
“那，蕭某敢問，姬聖天，你過分嗎？”
他姬聖天，作爲一個叛亂者，非但不思悔改，還跟上上京那羣畜生有來往！
甚至！
因此，將自己的老友，給害死！
他自己，難道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也好意思，舔着臉說蕭淡塵過分？
“我……”
面對蕭淡塵直白的目光。
面對他毫不客氣的直呼其名。
姬聖天……
忽然！心虛了！
是啊！心虛……
就是心虛！
沒辦法……
他畢竟，不再是曾經那個受萬人敬仰的姬聖天了！
他，早就已經隕落神壇！
這，還是他繼上次在青羽臻家後，第二次見到蕭淡塵。
上次見面，蕭淡塵尚可客氣的稱呼他一聲“姬老”，還告誡他莫要自誤。
而這一次……
蕭淡塵，卻直呼其名。
一點都不客氣！
更是，來殺他的！
這落差，未免有些大……
讓姬聖天，有些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
這個詞彙，令蕭淡塵總有些想笑。
他姬聖天到如今這一步，難道不全部都是他自己作的嗎？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名人名言，古人就已經教導了我們！
他憑什麼，還以爲自己有餘地挽回？
站在他對立面！
蕭淡塵手裏捧着青羽臻的牌位。
微微舉起了些……
對着姬聖天！
他怒聲質問：
“今日，當着青爺爺的面兒，蕭某可以再問你一遍，你覺不覺得自己過分？你就真的問心無愧嗎？！”
略帶幾分怒氣的口吻，自蕭淡塵口中說出。
恍若，方纔那雷霆一般，在姬聖天心中轟鳴來回不停。
這會兒，或許蕭淡塵真的有些情緒化了。
畢竟……
如果是七煞，那七個沒有感情，只知道殺人的畜生，蕭淡塵沒必要跟他們廢話。
他們跟青爺爺有仇，這個世界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們沒錯。
可姬聖天呢？
青羽臻對他，差了嗎？
就算是之前這些年，青羽臻也時不時跟他聯繫一下。
一起喝喝茶，下下棋！
爲何說他們是老友？
爲何青羽臻身死，姬聖天還會請來他的牌位祭奠他？
是因爲他們兩個，真的是有真情實意的。
可就是這樣……
他姬聖天，還是狠心的，將青羽臻給坑害了！
他們兩個之間，非但沒有仇，還有很不錯的情誼！
他姬聖天，到底是怎麼，狠得下心的呢？
他逃亡就逃亡吧！
煭都對他沒興趣，他也翻不起多大風浪了。
可他爲什麼，要對地牢下手？
要將消息，傳給上上京那羣畜生？
你說他做的，難道，不過分？
他，就當真，問心無愧嗎？
……
聽着，蕭淡塵直白的問話。
看着，蕭淡塵手裏，那木質的牌位。
姬聖天怔怔出神……
許久……
“蹬蹬蹬！”
他連連後退數步！
方纔那一瞬間！
他好像感覺，青羽臻在看着他！
他，真的做了一件，他可能會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可是……
他又有什麼辦法？
他要活！
只能用地牢，吸引煭都那羣人的注意力！
不然，他早就被抓回去殺了！
且就算是現在，他也不能被抓回去！
他，要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