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
不知道什麼時候。
雨停了。
但天空，仍舊是烏雲密佈。
不時有雷聲，隆隆作響。
同一時間……
這碧水江上園，後院。
屍體橫陳遍地。
血水佈滿小院。
兩批人，獨立而站。
以鄭青爲首的上上京鄭氏皇族的人，將那正在盡全力給姬研療傷的姬聖天，給護在身後。
蕭淡塵等人，就這般站在他們正前方。
哦對了……
還有第三批人。
那就是始終不敢跟蕭淡塵動手，卻還要幫鄭氏皇族爭取時間的南陽五虎。
他們，是保持觀戰中立態度。
至少暫時，目前是。
……
“行了，不跟你廢話了。”
這鄭青明顯沒有將蕭淡塵放在眼裏。
發現話說不通之後……
他，直接點了點身後幾個人，說道：
“你們幾個，帶着姬老先走，你們幾個，跟我留下殿後。”
他這是直接下令了！
看蕭淡塵沒有打算放過他們的意思，直接就強行想要離開了。
沒辦法……
說，說不通。
對方不會給他們行方便。
毋庸置疑。
那還說個雞毛？
開打吧！
“是！”
“是！”
鄭青身後那幾個鄭氏皇族的人，幾乎是同時，點頭稱是。
接着……
他們分成兩撥。
其中一撥，堅定不移的站在鄭青身後。
另一撥，直接走向了姬聖天！
“咳咳……”
本來姬聖天還在給姬研療傷。
可惜……
那幾個人衝上去，強行打斷。
“你們幹什麼？你們……喂！”
甚至，要強行帶他走！
現在的姬聖天！
經歷幾場戰鬥，身上本來就有傷。
再將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氣全部傳給姬研……
整個人本來就虛弱不堪。
這下子……
直接無法反抗了。
直接就被帶走！
強行帶走！
這羣人，並沒有任何一絲的手下留情。
面對姬聖天的呼叫，那鄭青更是仿若沒有聽見一樣。
任由他的手下，強行帶走姬聖天。
“妍妍！”
姬聖天還在大呼。
姬研他還沒有治好。
在他被拉開之後，姬研的身子，開始繼續劇烈顫抖。
翻白眼……
口吐白沫……
看得出來，他的氣，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
而這一點……
他本人，亦是心知肚明。
可他……還是不敢接受，姬研就這樣死去啊！
然……
那邊顫抖許久的姬研……
在他視線中的姬研。
忽然！
就是這麼忽然！
不再抽動了！
不再顫抖了！
直接沒有了任何動靜！
腦袋一歪……
舌頭一伸……
再也沒有了任何聲息。
死掉了……
“妍妍！”
見這一幕！
姬聖天目呲欲裂！
那一聲喊叫，嘶聲裂肺！
聽着，霎是令人心疼……
可即便如此……
那羣鄭氏皇族的人，仍舊沒有放開他，連讓他擁抱義女屍體的機會都沒有。
“呦？死啦？”
聽到動靜的鄭青，轉頭一看。
不禁撓撓後腦，對姬聖天說了一句：
“姬老，對不住啊，是我魯莽了。”
這話……
聽着像是道歉。
可那語氣……
卻並沒有任何的歉疚！
反而……
像是在調笑！
在他眼裏的姬研，並沒有任何作用！
“你！”
姬聖天氣的面色張紅，恨不能殺死鄭青。
現在……
他眼裏的南陽五虎、鄭氏皇族、蕭淡塵方，全部都該死！
要不是蕭淡塵，姬研豈能這麼慘？
要不是南陽五虎不提前下手幫忙，姬研怎麼能被斷四肢？
如果不是這鄭青的一分斷命針，姬研怎至死？
這一刻！
不論敵我！
如果可以，姬聖天都想要殺掉！
給姬研陪葬！
然……
現在的他，已經是，有心無力。
他，誰都殺不了。
反而，誰都能夠將他殺了。
這就是現實！
赤裸裸的先是！
即便再不想要承認……
也必須承認！
“姬老，節哀啊。”
南陽五虎這邊，沈亂也象徵性的說了一句。
不痛不癢。
而蕭淡塵這邊……
蕭淡塵、白玉、劉天、薛長焱四人，看着這般悽慘的姬聖天，不禁搖了搖頭。
可憐……
這位曾經，也算有功於夏國的老人，竟然落到這般地步。
看看他現在的樣子？
衣衫破落。
髮絲凌亂。
身上污濁不堪！
因爲下了雨，衣服、頭髮全部貼在身上。
難堪的要命！
全身上下更是被血與水的混合物浸滿！
狼狽的，像是一個要飯的乞丐！
誰能看出，這曾是一位，夏國的將領？
搖頭歸搖頭……
他們眼裏，卻並沒有任何，哪怕一絲，一丁點的憐憫。
因爲……
姬聖天到如今，完全都是，自己作的。
從一開始的，想要利用鄭幻月。
和到後來的，聯絡上上京。
以及出賣地牢信息，造成七煞出籠。
一樁樁一件件！
哪一個，是他身爲一位將領，應該做的？
他，難道不該死嗎？
落到這般地步，難道不是咎由自取嗎？
到現在……
他連給唯一的，最親近的義女收屍，都做不到。
只能眼睜睜看着她死。
卻無能爲力。
上上京那羣人？
呵呵……
笑話！
姬聖天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就是指望上上京的人！
他們要的只是姬聖天，只是姬聖天腦子裏的有用信息！
誰會管姬研的死活？！
別說之前鄭青只是誤傷，從而害死了姬研……
就算是直接將她殺了，他也絕不會有任何一絲愧疚。
這就是現實！
換做蕭淡塵，自己人的情況下，或許還會考慮救救姬研。
可上上京這羣畜生？
活該姬聖天倒黴！
……
“好了。”
雨停了。
風靜了。
雖天氣仍舊陰沉。
可現在，蕭淡塵，也是時候，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他將是很上的大衣褪去。
緩緩活動脖頸。
發出噼啪的聲響。
右手，緩緩緊握……
手上的那枚戒指，閃爍出光亮。
同時……
“鋮！”
一聲刀鳴！
那柄通體混黑，雕刻着金黃色花紋的霸言長刀，便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在……
這柄霸言長刀出現的剎那！！
對面！
一直面色從容的鄭青。
臉色大變！
似是……
從未想過，能在蕭淡塵手上，看見這柄具有象徵性的大刀！
然！
蕭淡塵擡起霸言刀，直指鄭青。
同時……
白玉、劉天、薛長焱，也紛紛嚴陣以待。
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蕭淡塵道：
“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