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蒼伶冷笑了一聲,“你的算盤打得很精嘛,回國?你以爲你還回得了國嗎?”
莫末的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手藏在身後,抓緊了牀頭櫃上的燈具,做好了自衛的準備。
蒼伶狠狠地瞪着她,朝着莫末的身子而去,莫末眼睛一橫,一把抓過了燈罩朝着蒼伶的腦袋砸了過去。
現在這個關頭不下手,以後還真的是難得在找這樣的機會了,她已經叫了人上來,到時候頂多就是一個防衛過當而已。
“蒼伶,你去死吧。”莫末的面目猙獰,幾乎是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蒼伶小心!”白執瞪大了眼睛,幾乎是想都沒想,直接就衝上前去,將蒼伶的身子一拉。
他身形靈巧,在幫助蒼伶躲過了一劫之後,又迅速轉身,燈罩避過了他的腦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玻璃制的燈罩磕在他的身上,生生碎裂成好幾塊。
“白執……”蒼伶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有想到莫末真的能下這樣的狠手。
捱了這一下的白執卻是一聲不吭,只是稍稍皺了皺眉頭,反倒是開口詢問她,“你沒事吧。”
蒼伶臉色蒼白,側頭去看白執身後的莫末,她手裏握着已經破碎的燈罩,很是驚恐的看着蒼伶背後的方向。
“我……我不是故意的。”莫末的手一鬆,燈罩落在了地上。
莫末的反應讓蒼伶覺得莫名其妙,她慢慢地回過頭,驀然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
牟聿陰着臉,身後跟着一羣服務員和黑衣人,此時此刻,身上帶着一股令人汗毛倒立的煞氣。
牟聿是什麼時候來的……蒼伶也愣了。
“牟聿……是蒼伶強闖我的房間,她,她想殺了我,我只是正常反擊而已。”莫末連忙解釋着,一邊說着一邊往一邊瑟縮。
牟聿緊緊地盯着這邊的方向,蒼伶那雙紅着的眼睛讓他心中一緊,他一言未發,大步走上前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將蒼伶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蒼伶的身子失了重,她下意識的想逃,可是牟聿的力度卻是不容她抗拒的。
她的鼻頭撞進他的懷抱之中,磕得她鼻腔一酸,連眼淚也涌了出來。
他……是來給莫末撐腰的嗎?
“牟聿……”蒼伶推了推他的手臂,可是男人卻是將她越抱越緊。
“抓起來。”牟聿的聲音帶着極端的寒涼。
黑衣人圍了上來,目的明確的將莫末圍在了角落。
額……蒼伶愣了神,所以……剛纔莫末打她的那一幕,是被牟聿看見了?
不過,莫末確實說得對,她確確實實在剛纔的那一秒,是想動用一點暴力來着,只是莫末搶先實施了而已。
“牟聿!”莫末尖叫了一聲,“你敢!”
“我已經答應了你會回國,你還想幹什麼?”莫末瘋狂的掙扎着,黑衣人怕傷了她,竟然也不敢強行動手。
“二爺。”儲池見到這個場面,上來打圓場,“畢竟還有外人在,這麼做,會不會太難看了?”
莫末再怎麼樣也是盛世的總監,是同盛世一起來參賽的,如今大賽還是進行中,盛世若是出了什麼醜聞,對所有的設計師都沒有益處。
“外人?”牟聿冷冷地一眼瞪了過去,站在門口的那些服務員和工作人員各個都移開了目光,生怕跟牟聿的視線的對上。
儲池掃了一眼牟聿懷裏的蒼伶,她這副紅着眼睛含着淚的的模樣着實有些可憐,儲池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擡了擡手,剩餘的幾個黑衣人已經強勢的堵住了門,將他們關在了門外。
“抱歉,處理家務事,不便打擾,如果意外,我們會一力承擔。”儲池恭敬的說道,嘭的一聲,木門將所有的視線遮擋。
而隨着那扇門關上,莫末的恐懼感也升了上來。
牟聿來了。也就是說,她不會再有救兵了。
“動手。”果然,牟聿再次發了話,黑衣人們收到指令,輕而易舉的將莫末制服。
白執捂着肩頭重重的坐在了牀上,蒼伶見他面色蒼白,從牟聿的懷中逃脫,走到他身邊去。
“白執,你怎麼樣?”
白執還是沒有作聲,肩頭的羽絨服已經破裂,他單手捂着,蒼伶的嗅覺敏銳,聞到了一股血腥之氣,扒開了他的手,果然,衣服中白色的填充棉絮已經被鮮血染紅。
“你流血了?”蒼伶大驚,她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解開了白執的衣服,果然,在沒了黑色外套的遮擋之後,裏面被鮮血浸溼的白色襯衫顯露了出來,而那肩頭之上,有一處被玻璃燈罩撕開了血口子。
“你傻啊,幹嘛替我擋!”蒼伶真的氣得不行,這一個個,全都以爲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總是接二連三的爲了她受傷。
白執咬着牙一個字也沒說,可一旁的牟聿臉色卻越發變得難看了。
見蒼伶還在咋咋呼呼的責罵白執,牟聿一把扣住了她的腰,將她撈回了自己的身邊。
“送他去醫院。”牟聿對着儲池吩咐道。
這個女人,剛纔拒絕他求婚的賬還沒跟她算呢,現在還在他面前對另一個男人這麼關心?
不就是受個傷嗎?要不是剛纔那些工作人員耽誤了他的發揮,從莫末手裏救下她的人就是他牟聿本牟了,此時此刻她關心心疼的人也是他!
白執意味深長的看了牟聿一眼,很是大度的沒有跟這個已經掉進了醋罈子裏的男人計較,重新穿上了衣服,捂着肩頭走出房門。
“白執……”蒼伶放心不下,喊了他一句,可是牟聿卻是強行將她的頭掰了回來,讓她重新面對着還在角落裏凝視着他們的莫末。
“我們還是先好好解決一下眼前的事。”牟聿眯起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