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天看着仙劍，目光之中閃過了精光，他一個擡手，仙劍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難道是仙劍碎片？”李天不太確定地說了一句，他並沒有真正地感知到仙劍碎片，但是，仙劍有了異動……他看着仙劍上面新出來的花紋，抿了抿脣。
“下去看看，”李天說着，反正，他也沒有別的頭緒。
李天看着懸崖下面呼嘯的狂風，身子直接就跳了下去，宛如一隻展翅的大鳥。
下降了數百米，眼前的雲霧一下子變了，無窮無盡的黑氣在翻涌，宛如潛伏的巨獸，吞吐不休。
李天的眸中閃過了寒光，原來，鬼氣都是從這裏來的，他的眼睛掃過了兩邊的石壁，寸草不生，下面也不知深淺……這是一處無底深淵。
他的手中拿出了仙劍，這些鬼氣的厲害他已經嘗試過了，從一開始，他就絕對不能讓鬼氣有機會進入身體。
正當李天準備封閉內氣的時候，他發現下面的鬼氣發生了變化。
一團團的黑氣開始翻滾，宛如有什麼在翻攪一般，隨即，它們竟然齊齊地分開了一條道，似乎極力地躲避李天一樣。
李天眸子閃了閃，這……怎個回事，他一時之間反倒有些猶豫要不要下去了。
他抿了抿脣，封了內氣，慢慢地往下落去。
李天的目光掃過兩邊的黑氣，兩邊黑氣宛如吞吐不斷，小團的黑氣時而衝出來，零零散散地晃盪，但是，並沒有對李天進行攻擊。
“走！”李天輕喝一聲，他手中仙劍橫在身側，速度猛然加快了，宛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他飛快地略過地無盡的黑氣，他所過之處，黑氣自動地分開了，緩慢地再合上，宛如一道流星劃過了黑夜。
李天的身後傳來的無數的悲嚎以及嗚咽，他卻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地盯着下面的情況。
突然，他手中的仙劍一個舞動，他的身子凌空而起，一腳踏着仙劍緩慢地往下落去。
劍光衝擊到深淵之下，發出一聲爆破，一團團的黑氣肆意亂竄。
李天一手反轉，仙劍閃過一陣流光，他眯起眼睛，看着周圍無數的冤魂厲鬼，灰白色的魂魄，它們不僅僅是鬼氣，它們是真正的鬼形，一個鬼形，就是一條人命。
李天擡頭看着遮天蔽日黑氣，這樣濃厚的鬼氣……他皺了皺眉說：“這裏到底死了多少人。”
“嗚——啊——”
冤魂厲鬼的嚎哭在這深淵之下，不同於鬼氣之中的飄虛，而是真正地帶着戾氣和尖銳，拉扯着神經。
李天手中的仙劍閃着光芒，冤魂厲鬼並不敢似乎並不敢上前，他看了看飛速從頭頂身側略過的鬼魂，選一個方向走過去。
“鏘！鏘！鏘！”
李天腳踩在地上，他發覺地面的聲音不對勁，他微微頓了頓，低頭看過去。
“這是……”李天看着埋在土裏的利刃，他擡頭看去，發覺前面一整片土地都滿是閃着寒光……這些都是兵器！
李天的腳底突然竄起了一股寒意，他猛然間發覺，這一片土地上面的鬼氣最濃最烈，冤魂厲鬼最多，一股憑空生出的殺意也最爲濃厚。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李天皺起了眉頭，他覺得這個地方，實在有些不對勁了。
一處深淵之下，如何藏着這麼多鬼魂，如何埋着這麼多的斷兵殘器，如何凝聚着這麼強的殺意……
他拿着仙劍，繼續往前走，腳下的兵刃發出一聲聲的摩擦之聲。
“哐當！”
李天愣了一下，他腳步停住，低頭看去——一根木棍。
他剛剛應該是踢到了這根木棍，他掃了一眼，正要離開，目光突然木棍的另一頭埋在土地，一塊紅色的布露了一些邊。
這本來不算什麼，但是，這塊布太奇怪了。
“嗯？這……”
紅色的布埋在了土地，但是，它血紅的顏色依舊沒有消失，除了看着蒙了一層灰罷了。
它與周圍其他的東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李天不得不注意它。
他腳下一挑，想要拿起棍子撬開那頭的土，他手上一個用力，整根棍子從猛地土裏撬了出來，帶着溼氣以及奇怪味道的泥土味竄入鼻間。
李天擡頭看去，瞳孔一縮，一抹血紅色出現在眼中。
“這是……軍旗！”
李天脫口而出，他看着那抹豔紅，濃重的黑暗之中，冤魂厲鬼飛略而過，帶起了一陣陣的風，軍旗揚起，兩個字映入眼簾。
“至尊！”李天瞪大眼睛，他下一秒就說了一句：“至尊道門？！”
他的腦海之中閃過了許多，他想到了至尊道門，想到了仙界，想到了仙界碎片，想到了懸崖之上，假扮爲至尊道門的鬼魂。
“至尊道門爲仙界勢力，而後，經歷大戰，仙界破碎，至尊道門到了靈界中州……”李天喃喃自語，他把這些東西一一地連接出來，腦海之中的脈絡便清楚了許多。
“之前，那些冤魂不是假扮，包括這些……它們至尊道門的人？這裏，是古戰場？”
李天的眼中閃着精光，他再次打量了了一下整個地面，他無端地生出了一股荒涼鐵血之感。
怪不得這裏埋着無數兵器；怪不得，這裏藏着無數冤魂厲鬼；怪不得，這裏殺氣如此濃重……一將功成萬骨枯！
耳朵厲鬼呼嘯不斷，李天想到了什麼，抿了抿脣，良久才搖了搖頭，誰會知道，這樣一處無底深淵之下，藏着這些呢。
他擡頭看着頭頂的軍旗，好一會，抿了抿脣，他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裏若是古戰場，怎麼會落到了至尊道門的手裏……不過，它必定也是有些關係。”
李天想着，他放下了手裏的軍旗，突然，他手中的仙劍爆出了一陣陣的光芒。
“怎麼回事？”李天擡頭看向了前面，他站起來，加快速度往前走。
李天發現，他已經到了一處山壁的前面，這山壁前面，堆着無數的屍骨，白森森的一大片，但是，角落位置，有一個人，死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