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從劍靈口中說出來的話,楊德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趔趄。
自己的兒子,竟然死了!
楊浩剛旅遊回來,自己還沒有告訴他在臨江需要注意什麼,有什麼人是得罪不起的,結果他竟然直接招惹上了最不能得罪的人。
自己察覺到不好,前來此地賠罪,卻沒有想到,自己兒子竟然直接被斬殺了!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本來是想放狠話威脅這劍靈一番,但聯想到楚雲的恐怖,所有的狠話,到了嘴邊都不自覺的變了味。
“我可沒有什麼閒工夫來欺騙你。”
劍靈看着楊德光,輕嘆了一聲,道:“但凡是敢得罪主人的,從沒有好下場。楊郡守,若你要爲你兒子報仇,那邊做好心理準備!”
“楊某,萬萬不敢有報仇之心!”
楊德光咬牙說出這話,他的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抖。
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說沒有就沒有了,這份痛楚,不爲人父,根本就不知曉!
“楊郡守,請回吧!”
劍靈下了逐客令,敢招惹楚雲,就得有死的覺悟。
今天楊浩能帶着丁毅來一號別墅裏面抓人,那明天也能帶着一幫人去其他地方耀武揚威。
除惡即是揚善,若今日這兩人來逮捕的是一個沒有任何實力的人,落入他們的手中,那人又會是怎樣的下場?
所以楊德光沒有什麼值得可憐的,劍靈也不會可憐他。
楊德光走了,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了十歲一般,背影蕭瑟,看起來很可憐。
“個人的力量太強大,能無視一些律法。我堂堂臨江郡守,我的兒子死在他們的手中,難道就這樣算了?”
楊德光有些茫然。
他想到之前得罪了楚雲而差點滅族的蒼山陳家,也想到過得罪了他的臨江陳家。
這些人,現在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不僅如此,連堂堂涼州副總督的女兒周曉霜,在得罪了楚雲之後都差點死亡,周宏連個屁都不敢放,這樣的人,自己能報復嗎?
“浩兒是我的獨子,身爲臨江郡守,又豈能就這樣算了?”
在車內坐了一會兒,楊德光的目光漸漸綻放出了堅定的色彩,而後,他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
時間緩緩流逝,自從楚雲解決了丁毅他們之後,已經過去了三天。
在這三天的時間裏,楚雲的修爲再上一層樓,徹底踏足真武境巔峯,只差一步,便能踏足玄武境。
這是他前世所在世界的修煉體系,玄武境,相當於是這方世界的元嬰境。
此時,楚雲從閉關的狀態之中醒轉過來。
“主人,您醒了?”
劍靈恭敬的來到了楚雲的身邊,她從斬龍劍裏面跑了出來,像是楚雲的侍女一般,對他恭恭敬敬。
“這三天,別墅周圍有異動嗎?”
楚雲也就隨口一問,他閉關並不是閉死關,對於外界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知曉一些的。
“沒有。”
劍靈搖了搖頭,笑道:“主人,在臨江誰不知道您的神威?哪有什麼人敢來找你的麻煩。”
“你修煉得如何了?”
楚雲隨口問道。
劍靈道:“託主人的福,有了您給的功法,我現在正在重塑神魂,凝聚身體。”
楚雲道:“嗯。接下來,我要外出一趟,你自己好好修行。”
修爲提升到了真武境巔峯,再面對化神境界的存在,他可以憑藉自己本身的力量周旋。
他可沒有忘記從琳琅祕境走出來的那些人,除了臣服的人之外,還有兩人沒有現身,這兩人留着終究是禍患,得解決了他們才能安心閉關,衝擊更高境界。
……
在楚雲出關之時,位於臨江的郡守府的會客室,卻有十多人坐在其中,正在開一個小型的會議。
與會者有臨江郡守楊德光,涼州副總督周宏,府衙衙門總捕孫萬山,以及臨江的一些高層。
楊德光坐在主位上,他環顧四周,看着會客室裏面的人,說道:“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有要事和大家相商。”
他的氣色和三天前相比,差了許多,本來一頭黑髮,現在已經變成了灰白色。
兒子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每每睡着之後,他都會做噩夢,夢到自己兒子問他爲什麼不救他。
“如今的臨江,我等雖然是名義上的領導,但臨江真正的掌控者,卻是一位沒有任何職務的異人。此人無法無天,蔑視律法,殘害百姓,天理不容。我準備召集臨江所有力量,一舉殲滅這邪惡異人,還請諸位配合。”
楊德光直入主題,在這屋子裏,只有他和周宏在楚雲的手中喫過虧,但其他人卻也知道楚雲之名,早就對此人不滿。
“對付楚雲?”
聽到楊德光的話,副郡守眉頭緊鎖,道:“他是前利劍成員,他所做的一切,都有利劍爲他洗地,我們以什麼理由對付他?”
副郡守是一位約莫四十五歲左右的中年,他面容清瘦,一雙眼睛卻格外精神。
他是臨江出了名的清廉總督,所做之事,都是站在民衆的立場上做的,從不徇私。
楊德光道:“利劍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法的。要對付他,首先得把利劍取締。”
孫萬山道:“利劍不合法?若這世間沒有利劍,那些江湖武者,恐怕不知道會把社會攪和成什麼樣!”
他是知道利劍的,從他擔任臨江總衙總捕以來,就聽說過利劍。
如果世間沒有利劍,武者和修真者禍亂這個社會,僅僅是依靠普通的手段,根本就無法對付他們!
楊德光道:“利劍的權利太大了。我不管其他地方怎麼樣,從今天開始,我要臨江沒有利劍!”
孫萬山道:“沒有了利劍,怎麼去對付武者?”
楊德光道:“可以把利劍的人融入衙門系統,凡是不臣者,把他們都抓起來!”
“郡守大人,我知道你因爲你兒子的死,對楚雲嫉恨得很,但楚雲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對付,周總督會在他的手中喫虧?臨江陳家會在他的手中喫虧?那蒼山陳氏會向他低頭?”
孫萬山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楊德光,道:“你可能還不知道現在整個涼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吧?利劍駐涼州統帥司徒青,他是楚雲的奴僕,涼州總衙總捕蔣林,也聽從他的號令。我們手中所能動用的力量,都是一些普通人,怎麼和武者對抗!”
楊德光聞言,道:“這些,都是過去了。”
說罷,他輕輕拍了拍巴掌,隨着他巴掌聲落下,有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壯漢走進了進來。
壯漢身上肌肉隆起,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蠻橫的氣息,他一踏足這屋子,便帶給了衆人極大的壓迫感。
此人一出現,衆人紛紛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其中,孫萬山差點本能的拔槍,道:“許杏虎!”
許杏虎,炎夏重要通緝要犯,手中的人命不下五條,是一位殘暴的罪犯。
身爲臨江總捕的孫萬山,怎麼也沒有想到,楊德光竟然會和他攪和在一起!
聽見孫萬山的驚呼,許杏虎大笑了兩聲,道:“哈哈,孫總捕,你對我好像有很大的意見?”
笑聲落下,他一雙眸子死死盯着孫萬山,陣陣壓迫傳來,讓孫萬山只感覺好似有一座山嶽壓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身爲炎夏通緝要犯,我有權利逮捕你!”
孫萬山艱難站起身,怒視着許杏虎,如果槍還在身上,他會毫不猶豫的擊斃此人。
“孫總捕,你若不想死,現在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坐着。當年我許杏虎被你們趕出炎夏,如今,我既然敢回來,就有無視你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