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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二章 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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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李玄機這樣的客人,我自然懶得去追責吳道遠。

    他今天過來本來就是被李玄機脅迫,要不然以他的膽量,沒有一兩座特別信任的靠山可是萬萬不敢再來見我的。

    吳道遠走了,我帶着李玄機進了客廳。由於前幾天的一場大火,現在的客廳顯得有些狼狽。不過李玄機本就是個灑脫的性格、奇葩的貨色,自然不在乎這些細節。

    按照常理來講,李玄機本是過來要我的命,雖然這一架沒有打起來,但是我們還是潛在敵對關係。無論是我對李玄機,還是李玄機對我,都應該心存疑慮纔對。誰知道李玄機進了門,居然對我絲毫不做懷疑。我倒水他就喝,我上水果他就喫,完全不怕我暗中下毒。

    雖然我知道李玄機不是尋常道人,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他,就不怕我下毒?

    李玄機哈哈一笑,說能夠在二十歲就練出這麼一身本事的人,絕不會是下毒害人的小人。

    這句話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我都聽得心中暢快,難免就又對李玄機多了一份好感。

    李玄機既然吃了我的水果喝了我的水,便算是朋友。他也不見外,問我這“茅山通緝令”到底是怎麼回事,又爲什麼會砸了正一派的“陽和道場”。我便將之前的往事一件件掰開揉碎告訴了李玄機。

    我說的故事畢竟是真相,所以邏輯清晰,事無鉅細。李玄機也是個聰明人,稍微一聽就明白了其中真僞。說到最後陸天寧、陸天宇竊符傷人的事情,李玄機也氣得吹鬍子瞪眼,說這倆小子實在沒有分寸,正一派“破軍”符籙何等恐怖?那可是能夠召喚神靈的,尋常人根本扛不住。

    說到此處,我思緒起伏,彷彿又看到了當天晚上點燃符籙之後從天邊飄來的恐怖神祇……“破軍”符籙召喚神靈,可不僅是說說而已。

    談論了一番,天邊漸漸泛出魚肚白。李玄機倒是個健談之人,我們從道玄法術談到奇聞異錄,天南海北無所不及,暢快不已。

    說到最後,李玄機便不再保留,問出了他想要問我的問題。

    這個問題不外乎就是爲什麼我身上既有道玄純正能量,又有厲鬼積年靈力。

    我也沒有隱瞞,便說我曾經用某種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方式吞噬了一隻有六百年歲數的陳年老鬼。他的能量從此便存留在了我的身體之中。

    李玄機聽得兩眼瞪得老大,點頭長嘆,說多虧剛纔沒有和我動手,要不然這一次他是註定要栽了。

    停頓片刻,李玄機又忍不住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他問我身上的金烏血脈是家族遺傳,還是獨我一人。

    這問題問得我心中一蕩,隱約覺得這位神奇的李玄機知道些什麼。

    想了想,我真誠回答了這個問題,那就是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親人身上到底有沒有金烏血脈,畢竟我踏入玄門也是這兩年的事情,而不巧的是,這兩年我並未見過父母親人,自然無法辨別他們身上的血脈。

    李玄機微微一笑,說這就沒辦法了,那他就沒有其他問題了。

    他雖然沒有問題,我卻來了問題。

    我真誠詢問他,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金烏血脈是家族遺傳還是獨我一人,有什麼區別麼?

    李玄機哈哈一笑,說當然有區別,他問我知不知道,金烏血脈是上古神祇的獨特血脈,這種血脈罕見的很,絕不是凡人能有的。

    我點了點頭,說隱約知道。

    李玄機繼續解釋,說這上古神祇的獨特血脈有兩種方式會在現代人的身上體現出來,一個方式便是家族遺傳,上古氏族雖然大多已經徹底滅亡,斷子絕孫了,但是總還有幾支血統純正的流傳下來,他們的血脈便得到了存留……當然這種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就算有,血統也未必百分百純正。

    所以我身上的金烏血脈,如

    果是家族遺傳的話,便是通過這種方式存留下來的。

    我點頭,問那麼第二種呢?

    李玄機說,如果我身上的金烏血脈在我們家族之中獨一無二,那麼便是第二種可能,我很有可能是上古某位神祇的轉世重生。

    “轉世重生”四個字說出來,我心中震動不已。

    李玄機看我驚愕,笑着讓我別緊張。轉世重生並沒有那麼容易,所以我也未必就是轉世重生。更何況上古神祇若是真的轉世重生,定然會留存上一世的部分記憶和能力,所以我這二十年間肯定會得到某種暗示。

    但是到此爲止,我並無得到任何暗示,這說明轉世重生的可能並不太大。

    李玄機說到這裏,我已然覺得今天這番談話實在受益匪淺。

    我至少知道上古遺脈的神奇血統流傳至今,有兩個途徑。

    夜將軍蹲在我肩膀上,也是聽得聚精會神。等我問完了問題,夜將軍補充問道:“那這小子的金烏血脈和上古哪一位大神有關呢?”

    李玄機搖頭,說他也不知道,這得問他的師父,也就是茅山派目前的掌門人。不過鑑於我身上還揹着“茅山通緝令”,還是多長點心,別去招惹茅山派的人才好。

    李玄機興許是覺得和我投緣,又補充了一句,讓我這幾天最好出門躲躲,因爲正一派茅山宗的幾位長老馬上就要來尋仇了……

    李玄機告訴我,雖然正一派在南京的這些道士們本領稀鬆,但是茅山上的老道士們厲害的還真有不少,而且他們脾氣古板的很,絕不會聽我解釋,會不由分說殺了我。

    我自然知道李玄機沒有忽悠我。“破軍”符籙就是出自於正一派老道士之手。

    我們又閒談了幾句,李玄機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叨擾,告辭離去。臨行前他很客氣的說如果往後有機會,興許可以幫我去茅山派美言幾句,澄清事實真相。但是目前他也是茅山派的棄徒,在茅山派的聲譽未必就比我乾淨,如果強行去說,反而會越描越黑。

    我也感激他的誠意,和他依依不捨作別。這一晚上經歷的事情實在奇葩,直到李玄機消失在獅子嶺山路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送走了李玄機,我心中還在琢磨着上古遺族的事情。

    根據這些天得到的一些碎片知識,我可以模糊的推斷出一些重要信息。

    三天之後,神奇的熊貓出院了。

    這傢伙出院的時候基本上可以拄拐下地行走,而且看這趨勢,差不多再有三天,拐都可以不需要。

    我和夜將軍在獅子嶺下的一家東北菜館盛情的給熊貓接風洗塵,熊貓受傷之後飯量極大,一頓飯差點喫光了我的錢包。

    不過值得歡喜鼓舞的是,看熊貓的樣子,似乎真的可以完全痊癒,連一點後遺症都沒有。他似乎不僅恢復能力極強,甚至還有自動正骨的功能。要知道,小時候他摔斷胳膊的時候,可連正骨都沒有正過,胳膊就自己長到了正確的位置上……

    迎回了熊貓,獅子嶺上的生活氣氛也活躍了起來。更值得欣喜的是,沈鶯鶯和素素的身體也在逐步復原。

    但令人頭痛的是夜將軍和鶯鶯有仇,這倆人只要一見面就掐架,攔都攔不住。一個是老人、一個是女人,真是護着誰都不合適。

    轉眼又三天,熊貓果然徹底好了,一早一晚開始操練武藝,跟沒受過傷一樣。

    當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蘇城魏先生打來的。

    魏先生和正一派有着不淺的淵源,我砸了陽和道場的時候,他也有所耳聞。這一次打電話,魏先生是給我通風報信來了。

    “小楊,你快去躲躲,我聽茅山那邊同僚說,正一派三位鎮派長老已經動身,朝着南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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