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可惜，沒有如果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姜雲這是打算做什麼。
身處於結界中的方炎自信的冷笑：“沒用的，別浪費魂力了，這樣的攻擊，是對付不了我的結界的！”
他剛說完，從四面八方聚攏過去的石板、土塊，都紛紛覆蓋在他的結界之上。一層又一層的將他的結界掩埋起來，最後被完整包裹成一團泥團，不留一絲空隙。
然而下一刻，姜雲手中的鐵鏈卻鑽入那個“泥團”附近的地面。
整個場面靜了幾秒，接着……
“啊——！”
泥團中傳來一聲悽慘的慘叫，那赫然是方炎的聲音。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望着這一切，所有人都想知道原因，所有人都是一臉冷汗。
“怎麼回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
很快，泥團上面的土層與石板緩緩剝離，隨後脫落，露出那正在不停抽蓄、皮膚黝黑、頭髮猶如爆炸般朝天聳立、並在身上不斷冒着電弧的方炎。
而衆人這才驚訝的發現，一根鐵鏈正從方炎腳下的地面冒出，捆綁在方炎的腳腕上。
那正是姜雲手中的鐵鏈！
而電弧，便是從這鐵鏈上面傳導至方炎身上的。
看到這一幕，在場之人有很多高手立即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也明白了姜云爲何只攜帶鐵鏈上武場的真正原因。
這雖然只是一根普通的鐵鏈，但若是使用者能夠釋放出電流，那它的殺傷力就是無可估計的。可以這麼說，只要這條鐵鏈觸碰到對方，那對方就必敗無疑。
正是因此，姜雲纔會帶上這跟鐵鏈上武臺。
然而，這個一切在此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姜雲本身。
他竟然還會第四中源術……
此時，衆人已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這一切。在見過姜雲使用組合源術後，他們的內心早已麻木，甚至連驚呼聲都不再發出，就這麼呆滯的望着姜雲。
姜雲半個月前，才解放了擁有水、火、風、雷四種自然屬性的源力，而現在，這四種自然屬性的源術，他卻全部學會了！
這不禁讓人產生了有多少種自然屬性，他就能學會多少種源術的錯覺。讓人以爲，若是他的源力富含的不是四種自然屬性，而是八種自然屬性，他依舊能夠在半月之內將八種自然屬性的源術全都學會。
他還能再妖孽點麼？
此時，武臺上。
在電流的攻擊下，方炎被死死的麻痹在了原地，絲毫無法動彈，別說動一動手指頭，甚至連運行源力，都無法做到。
無法運行源力的他，自然也無法繼續朝結界珠裏面注入源力。
結界珠失去了源力供應，也無法維持那個雞蛋形狀的結界。
頃刻間，那雞蛋形狀的結界便從姜雲的感知中消失了。
“趁現在……”
姜雲左手伸入自己荷包，趕緊掏出那數顆鋼珠。
接着，所有鋼珠同時化作爲數道肉眼難見的虛影，在他手心中驟然消失。
下一秒，方炎的雙眼便爆開了一團血花！
他也跟着一顫，接着膝蓋朝前彎曲，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沒看清楚，在剛剛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只有姜雲自己心裏清楚，在那一瞬間，五顆鋼珠分別擊中了方炎
的雙眼、雙腿中間、以及雙腳膝蓋上。
與之前對付術府的其他弟子不同，姜雲這次是全力操控這幾顆鋼珠，對方炎的要害部位進行了最致命的打擊！
方炎根本連慘叫的時間都沒有，姜雲便衝了上去。揮起拳頭，一拳重重的朝方炎臉上砸去。
那一刻，在方炎的感官世界裏，時間彷彿在那一刻變得緩慢下來，他看不見東西，只感覺周圍的驚呼聲也正在逐漸離他遠去，聲音慢慢消失了，他到最後什麼也聽不見。
下一秒，他感覺自己被一個攜帶着狂風的拳頭給砸中臉頰，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感覺腦袋轟然一震，接着無力的身體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給震飛了出去，整個世界一片天旋地轉……
他被打飛了！
他撞在禁錮着武臺的結界上，然後又被髮彈了回來，落在地上，掀起一陣飛揚的塵土。
姜雲就站在他面前，五顆鋼珠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姜雲手中，姜雲沒有再出手。因爲這已經夠了，而且勝負也已經分曉。
姜雲的五顆鋼珠，已經擊瞎了方炎的雙眼，擊碎了他的膝蓋，並且廢掉了他的生育能力。
而在剛纔，姜雲一拳轟在方炎臉上的時候，也已經將「靈子」打入了他體內。相信用不了多久，靈子就會讓他經脈堵塞，然後造成脈門封閉，使他修爲直接被廢！
也就是說，根本不需要方炎履行賭約的承諾，已經由不得他願不願意，姜雲已經替他廢除修爲和雙腳了。
唯一隻差他的雙手，沒有被廢除。
姜雲就這麼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方炎：“根據賭約，輸掉的人自廢修爲和手腳。你的修爲和雙腳，我已經替你代勞了。至於雙手，看你可憐，就給你留着吧。”
姜雲臨時有了留他雙手的決定，畢竟，他已經被廢了，這樣的廢物，肯定會被趕出聯盟術府，被趕出方家。失去修爲、雙腳、雙眼的他，本來就已經難以生存了。如果連雙手就失去了，那他就基本與死人無疑，就算不死，也遲早都得餓死。
姜雲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爲了弄死他，而是要讓他失去目前所擁有的一切，讓他可憐、可悲、痛苦、悽慘的活下去，活得生不如死。
給他留下一雙手，或許他還能在街上爬行，當一個乞丐，整日乞討，勉強活下去。
因此，姜雲便有了留下他這一雙手的念頭。讓他餘生，都用來懺悔當初爲何來得罪自己。
他的餘生，註定活在痛苦與煎熬、悲哀與悽慘、懺悔與怨恨之中。
此時，方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可能沒聽見姜雲說話的聲音，但也可能聽見了，而故意裝着沒聽見而已。
或者說，他是不敢面對現實，而故意選擇逃避而已。
畢竟，這樣的現實，對於他而言，簡直太殘酷了！
他不敢想象，自己沒有了修爲、沒有了雙眼、沒有了雙腿、甚至沒有了繁殖能力，這日後的生活要如何過下去。
他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真心期望，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場夢境而已，一場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境。他落得這個下場是夢境，被姜雲打敗是夢境，姜雲擁有如此妖孽的天賦也是夢境，姜雲進入了聯盟術府也是夢境，甚至連他當初在洛州城搶姜雲的未婚妻、還有一掌擊斃姜雲的事情，也都是夢境。
如果這一切都是夢境，該多好！
如果這一切都是夢境，他在次日醒來，發現一切又回到了兩個多月前，那該多好。
如果一切能夠重來，他一定不會去搶姜雲的未婚妻，一定不會再去招惹姜雲，招惹這個可怕魔鬼！
可惜，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