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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臭味相投(求訂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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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騎摩托車往北走,方面大耳中年人先在體育學院門口停下,給拉二胡的老夫婦留下倆燒餅,接着在大學城轉悠起來,沿途分掉不少燒餅,最後來到大學城東北邊一個村莊裏面。

    進村莊,一棟棟房屋,一棟棟牆上,紅油漆塗上的“拆”字格外醒目。

    鮮紅鮮紅的。

    因爲明年開春就會拆遷,大部分人已經簽署協議領了補償款搬走,村裏略顯蕭條。

    有些頭腦足夠活泛的,趁着離拆除有段時間,乾脆把房子租給外人務工的人。

    不少外地人跟方面大耳一樣,來到這裏討生活。

    不同的是,其他人都在工地上正經幹活。

    摩托車拐進一個院子,有人喊道:“老四,又這麼長時間?”

    方面大耳中年人提起燒餅袋子說道:“順便買了倆滷肉燒餅,味道好,喫過一次還想喫。”

    住在同一個院子的有另外幾個人,趁着中午陽光明媚,在院子中擺下桌子,幾個菜放在桌子上,廚房還有炒菜的聲音。

    “咱那買賣上談的咋樣?”有人問道。

    中年人搖頭:“沒談好,第一次接觸,小心點沒錯。”

    第一個說話的想起個事:“老四,別急着下車,沒酒了,買瓶酒去,順便買幾個杯子,一次性的也行。”

    老四看一眼,推車又出去:“你們先喫,我一會就回來。”

    騎上摩托車,去村裏僅存的一個代銷店,從一條小巷子裏經過,看到有個院牆倒了的破房子中,仨人在搗鼓啥東西。

    急着買酒,老四沒仔細看,到代銷店叫了半天才開門,買了三瓶蘭陵大麴和一次性杯子往回走。

    又從那條小巷子裏經過,院牆倒了的破房子裏冒出不少煙,仨人蹲在一堆火邊上,有個年輕的正往火中放木頭,由於隔着不算遠,中年人能看到,火裏好像有倆橢圓形的大泥巴蛋子。

    仔細看,旁邊還有和好的泥巴,泥巴上有不少棕色的長羽毛,似乎是鳥尾巴上的。

    老四來到這邊有幾個月了,碰到過長這種尾羽的,應該是某種雞。

    再聯想到火裏燒的泥巴蛋子,老四有所聯想。

    農村有句老話,叫做饞懶不分。

    老四這樣一個能讓父母孩子出去乞討的,懶字刻進骨頭裏,饞字也緊緊纏繞。

    破房子裏的人看到了他,還有他手裏的酒。

    “幹嘛的?”有人站起來盯着問。

    老四仔細打量,這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偏偏耷拉着肩膀,給人一種非常不正經的感覺。

    “去買酒。”老四提了下酒瓶:“剛巧從這路過。”

    他瞅了眼棕色的長尾巴毛,悄悄嚥下口水,試探問道:“你們這是在弄雞?”

    對面不正經的人說道:“是。”他似乎注意到了老四的目光,直接問道:“老哥你也好這口?”

    老四想到火裏的東西,口水就要往外流,趕緊嚥下去,說道:“自打出來闖蕩,就沒再喫過這口,想的緊。”

    不正經的人說道:“過來吧,你出酒,我出肉。”

    老四本來有點遲疑,但再打量不正經的人,覺得他身上的混不吝,與自個頗爲相似,總感覺是一路人,當即停好摩托車,從倒塌的院牆上面過去。

    “師傅,咋樣了?”蹲在那的是倆年輕的,其中一個問道:“夠用不?”

    不正經的人看了眼,說道:“不夠!紅兵,把門拆下來,這門糟爛透了,用腳跺開當柴火!用下的收屋裏,下次繼續用!”

    老四很有誠意的把酒和杯子遞過去,簡單自我介紹:“人都叫我老四。”

    他多少留了個心眼子。

    “叫我老七就行。”老七拿起一瓶酒,咬開瓶蓋,聞了一下:“好久沒喝大麴,這味真香。”

    他叮囑:“小光,紅兵,繼續燒!”

    老四隨便搬了幾塊破磚頭坐在火邊,看着裏面的倆大泥巴蛋子直搓手,似乎等不急了。

    老七坐在旁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沉住氣!”

    老四笑:“哎!哎!等着!我等着!”

    老七問道:“聽你口音外地的?”

    “是,西邊過來的。”老四含糊道:“這年頭不好混,出來想法子討生活。”

    “老弟你本地的?幹啥活?”他問道。

    “本地的。”老七同樣含糊:“工地上下死力氣,沒啥前途。”

    老四拿過根長尾巴毛,問道:“老弟,你逮的。”

    老七哈哈笑:“這東西,用不着我出手,我倆徒弟逮的。”

    正在添火的小夥子插話:“我師傅,響噹噹的人物,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就沒他想不到法子的。”

    老四驚異:“是嗎?”

    倆人交流起來,發現很有共同話題。

    等到東西做好,泥巴殼敲開,肉香味飄出,四個人已經混熟了。

    酒倒上,肉撕開,好不愜意。

    其實這東西這麼做,未必有精心烹調好喫,但人喫的不止是肉,還有個氛圍。

    破屋爛牆,篝火燒熟,再有一杯小酒,對老四和老七來說,這日子比當神仙都快活!

    一條雞腿幹掉,兩杯酒落肚,老四發現這老七太對他胃口了,所想所說直接到他心坎裏。

    他們談的都是正事,比如打兔子撈魚掏鳥窩,扯網下套子挖陷坑……

    喫的玩的,有說不盡的話。

    老四還多少有點自慚形穢,越說越覺得老七厲害!

    三杯酒下去,老四拉着老七胳膊,說道:“老弟,老哥就住在這村裏,外衚衕18號,有啥事就過去找我,沒得說!”

    老七三杯酒下肚,臉不紅心不跳,說道:“老四,我和倆徒弟經常出來打牙祭,一般都在這個地,你隔着不遠,見這邊有煙就過來。”

    “行!”老四開心得笑:“下回老哥請你喝好酒!”

    他又跟老七倆徒弟說了句話,暈乎乎出院牆,騎上摩托車往回走。

    “師傅!”小光提醒道:“時間差不多,咱該回去了,別耽誤下午上工。”

    老七說道:“稍微收拾一下,把火埋了,咱走!這生活,有酒有肉才叫爽,別學你們那大師兄,酒就喝一點,煙都不沾,整天光知道幹買賣,活着有啥樂趣。”

    他往外走:“下次再來,記得叫上老四,這人挺有意思。”

    …………

    哐當——哐當——

    有個小孩拿着搪瓷缸子從市場前經過,呂冬被響聲吸引,朝那邊看一眼,小孩穿得破破爛爛,過河的一條鼻涕快垂到下巴上,使勁往上一吸,呲溜溜又鑽回鼻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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