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葉艾嗤笑，猩紅的脣在夜色中，顯得有些暗沉沉的黑。
一眼看過去，讓人覺得莫名心寒。
“七七，我覺得在靜文樓龜縮了二十年，我已經夠天真的了。沒想到，你比我還天真。我跟你說又能怎麼樣呢，能夠挽回什麼事情麼！不能，什麼都不能！”
“原本我還指望着你帶我見陳禮，讓我上了你的身，抱抱陳禮，徹底了卻了我的心願，彌補了我的遺憾，曾經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讓我遺忘就算了。可是你呢……”
我看着有些癲狂的葉艾，懊惱地跺了跺腳。
“葉艾，我已經說過了，被你上身之後，我的修爲可能會廢了，身體變差，倒黴透頂，到時候，這些孽債都會落到你身上，你怎麼就不明白。”
“夠了，別說了！”
葉艾嘶聲力竭地喝止我的話，她冷笑一聲，伸手指着我的鼻子。
“沐七七，枉我把你當朋友！他說的確實沒錯，人和鬼怎麼能成爲朋友呢。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有自己的私心，當面臨抉擇的時候，朋友怎麼會有自己重要。”
“所以，我不指望你了，我靠我自己。靠我自己，我也一樣能夠好好地跟陳禮在一起。七七，朋友一場，我謝謝你。但是……”
說着，葉艾的臉色猛然沉下去，突如其來地低吼一聲。
“再見吧！”
我根本沒有防備葉艾會偷襲我。
雖然她剛剛口口聲聲的說我自私，但是我眼裏，她還是我熟悉的葉艾，一身白裙，純粹善良的葉艾。
我沒有想到，我心中這樣的葉艾，竟然趁我給她使用靜心咒的時候，用力地往我的身上紮了一刀。
實打實的一刀，刺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甚至能夠感覺到，刀上一股森寒的氣息，不斷地抽走我身體中的靈力。
如果不是丹田中的靈力漩渦，我可能根本沒法支撐柱自己。
踉蹌着後退，我驚訝地看着葉艾。
“爲什麼？”
我難以置信地問，即便是不願意再把我當朋友，但是，她怎麼能夠這麼幹脆利落地捅出這一刀呢！
葉艾低眸看着手裏的匕首，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擡眸看着我，眼底有悲傷，卻也有孤注一擲的瘋狂。
“七七，那次我差點被鬼差抓走，我大人救了我。大人告訴我，如果想要跟陳禮續緣，那麼，我就要拿你去交換。我原本不想這麼做的，我只想抱抱陳禮，跟他好好的話別，然後我就離開了。像你說的，去鬼界，去投胎，說不定若干年後，我和陳禮還有緣分……”
葉艾的聲音冷下來，猩紅的脣抿緊，眼底的些微歉疚被瘋狂吞噬。
她指着我，乾淨手指，此刻，長出了烏青的指甲。
“七七，大人告訴我，說你不會讓我上身，我還不相信。你沒必要用那些危言聳聽的後果來嚇唬我，大人早就告訴我了，被鬼上身，只會覺得發冷，充其量就是感冒一場。可是你卻不願意幫我，你卻不願意幫我！”
葉艾聲嘶力竭地吼着，憤怒地等着我。
我覺得心涼。
我一心一意地幫她，想讓她見到陳禮，了卻心願。
可是，我得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