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霄靜靜地站在旁邊,看着北姨和帝沖霄的互動,也沒有說話,甚至,表情依舊平靜,沒有絲毫的表示。
我心裏爲北姨覺得不值。
爲這樣的人,耗費了那麼多年的光陰和愛情,真的值得麼。
“唔……”
帝北冥發出低弱的聲音,所有人猛然看過去。
我撲到牀邊,盯着帝北冥,心裏呼喚着。
“睜開眼睛,趕快睜開眼睛。”
不負所望,帝北冥醒了,來回看看我們,最後,目光落在了帝九霄的身上。
帝九霄眼底終於又有了情緒。
有些不安,有些期盼。
不過最終,帝北冥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我們先出去吧,讓冥兒好好休息一下。”
北姨趕緊招呼,避免了他們父子之間的尷尬,也給了彼此一個臺階。
我留在房間裏,用力地抱住帝北冥。
“你嚇死我了……”
帝北冥回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脖頸。“傻瓜,不用怕,我說過,不會讓你一個人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努力地活着,陪你,愛你。”
靜靜地依偎了很久,我握住他的手。
“帝北冥,你昏迷的時候,父王燃燒了靈魂,要救你,被我們阻止了。不過。靈魂已經燃燒過,現在很虛弱。”
帝北冥怔了一下,沒有迴應。
“後來是叔叔救醒你的,他透支了鬼力和血脈的力量,以後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沒有鬼力的鬼了。”
“竟然是叔叔麼……”
帝北冥的語氣,有些莫名,我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嗯,叔叔耗費了這麼多才把你救醒,他還是全盛狀態,如果我們沒有阻止父王,他可能會把這個靈魂都燃燒殆盡來救你。帝北冥,好好想想,你真的還恨他麼……”
帝北冥沉默,沒有應我。
心結是最難打開的,我勸也勸了,不準備說太多。
要他自己想通才行。
“帝北冥,我們出去吧,他們也一直爲你擔心。而且,我之前着急,也通知了外公他們,我們趕緊聯繫他們,不然他們會擔心的。”
“好!”
帝北冥利落地應着,起身擁着我走了出去。
外公他們也已經到了鬼界,見帝北冥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寶寶的到來,再一次讓所有人的心思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帝九霄是第一次見到寶寶,神情激動,卻也隱隱含着內疚。
帝九霄離開的時候,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不過,我卻看到了。
抱着寶寶,悄然地跟着他,送了很遠。
“七七,停步吧!”
他停住腳步,臉上帶着灑脫的笑容,還有放下一切的釋然。
我把寶寶遞給他。
“寶寶和冥兒小的時候很像,可惜那時候我忽略了他太多,錯過了他的成長,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帝北冥已經不怪你了,你有機會看着寶寶長大,爲什麼要離開。”
帝九霄沉默了一下,苦笑。
“我只是一個殘魂,說不定哪一天就消散了,留下來,徒增煩惱。我離開了,雪兒就可以留下了。”
提到北姨,我忍不住問。
“爲什麼,那天爲什麼不阻止北姨同意叔叔的條件!”
帝九霄默了一下,突然擡眸看着我。
“爲什麼阻止。我已經不能陪伴雪兒,不能守護她,爲什麼不放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