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手,伸得太長了。”
吳壞起身,沒有再看苗追一眼,負手說道,
“東海的安寧,不容任何人打擾,誰想攪渾東海市,我就剁了誰的手!”
直到吳壞的背影消失,苗追才發現,他渾身都在發抖,來自內心的恐懼!
短短的接觸,他竟然恐懼了!
這個白頭髮,不怕他師父,更不怕北方宋家。
他爲什麼會這麼囂張!
倉庫外,二狗跟了出來。
“吳先生,這狗東西怎麼處理?”
這種人,是必死無疑的,敢來東海殺人,就得把命留下!
“聽說省城最近很熱鬧,滲透了不少勢力進來。”
吳壞淡淡道,“唐氏下一步的計劃是前往省城發展,這些垃圾會影響我老婆做生意。讓他們打起來,不難吧?”
二狗瞬間就明白過來。
“不難!當然不難!我知道怎麼做了。”
唐氏集團如果想在省城站穩跟腳,沒有一個良好的秩序肯定是不行的,那些北方來的勢力,想要獨佔省城的地下圈子,就不可能有穩定的秩序。
吳壞,恐怕是要讓省城,也變成無人敢入的禁地了。
“北方的口子,龍爺用自己的命幫我們打開,就不能辜負了他的好意。”
吳壞道,“接下來,該開始北上的清理計劃了。”
二狗頓時興奮了起來,興奮中帶着一絲緊張。
終於,要開始對付那些北方大佬了麼……
吳壞離開後,二狗他們立刻行動起來,割了苗追的舌頭,悄悄送到省城,宋家的死對頭面前。
而此時。
唐氏集團的會議室裏,唐青城和唐詩妍,正在開會,同省城那邊來的合作商,一起商討接下來的事宜。
會議室裏的氣氛有些緊張,大家全都如臨大敵。
省城的秩序,已經完全混亂,不光是地下圈子,就連地上圈子都受到了波及。許多惡性競爭接連出現,北方的人似乎連地上圈子也不放過,鐵了心想趁此機會分了漢東省這塊蛋糕。
唐氏在省城的合作商,也受到了一些威脅。他們迫不得已,只能前往東海,來找唐氏商量對策,一起應對目前的危機。
“許多老牌企業,都已經被北方的勢力收買了。沒辦法,我們只能來找兩位唐總商量,我們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才能度過眼前的危機。”
合作商們,十分苦惱。
“鄭家?”
唐青城轉頭看向唐詩妍,微微皺眉,“小妍,你聽說過嗎?”
唐詩妍點點頭,面色凝重,“聽說鄭家是省城根深蒂固的大家族,能和金家齊名,鄭家本來就有北方的關係,比金家還要難對付。”
“他們如果不讓唐氏在省城發展,我們可能真的寸步難行。”
目前的局勢表明,鄭家可能想做北方在漢東省的代言人。
只要坐穩了代言人的位置,鄭家在地上圈子,可能就要獨霸一方了。
合作商的負責人忍不住嘆氣,“金家和鄭家,一直以來都是相互制衡,這段日子不知道爲什麼,金家一蹶不振,金家家主金震恩收縮了許多產業,不與任何人爲敵。”
“現在的金家,已經制衡不了鄭家了,鄭家大有獨攬整個圈子的跡象。他們不是衝着共贏的目的來的,而是要打壓我們這些中型企業,甚至是摧毀我們!”
唐詩妍微微皺眉。
鄭家的強勢,她早有耳聞,只是沒想到,北方的人一來,鄭家連漢東省的這些同袍們都不放過,鐵了心要做北方勢力的走狗麼?
“這是要收購省城的其他企業吧?”
唐青城緊鎖着眉頭,“同意收購的,也許還能繼續開公司,只是自家產業,已經易主了。不同意被收購的,可能日子更加不會好過。”
“這一仗,得打!如果我們不團結一點,早晚被鄭家搞垮所有的企業,我們唐氏,不僅要打,還要打到底!”
唐氏集團的規模,已經越來越大,不管是唐青城還是唐詩妍,都有抗爭到底的底氣。
“希望各位省城的企業家,能和我們通力合作,在這個領域,打響我們自己的招牌!”
亂世出豪傑,省城越亂,唐氏越是要激流而上!
會議結束後,各部門的高管,連同董事長和總經理都忙碌了起來。
不因亂而退縮,不因強權而低頭。
唐氏,要開好這個頭!
回到辦公室,唐詩妍立即開始制定惡性競爭的防備工作,以及針對鄭家產業的戰略計劃。
反正都要得罪,不如主動出擊,首先這氣勢得拿出來。
吳壞,則依然在辦公室喫着零食,玩着手機,好像大爺一樣。
“會開完了?餓了吧,要不要來點?”
吳壞指了指桌上的一大堆零食,“我從小麗她們抽屜裏搜的,這幫小丫頭太不像話了,居然在公司裏面藏零食,幸好我及時發現,不然多影響工作。”
幸好他及時發現,不然就被喫完了。
唐詩妍擡頭看了他一眼,又氣又好笑。
吳壞認真辦事的時候,倒是迷人得要死,但不正經的時候,竟幹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出來。
“不吃了,沒心情。”
她道,“過兩天我要去省城一趟,惡性競爭已經出現了,鄭家對省城各大企業發起衝擊。如果不解決,唐氏在省城的發展,還沒開始就要被扼殺在萌芽了。”
“鄭家……”
吳壞愣了愣,把這個不長眼的家族記下來了。
“可是現在的省城,好像不太平,你確定要去嗎?”他問。
“不去不行。”
唐詩妍嘆氣,“本以爲唐氏在省城的發展已經要起步了,可纔剛開始就遇到了阻礙。”
鄭家這個對手如果不解決,唐氏就不用再考慮去省城發展了。
第一步就走不通,談何發展?
“好,到時候我陪你去。”
吳壞笑着道。
唐詩妍沒再多說,專心做着計劃方案。吳壞則起身去各部門巡視,看誰還偷偷藏了零食。
彼時。
漢東省城。
已經是一片混亂。
就連從前在地上圈子風生水起的金家,都已經在慢慢走下坡路了,似乎無心省城的各種鬥爭。
“家主,三房的輝少爺,昨日也被上頭突然調查,恐怕他也要職位不保了。”
管家進來稟告,神情十分凝重,“金家那些當差的子嗣,恐怕是要全盤被北方的人踢出來了。”
金家之所以能混得風生水起,全憑老爺子當年還沒退休的時候,一步一步將金家子嗣安排進系統裏面當差任職。
金家是個當差的大戶。
但如今,那些當差的子嗣們,幾乎全被踢出來了。
金震恩面色平靜,似乎沒有把這件大事當回事。
“踢出來就踢出來吧。”
他淡淡道,“金家鬥不過北方那些人,現在鄭家也得勢了。吩咐下去,金家不和任何人任何勢力爲敵,也不做任何勢力的代言人。我們只想守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
“能活着,就已經不容易了。”
齊家被滅門這件事,給他造成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齊羽想抱緊嶽巖庭的大腿,做走狗,結果反倒被嶽巖庭滅了滿門。
走狗不是那麼好做的,沒尊嚴不說,有時候連全家的命都保不住。
他金震恩已經看開了,錢掙那麼多來幹什麼,掙再多,有命花嗎?
“知道了。”
管家正要通知下去,突然又問道,“家主,近來省城動盪不停,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管嗎?”
“管得了?”
金震恩搖頭,“我們什麼都管不了,能自保就不錯了。”
“但有一個人,估計不會袖手旁觀。”
管家有些驚訝,忍不住問道:“誰能管得了鄭家?”
金震恩冷笑一聲,一字一句道:
“唐氏集團背後的人!”
“吳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