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天山山脈厚厚的雪層裏面,一個青年人從雪層裏面爬了出來。這個青年人長得很俊秀,不過一臉茫然。
他自言自語一句,隨後擡起頭看向鐵峯,腦海裏面閃過一些碎片記憶。
正豐,他的腦海裏面閃過了這兩個字。
“我叫正豐?好像不對,我是叫什麼正豐?”
青年人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記起自己的全名,就好像睡了很久的人,忽然醒了過來,一下子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青年人凝視鐵峯半晌,他覺得這座鐵峯和自己有很大關係,但是自己心裏似乎非常的牴觸,並不想爬上去看看。
如果前幾天觀戰的隱世強者在這裏,只怕還能想起來,澹臺老怪被殺之後,化用神魂下山,神情哀怨所視的方向,正是這青年人爬起來的位置。
青年人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大衣,他將衣服裹了裹,並沒有向天山外走去,反而向深處走去。深一腳淺一腳,慢慢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間。
……
“我是誰?”
在天山城裏面,一間旅館裏面。金運坐在沙發上,叼着一根香菸,反問之後,露出一絲冷笑:“我特麼是金家二少爺,你認爲扇我一巴掌,賠償幾萬塊錢就能了事?”
金運極富侵略性的目光,掃視在林怡然的身上。
此刻林怡然剛剛洗過澡,一身寬鬆的睡衣,雪白的小腳踩着毛茸茸的拖鞋。
原本林怡然皮膚水色就很好,此刻洗完澡,更顯白裏透紅,彷彿一下都能掐出水來。她半乾的頭髮,盤在頭上,冷着臉道:“金運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要是敢亂來,代價你一定承受不起。”
金運忽然起身,啪的一巴掌抽在林怡然的臉上。
將其抽倒在地,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溼你娘,到現在還敢和勞資牛?”
金運走過去,一把抓住林怡然的頭髮道:“我看你對我沒有一個概念,你認爲有蘇若儀撐腰,就如何了?蘇若儀那個臭女人,現在正在家裏被請家法。這個女人隱藏的夠好啊,原來是個二婚,你也不是她妹妹,而是她小姨子對不對?”
林若儀聽了這個話,頓時瞳孔一縮,不過她沒有露出破綻。
金運呵呵一笑:“事情我已經查出來了,不需要你承認。一個破鞋而已,我那個窩囊廢哥哥,偏偏迷到了骨子裏面,不惜給她隱瞞。現在兩個人都跑不掉,我家老爺子和老太太的脾氣可不是說着玩的,蘇若儀死定了!”
林怡然顧不上自己的狼狽,她沒有想到自己嫂子竟然被連累了。嫂子蘇若儀雖然已經改嫁,可是和自己的感情早就如同親人一般,聽到嫂子有事,她頓時急了:“你們金家敢動我嫂子,你們一家人都要倒黴。”
金運抓着她的頭髮,笑得異常殘忍,他舔了舔嘴角,猥瑣的笑着:“能讓我們一家人倒黴,我倒要好好見識見識?是不是你那個朋友,你現在打電話把他喊來,我當着他的面玩你。”
林怡然也不賭氣,她拿起自己的手機,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那個電話竟然沒人接。
林怡然頓時神色呆滯住了,她還記得,當時陳白袍鄭重的收下自己的手機,說是肯定會和自己聯繫。現在怎麼電話打不通了?
她又顫抖的打了一遍,依然是沒有打通。
林怡然心中極爲苦澀,想想也是,他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人物,關心的也都是人間萬姓的大事,怎麼會真的把自己當一回事。想來之前所說的話,只是託詞而已,讓自己不至於尷尬。
金運看到這一幕,頓時冷笑連連:“怎麼電話打不通,要不然我再給你五分鐘?”
林怡然將手機捏緊,她深吸一口氣道:“怎麼做你纔會放過我嫂子?”
金運哈哈大笑,一種征服產生的快感,讓他格外的暢快。他鬆開了手,然後回到沙發上坐着道:“跪着,爬過來!”
林怡然感到無比的屈辱,不過娛樂圈的風風雨雨讓她早已變得無比的堅強,她冷着臉道:“我有錢,這些年我在娛樂圈掙了不少錢,而且還有房產。只要你放我和我嫂子,這些都是你的。”
“錢,我要。人我也要。”
金運呵呵一笑,繼而眼神極爲陰邪,“看你們妯娌情深,我還真是非常感動。如果你們兩個一起來伺候勞資,那感覺……應該很不錯啊。”
林怡然罵道:“人渣,你休想。”
“只要我想的,還沒有實現不了的。你現在要是剛烈,大可一頭撞死。不過你若是敢這麼做,我會加倍的對你嫂子。實話和你說,我哥那個窩囊廢只要我一句話,把他踢出家族都可以。蘇若儀那個女人,現在已經被控制起來了,我想怎麼玩弄就怎麼玩弄。”
金運惡毒的說道:“我不少朋友對她也非常感興趣……”
林怡然握緊了拳頭,她咬着銀牙,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
可是對金運來說,他反而非常享受這樣的感覺。
“放過我嫂子!”林怡然狠狠吐出這幾個字。
金運哈哈大笑,他知道這個女人屈服了。這樣貞烈的女人,如同一匹烈馬,他就好這一口。
“跪着,爬過來!”
金運笑完之後,露出猥瑣的笑容道。
林怡然慢慢趴在地上,此刻她恨不得死了算了。可是她害怕對方真的去折磨自己的嫂子,她這輩子最不能對不起的一個人,就是自己的嫂子。
當年自己哥哥死了之後,是嫂子一直在照顧自己。改嫁之後,她也把哥哥的撫卹金都留給了自己。
哥哥的撫卹金被家裏幾個親戚給騙去後,也是嫂子暗地裏一直給自己打錢。
沒有嫂子,就沒有自己的今天。如果嫂子因爲自己的衝動出事,自己就算死也無法心安。
想起圈子裏面很多師姐師妹,林怡然心裏極爲難過,最終自己的路沒有比別人好到哪裏去。
林怡然眼淚順着臉頰滾落了下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金運一腳跺在上面,斷絕了她最後一點念想。
林怡然雙手按在地板上,忍不住想到了那個讓自己迷戀到骨子裏面的那個白衣青年,她悲從中來,怒罵道:“陳白袍,你這個王八蛋!”
話音一落,忽然賓館房門轟然被踹開。兩個身穿黑衣的青年人衝了進來。
“搞什麼鬼,你們是什麼人?”
金運拍案而起,還沒等他大發雷霆,一個青年人上來一記左勾拳就將其打得雙腳離地,繼而一腳踹在他身上,將其踹得撞在了牆上,渾身骨頭幾乎都要散架。
噗,金運被踹得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落地之後,捂着胸口,指着兩個青年人道:“溼你娘……你們到底是誰……知不知道我是誰?”
一襲白袍出現在房間裏面,穿白袍的是一個異常俊逸的青年人。整個人挺直如標槍,氣勢凌厲如開鋒寶劍。
“你是誰?好好說給我聽聽。”
白袍青年走了進來,雙目冷如冰霜。
金運心中一寒,竟然短暫失聲。
他看到林怡然,急忙過去道:“怡然……”
林怡然看到他,百感交集,哭得稀里嘩啦:“王八蛋……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我……認爲聯繫不上你了……”
林怡然哭得梨花帶雨,臉上還有一個難看的巴掌印。
陳白袍愧疚道:“是我不好,手機弄壞了,這兩天沒來得及修。”
林怡然撲到他懷裏,痛哭出來。
陳白袍拍了拍她的背,心有餘悸。
之前他與澹臺老怪一戰,別說手機,身上東西基本上都廢了。好在之前他害怕林怡然有危險,派了潛龍小隊成員暗中保護。
剛剛他就是得到了潛龍小隊的消息,說是一個男子進了林怡然房間超過十幾分鐘沒出來。
陳白袍讓人一查這男人的身份,頓時就覺得不對,連忙趕了過來。好在來得及,沒有出事。如果來遲了,自己怎麼能對得起她,又怎麼對得起她哥哥。
此刻金運回過神來,痛罵出聲:“你們這幫畜生,竟敢動我,我特麼是金家二少,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
陳白袍的神色冰冷,他拿起手機道:“蠻虎,替我去一趟金家,看看天山城的金家到底有多牛!”
電話那頭似乎能夠感受到陳白袍的憤怒,他沉沉應了一聲:“好,我去領教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