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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那小孤女,可未必會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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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凌月將黑貓從遺府裏抱出來後,總是自稱是它的主人。

    現如今,黑貓變成了人,一來就要當她的主人……

    “公子,這恐怕不妥。小女子是自由身,不是任何人的奴僕。您怕是不能當我的主人。”

    她可不願讓自己變成了他的奴僕。

    “這樣麼?”

    旖旎的聲線,將隨隨便便的三個字,都構成了華麗的音章。

    墨啓淡淡的勾了一下食指,就有宣紙和沾了硃砂的毛筆從書房那邊飛了出來。

    他未曾握筆,筆鋒卻隨着他的心意而動。

    蘇凌月瞧不清宣紙上都寫了什麼,只能端着得體的笑容在原地站着。

    約莫兩盞茶的時間過去,宣紙便在墨啓的控制下飛到了蘇凌月的跟前。

    “身契”這偌大兩個字,就這樣展現在了蘇凌月的眼中。

    “蘇奴僕,簽了身契,你再喚本尊主人,應該十分妥當。”

    毛筆飛落在蘇凌月的跟前,她的雙手彷彿一股無形的力量掌控着。

    想也不用想,定然是那綺絕冷瑰的男子所爲。

    身契上寫着什麼她蘇凌月自願賣於墨啓爲奴。

    她是自願個屁。

    堂堂魔尊,天玄大陸魔頭之首,降維欺壓她這個小孤女!

    她心裏憋了一肚子氣,卻只能夠將這些氣盡數給嚥下。

    面前的人是魔尊,昨兒突破歸一境的狂人。頂頂級的大能。

    這樣的大能,要拿捏她的命,她能怎麼辦?

    就算她躲進遺府裏藏起來,墨啓也能追進遺府把她捏出來!

    當蘇凌月這三個字在身契上寫好之後,她手上那一股無形的力量也消失了。

    “下奴,去將你寢居里屬於你的東西統統搬走,以後那將是本尊的住處。”

    魔尊完全就跟大爺一樣坐着不動,還直接開搶蘇凌月的閨房。

    蘇府和遺府一樣,都是頂階的練武場所,在這兒,哪怕只是呼吸都是在提升武功。蘇凌月原本的閨房,又是蘇府最好的位置。

    墨啓放着好好的魔宮不回,要住這兒,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好的呢,主人。”

    他要留下來,蘇凌月也不便將他趕出去,基於他們之間的實力懸殊,她還得把他給供起來。

    雖說魔尊難伺候,但有他在,也算有了保障。

    更妙的是,魔尊雖然將蘇府當做了暫居之處,但絕大多數時間並不在宅子裏。更是很少召見蘇凌月。

    這讓蘇凌月心裏的這口氣,毫無疑問的平靜了不少。

    聚神樓。

    慕青衫如往常般站在說書檯上,手上拿着的驚堂木卻並未急着敲下去。

    他喝了一口極品參茶,手中青竹摺扇刷的一聲打開,那姿態,叫一個風流倜儻。

    “青衫公子您真英俊,奴家愛你。”

    這樣喊的女子們並不少,故而,在雅間沒拋頭露面的姑娘們並不擔心會丟了自己的名聲。

    那樣雜亂的聲音,沒人能辨別出來誰在吶喊。

    “各位,今天要說什麼書,由你們來決定。你們想聽什麼書,就將金瓜子放到戲文牌子下的玉盤裏。”

    慕青衫時不時的會來一場這樣的活動撈錢,他雖萬貫家財,卻對賺錢一事孜孜不倦。

    聚神樓裏的小二將兩塊一人高的戲文牌擺在了他的左右。

    慕青衫左邊的戲文牌龍飛鳳舞的寫着《三生縱寵:魔尊賴上孤女門》

    右邊戲文牌書《魔尊是如何踏着屍山血海練至歸一境》

    兩塊戲文牌子一放上臺,頓時就有無數人購買了金瓜子兒扔進玉盤。

    近半的大家閨秀和權貴夫人都選三生縱寵,絕大多數的男子都選擇了屍山血海歸一境。

    蘇凌月買了一大把金瓜子兒,全部扔進歸一境的盤子。

    她想多瞭解一些魔尊的事情。慕青衫說出來的戲文,總會有那麼三成真。

    這也是爲什麼,這兒總是有無數高門顯赫的人來此的原因。

    不爲消遣,就是爲了從一堆添油加醋的戲文裏,剝出真正有用的信息。

    驚堂木終於落下,慕青衫開始細說魔尊的二三事。

    這個殺千刀的撈金狂人,只說到墨啓初入魔宮,被上任魔尊利用,以一個天字高手接近越神級老太婆的事情就不說了。

    “預知後事如何,請再來神樓。”

    蘇凌月那個時候端着甜湯,一聽到他的話,氣得差點摔碗:“青衫書人可真特麼的會卡點!”

    她一說話,甜湯就嗆了喉嚨。

    跟來的周紅連忙替她順了順背:“主子,您慢點。”

    蘇凌月喝了好大一杯水之後,才順了口氣。

    茶盞被她擲在桌子上:“我可真是想把青衫書人給綁來,讓他一直說,一直說,不把戲文完好的說到結尾,就不給他水喝。”

    對於迫切想多瞭解魔尊的她來說,要等着慕青衫下次登臺說書,真的是有點煎熬。

    身爲越神級高手的慕青衫,耳力自然非同凡響,只要他願意,整個聚神樓裏每一個人說了什麼話,他都能夠聽見。

    現在,他就聽見了蘇凌月那番要綁了他的話。

    他抓了一把金瓜子,然後看着金瓜子落回堆積的金山堆:“蘇家這小孤女,磋磨人的想法還真是別樹一幟。”

    他的身後,跟隨了他多年的下屬問:“樓主,您還不打算去見她嗎?

    您在越神級已經卡了數年了,再不去尋求突破,您的身體恐怕扛不住積蓄幾十年的內力……”

    “慌什麼?現在去找她,便是本樓主有求於她。本樓主這身體,還能撐好幾年,吾等着她主動求到本樓主頭上。”

    慕青衫的身體問題,不是一枚升功丹或者延壽丹能夠解決的事。

    他現在去找蘇凌月要,那小孤女,可未必會應。

    金山閃亮,青衣磊落的公子拿了一張邀請函在手中:“玄都摘花宴召開在即,夢死樓的新人可都準備好了?”

    “回樓主,夢死樓的新人裏,有一個特別出衆的女子,無論容貌,還是才藝,都堪絕。今年我們定能壓過醉生樓,摘下新花榜榜首。”

    慕青衫和趙媽媽是老友,卻也是競爭對手。

    他們之間,競爭最激烈的就是花柳街的生意。

    夢死樓和醉生樓更是各方面都比拼得你死我活。

    去年摘花宴,醉生樓煙姑娘奪取榜首,導致夢死樓被生生壓制了一年。

    夢死樓的人個個憋着氣,想在今年摘花宴上一雪前恥。

    聚神樓內,關於新花榜押注的堂口前,此刻人擠着人。

    “雖說別的地方也設立了押榜堂口,但我就信得過聚神樓。”

    “聚神樓財大氣粗,他做東家,再多錢的也拿得出來。”

    “我押醉生樓的姑娘奪榜。”

    “我也押醉生樓。”

    “糊塗,各位好友,醉生樓和夢死樓常年競爭,去年夢死樓敗了,指不定怎麼憋着氣要贏回來呢。

    我押夢死樓!”

    蘇凌月排着隊等押注,瞧着大多數人押的都是醉生、夢死、兩樓。

    玄都別的花樓那麼多,竟沒人押。

    這瞧着就像只是醉生、夢死、兩樓在打擂臺。

    輪到蘇凌月押注的時候,她直接押了一萬兩金票:“笙歌坊,夢虞山。”

    她才說出要押的人,整個樓裏的人全是看白癡一樣看着她。

    “蘇丫鬟,你不常出入花柳街是不知道,可別亂下注。”

    一下還是一萬兩金票,這若是輸了……

    蘇凌月從人羣中退出,走在了陽光底下。

    周紅跟了上去:“主子,笙歌坊久無名聲,夢虞山新花競選用的更是一張空白畫像。

    您押她,勝算真的不大。倒是醉生樓祕密培養的那些姑娘,一個個的都生得極美。”

    周紅在醉生樓待的那段時間,是見過那些被培養的姑娘。

    那可真真是才藝雙絕,送入宮中當帝妃都夠格。

    “小紅,夢虞山會贏的,而且還會贏得風風光光。

    她將會成爲摘花宴舉辦幾十次來,最耀眼的榜首。你且看着……她會登上何種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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