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學空搓着雙手，表情謙遜：“是啊，價格方面好說，不要錢也行，我們不在乎的。”
哇！
前臺妹子微張着小嘴，大喫一驚。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幹活不要錢，這還是昨天那兩個驕橫的老人家嘛？
“不用了，我們高攀不起。”方烈漠然道。
即使沒有錢盛廣兩位老爺子，他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夠了，方烈，莫非你真以爲錢老爺子真有空過來嘛？”範文武終於受不了冷言冷語，低喝道：“他老人家日理萬機，怎麼會搭理你的小公司！”
“沒有人比我們更適合口服液的推廣！”許學空也不再虛僞，冷哼道：“你不要自誤，意氣用事對你沒好處的。”
方烈淡淡地暼了對方一眼，隨即轉身就走。
見狀，範文武兩人張張嘴，腳步不由得往前邁了一步。
他們目的還沒達到，怎能輕易放棄？
叮咚！
就在此時，前臺側面的電梯門打開，走出幾位精神抖擻，眉眼慈祥的老人家。
範文武兩人眼角一掃，擡起的腳步停滯在半空，臉色大變。
“錢前輩，唐前輩……”範文武叫道，“還有院長？”
在錢盛廣兩人身後，那位鬍子稀疏的老者不正是他們朝臺醫院的院長，孫赫舟嘛？
“這？”許學空也瞳孔微縮，大驚失色。
等他看到後邊從電梯出來的那人時，也忍不住低呼出聲：“院長後面不是墨會長嗎？他也來了？”
墨會長，國內醫學協會上任會長，曾任華京醫科大學的校長一職，桃李滿天下。
沒有多想，範文武兩人一個激靈，隨即彎着腰，上前問好。
“小范，小許，你們也在啊？”錢盛廣隨口應付了兩句，目光定定地望向前方。
那裏，方烈已經回過身來，眉頭間疑竇橫生。
不是隻有兩位老教授嘛？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四位？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哈……你一定是方烈，方小友，我看過莎莎和你合照，不會認錯的！”錢盛廣爽朗大笑，走快兩步，在範文武兩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握着方烈的手，熱情地搖晃着。
“當真是少年俊傑啊，久仰大名已久了，總算是見到了真人。”他滿是感慨地道。
他說的是心裏話，他早就想見見一手把李莎莎從等死的深淵拉回來的某人了，可惜李莎莎口風太緊，直到如今纔有機會！
“行了，錢老頭讓開，我們還沒打招呼呢！”微胖的唐易寧一把推開老夥計，旋即也握着方烈的手，笑得憨態可掬：“嘖嘖，比照片上更年輕，更帥氣啊！”
方烈是一臉懵，有點茫然對方一行人的態度。
接着，孫院長和墨會長，也有樣學樣地跟方烈打招呼，態度如出一轍。
旁邊，範文武兩人呆若木雞，滿心的愕然與惶恐。
眼前這幾位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居然對方烈這麼客氣！萬一後者告他們一狀，那他們還能在醫學界混下去嘛？
畢竟，他們昨天的要求是見不得檯面的，一旦在業內傳開，別想有什麼好名聲了！
越想越怕，他們不禁雙腳發顫，只覺得前途一片灰暗。
方烈一行人卻是沒有理會範文武兩人，他們在門口寒暄了幾句，就立即進了公司，陳雪晴等公司高管也聞風而動，趕來招呼一羣身份不俗的老人家。
大門外，隔着玻璃門看着裏面熱火朝天的場面，許學空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欲哭無淚地道：“我們錯了啊，這下完了！”
範文武鬍子亂顫，喃喃自語：“難怪他底氣十足，原來有這麼多前輩給他捧場，我們算個屁啊！”
就在剛剛，給孫院長，墨會長拎包的幾個傢伙，都是和他們同級別的人物，甚至還沒資格在方烈跟前做自我介紹呢，一直是小透明！
兩相比較，他們又算得了什麼？
“兩位，請離開！不要讓我們難做！”前臺妹子猛地想起一事，清清嗓子，開腔道。
既然董事長不想見到他們，待會兒出來的時候，要是他們還在，豈不是她的鍋？
聞言，範文武兩人擡眼暼暼前臺妹子，雙眼無神。
換做是半個小時前，對方說這句話，他們絕對不屑搭理。
可是現在？他們真沒膽子拒絕，要是驚擾了那羣前輩，他們兩個吃不了兜着走。
一念於此，兩人頹喪着腦袋，失魂落魄地離開。
“董事長真厲害！”望着兩人關上的電梯門，前臺妹子眸子裏異彩連連，語氣滿是驚歎。
她心裏清楚，對方不吵不鬧，和她無關，純粹是不敢得罪自家董事長！
“也不知道董事長他們談得怎麼樣了？”前臺妹子又尋思道。
……
會議室裏，氣氛一片和諧。
“抱歉，是我們工作失誤！”
此時，陳章先等人正歉意地說到未能前去接機一事！
對此，錢盛廣擺擺手，大氣地道：“你們不用自責了，我們飛機早到了一會兒，所以自己溜達着過來了。”
“一點小事，不重要的。”唐易寧搭腔道。
至於另外的兩位大佬，則是保持微笑，沒有說話。
他們算是不請自來，更沒有接機一說。
聽了，方烈等人目露敬佩，不愧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和某些傢伙就是不一樣。
“幾位前輩，不如我們先替你們安排住宿，藥品的事，明天再說？”方烈開口道。
一羣老人家長途跋涉，理應好好歇息一天。
“不用了，我們精神好得很！”錢盛廣不情願地道，“我們要抓緊時間。”
他們此次前來，不單單是爲了新藥品的事情，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辦！
猶豫片刻，方烈只好吩咐高管們把口服液的檢驗報告，分給幾位老人家。
很快地，會議室就接連響起一道道蒼老的嚷嚷聲。
“這效果？”
“不會吧？這數據太誇張了！”
“這是中成藥嘛？，明明比很多處方藥都要好上一大截啊！”
一個個平時沉穩淡定的醫學大拿，盡皆神情動容，鬍子頭髮搖晃得不停，如同菜市場搶購的老頭子，抓着檢驗報告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