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先喝口冰紅茶吧！”某個保鏢見楊少斌嘴脣乾裂，激靈地遞過去一瓶冰紅茶。
某人最喜歡喝冰紅茶，他們當保鏢的也會常備幾瓶在身上，以便能給對方留一個好印象。
楊少斌接過冰紅茶，打開往嘴裏灌了一大口。
噗……
他猛地吐出大片茶水，一瓶子砸在地上。
“你買的過期玩意？”他臉色漆黑，低喝道：“跟白開水一樣，叫我怎麼喝得下？”
見狀，保鏢一把撿起瓶子，瞄了一眼，露出不解的神情。
楊少斌心裏泛起不安，奪過另外一瓶冰紅茶。
噗……
又是寡淡無味，楊少斌一口吐出，瞳孔微縮，一顆心跌落谷底。
幾個保鏢臉上閃過同情、憐憫的神色。
他們不傻，已經猜到了點什麼。
……
一個小時後，專家科室裏，氣氛沉重。
楊少斌緊緊地盯着坐在對面的專家，心境是忐忑至極點。
“很遺憾，你的聽力和味覺已經完全喪失了，可能是因爲你最近神經衰弱，加上今天受了刺激，才導致體內感官功能出現了這種情況。”
專家表情肅然，在紙上寫上了一堆結論，遞給楊少斌，和方烈所預計的沒什麼兩樣。
楊少斌眼神一暗，隨即急聲道：“我還能痊癒嘛？”
專家沒寫字，直接搖了搖頭，表明了態度。
楊少斌癱坐在椅子上，眼眸裏的色彩不復存在。
“還有一件事，檢查報告顯示，你不能人道。”專家又刷刷地寫下一行字，猶豫了一下，才翻過來給楊少斌看。
出於健康着想，某人做檢查，自然是詳細到極致，也就讓專家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結果。
楊少斌一見到新的文字，心臟頓時揪成一團，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不能人道！”
刺目的四個大字，就像四把尖利的匕首，狠狠地割在他心臟部位。
噗通……
他的視線再度一黑，從椅子上歪倒，又一次昏迷了過去。
專家心下嘆息一聲，熟練地開始救治。
“可惜了，這個年紀就不行了，這也難怪承受不住！”
……
晚上，月明星稀。
從西餐廳出來的方烈，看向身後的一道蒼老身影，心裏劃過無奈。
“墨老，我答應了你，”方烈走過去幾步，開口道。
對方千里迢迢來找他，是爲了找他一起實施一臺手術。
而他因爲要跨省的原因，所以拒絕了邀請。
反正他不是主刀的，換別的醫生，也能做得到。
可是在剛纔結賬後，陳雪晴幾人都各自離去，墨朗仁一直跟着他，一副死皮賴臉的姿態，如同一塊牛皮糖一樣。
墨朗仁聽了，面露喜色，道：“真的？”
方烈點點頭。
“謝謝你了，是我太任性了。”墨朗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態，道：“你放心，我這就通知他們把病人送過來，不會讓你跑那麼遠的。”
病人如今還活動自如，長途跋涉不是難事。
方烈沒拒絕，墨朗仁經驗豐富，想必會考慮到方方面面的。
就像這一次，對方找他只是爲了預防手術過程，病人痊癒的心臟病會復發，從而發生意外情況。
當着方烈的面，墨朗仁立即聯繫了病人家屬，後者也很快地答應下來，會轉院到衆化醫院，大概明天下午就會到。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點重要的事跟你說！”掛斷電話，墨朗仁出聲道。
方烈臉上閃過不解，道：“去停車場吧，正好我開車送你回酒店。”
“好！”
……
停車場，方烈的轎跑車裏。
墨朗仁坐在副駕駛上，從揹包裏拿出一物。
方烈眼眸一凝，掠起訝異，道：“這是百年人蔘？”
某人手中的玩意，就像一個醜醜的嬰兒，不正是百年人蔘嘛。
“是的，這是我早年僥倖在山林中得到，根據我們的判斷，它將近有五百多年。”墨朗仁一字一頓地道。
接着，他把人蔘放到方烈手上，鄭重地道：“送你。”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方烈推辭道。
五百年的人蔘，有價無市，特別是受一些富豪的追捧。如果上拍賣會，起拍價至少也要七位數。
“送你人蔘，一方面是感謝你治好我哥那個老頑固的心臟病。”
說到這，他頓了頓，長嘆一聲道：“另外一方面，是爲了那位病人，我年輕時辜負過她，因此我不願她再出什麼事，希望你能理解，可以毫無芥蒂地助我。”
聽完，方烈爲之側目，彷彿第一次認識了眼前的老人。
他沒想到老頑童姿態的墨朗仁，居然還有這麼深情款款的一面。
“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的。”方烈收起人蔘，語氣鄭重地道。
看在墨朗仁情深不壽的份上，他絕對要讓手術完美成功。
聽到此話，墨朗仁神色欣慰，卸下心頭大石。
……
第天，方烈沒等到病人，卻是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臨近下午五點，方烈正和陳雪晴商量着穹星口服液發售的有關事項。
前臺傳來彙報，說服裝怪異的男人，要想見他，自稱是病人家屬。
方烈回了一個可以後，前臺就領着那位進來了。
“你就是方烈？”
一位穿着沙灘褲。踩着拖鞋的中年人，雙手叉着褲袋，語氣不善地道。
“你是張涵丹的家屬？”方烈反問道。
張涵丹，就是墨朗仁的老朋友，最近查出了腦部有良性腫瘤，需要動刀切除，後者才特意請了十天的假期，回來國內主刀。
“沒錯，我叫雷石磊，她是我媽。”中年人自報家門。
此話一出，陳雪晴就低呼出聲，道：“嶽西省磐石集團的雷石磊？”
“是我沒錯。”雷石磊擺擺手，盯着方烈，不滿地道：“聽說墨醫生的助手換成了你，他還特意爲你，更改了手術醫院，讓我媽大老遠地轉院，我今天來，是來討個說法！”
“爲什麼要轉院？你憑什麼要病人遷就你？”
話到最後，他語氣中的怨憤幾乎要滿溢而出。
“這件事，墨醫生會給你解釋的，你不該來找我。”方烈搪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