捫心自問,方烈不怎麼願意參加交流會,但既然來了,那他絕對不會半途而廢,更不會讓不懷好意的人,在他面前蹦躂!
“你……”一聽這話,柯凱笛氣得鬍子、眉毛一起跳舞,一張老臉也是抽了抽,罵道“你無才無德,不配在這!”
其餘人也目露責怪,神色不喜。
對於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教授來說,比較認同的還是那些有天賦的謙遜後輩。
值得一提的是,唯一不同反應的是朱重海,他嘴角帶笑,淡定十足。
“諸位老友,你們說說,這樣的人能代表我們行業腦科醫生的形象嘛?”柯凱笛深吸一口氣,圖窮匕見:“我提議,剝奪他的資格,驅逐他出去!”
聞言,好幾位神色意動,張嘴附和道。
“我覺得老柯說得有幾分道理。”
“對啊,以方烈的醫術,確實還不夠資格。”
“年少氣盛不是問題,但醫術不過關纔是關鍵。”
剩下的專家、教授們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臉上表情卻是流露出一絲贊同之意。
正如最後一位所說的,年輕人狂一點沒事,但腹中才華不能少!
不然,怎麼夠資格參加交流會!
“方烈,你還有什麼要說?”見衆人同意,柯凱笛嘴角翹起得意的弧度,厲聲道。
方烈冷冷地看着對方,考慮着該選擇什麼方式,打老不死的臉。
無論是甩出他寫的腦科資料,還是指出幾個人心腦血管毛病,都足以狠狠地回擊。
就在全場陷入安靜之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幽然地冒出。
“我可以給他證明!”
柯凱笛猛然扭頭,神色惱怒,低喝道:“誰?”
等他看清說話之人,頓時訕訕一笑。
其餘人也面面相覷,露出茫然。
方烈也是一頭霧水,看向朱重海。
“我知道你們都懷疑方烈的本事,你們來看看這段錄像就夠了。”朱重海不知何時打開了大廳裏的投影儀,他在自己的的電腦點了幾下,巨大的投影布上立即顯露出某間手術室的場景。
方烈眉頭一揚,這不是衆化醫院的手術室嘛?難道……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畫面便是墨朗仁開始動手術的情景。
隨後,當他出現失誤時,全場人臉色微變,幾個和他有舊怨的專家嘴邊也掛上快意的弧度。
接下來,則是方烈接過手術刀,展現眼花繚亂的動刀畫面。
看着這,大多數教授、專家的神情變得凝固,一雙雙眸子眨也不眨,彷彿成了水泥澆築的,卡在那裏不動。
角落裏,那些學生、隨從也滿目呆愣地盯着投影儀,如同在看一則驚心動魄的懸疑片。
“不可能的!”柯凱笛心裏咆哮連連,一張老臉充斥着莫名的憤怒,“怎麼會這樣?”
屏幕裏,方烈的每一個動作,都像在對着他左右開弓,大力地抽着他的臉龐,畢竟他纔剛剛說了某人不夠資格。
可現在,錄像一出,就成了某人最凌厲的反擊。
柯亮鵬也是一臉頹敗之意,嘴裏喃喃着“不可能”。
他知道方烈醫術不錯,可做夢也想不到對方的腦科技術也厲害到這種程度。
啪嗒!
錄像放完,朱重海把投影儀關了,開腔道:“這份錄像是墨教授寄給我的,你們可以放心,錄像沒有半點剪輯、作假的成分。”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意見嘛?”
話音一落,不少專家都投來幽怨的眼神,好幾個先前出言表態的老人垂下頭,裝作神遊天外,內心大罵朱重海的不厚道。
你有錄像早說啊,至於留到最後纔拿出來嘛,這不是存心看我們笑話。
哦,不對,他們還好一點,現在更難堪的是柯凱笛纔對。
一念於此,他們悄然瞅着某人,神色頗有幾分怨氣。
柯凱笛如芒在背,神色陰晴不定,咬牙道:“手術室怎麼會有錄像的?”
至此,他不敢,也不願相信錄像是真的。
朱重海板着臉,道:“這是經過病人同意的。”
原本,墨朗仁打算做了這次手術,就選擇封刀的。
可惜,最後還是留下了遺憾。
沉默半響,柯凱笛神色不甘,道:“我沒什麼意見了。”
“我有意見!”方烈立即接上話茬,道:“我認爲有人應該當衆向我道歉,各位,你們說對不對?”
說話之間,他目光在衆多專家臉上轉了一圈,特別在那幾位發過聲的老傢伙停留好幾秒,眼裏滿是意味深長。
那幾位專家不敢對視,如坐鍼氈。
“你說什麼?要我跟你道歉?”柯凱笛氣得跳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憑什麼?”
“就憑達者爲師四個字!”方烈一字一頓地道:“我比你強,你污衊我,就得道歉。”
對於某個死要面子的老傢伙來說,讓他當着諸多同行,門人弟子的面道歉,足以令對方臉面掃地,好好地出一口惡氣!
“道歉吧,這次是你做得不對!”朱重海一如既往地站在方烈這一邊。
“是啊,一句道歉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你就認了吧。”
“我覺得確實該道歉。”
……
原先出言附和的那幾位率先調轉槍口,對準了柯凱笛。
坦白說,他們也怕方烈不依不饒,把這把火燒到他們身上,於是柯凱笛就倒黴了,成了唯一的背鍋俠。
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那些專家們,也打破緘默,旗幟鮮明地支持方烈。
他們欣賞的是方烈的才華,自然要幫上一把。
至於前面方烈的大放厥詞,則是被他們忽視了,天才嘛,總是心高氣傲的。
“好,我道歉。”眼見自己淪爲千夫所指,柯凱笛心底滿是悲哀,幾個字眼似乎是從牙縫裏一點一點地擠出來。
“方烈,對不起,是我錯了。”
說完,他身子不由得佝僂了些許,失去了大半的精氣神,頗有幾分暮氣沉沉的姿態。
方烈淡漠地道:“行了,我聽到了。”
有些人倚老賣老,有此下場純屬活該,他可不會有半點同情。
嘭!
得到回覆,柯凱迪重重地坐下,低着頭,氣質頹喪。
《方烈楊月璇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