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身體不好,已經在準備遺囑一事,他可能是害怕我領着方爺爺出現,令老爺子改變態度。”燕乾坤不敢隱瞞,娓娓道來。
“唉,有你們這樣的子孫,真是苦了東成老哥。”方火長嘆一聲,道。
方烈也是分外無語,道:“你去把那個禿頂傢伙給我叫來。”
既然猜到了大概,那他也不會浪費時間。
燕乾坤立即走出去。
不多時,禿頂中年一臉不耐地進來,罵罵咧咧的:“不是說了嘛?還沒輪到你們,先等到,趕着去死啊!”
方烈神色冰冷,道:“我不管誰指示你的,馬上讓我們離開,我還能當做沒事發生過。”
“嘖嘖……”段毅智露出嘲諷的笑容,陰陽怪氣地道:“真是好大的口氣,我也有一句話送給你,不管是你是龍是虎,在蘇楠機場你就給我夾起尾巴,這裏我說了算!”
敞開的大門外,一羣下屬紛紛起鬨。
“段老哥霸氣。”
“說得沒錯,就是要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個教訓。”
“不愧是老大,說話就是硬氣!”
說話之間,一羣人也向方烈等人投來暗含深意的眼神,有譏諷、有冷漠,更多的是不屑。
燕乾坤氣得臉色鐵青,斷喝道:“你知道我是誰嘛?”
段毅智瞅了一眼,撇嘴道:“我當然知道,燕家少爺,有什麼了不起的。”
說完,他暗爽不已。
如果不是那位撐腰,他還真不敢呵斥燕乾坤,現在,他何懼之有?
“你不是說燕家沒多少人敢招惹嘛?”肖恩嫌棄道:“真沒用。”
此話一出,燕乾坤神色羞愧,只想找個角落縮着。
“行了,你們慢慢窩裏鬥,老子沒空伺候你們。”段毅智戲謔道。
這時,方烈拿出一部衛星電話,這玩意是葉定蒼送給他的,裏面存了一部分權勢人物的座機。
“呵……你以爲衛星電話有用?”段毅智搖頭,往外走。
“喂,我找曾向榮!”方烈語氣平淡,道:“我是方烈,讓他聽電話!”
他本來想打給董利澤的,但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曾向榮比較快一點。
聽到某個名字,段毅智腳步一頓,耳膜轟隆作響。
在蘇楠的地域上,曾向榮的名號如雷貫耳,他怎麼會沒有聽說過!
“你嚇唬我?”段毅智猛然扭頭,惡狠狠地道。
方烈沒搭理,對着衛星電話道:“我在蘇楠機場,被人刁難,你看着辦吧!”
說完,他按掉通話,不給對方迴應的機會。
以他和對方的關係,也不用多說那些廢話。
“呵呵,你以爲你是誰啊?”看到現在,段毅智反而不慌,面容上全是冷嘲熱諷,“莫非你以爲你是南方王啊!”
他看得透徹,方烈擺明是在用吩咐的語氣,讓“曾向榮”做事,只要他腦子不壞掉,都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的。
方烈無視某人,隨即給楊清清揉着太陽穴,爲其舒緩疲勞。
見狀,段毅智內心一縮,但還是冷笑連連,道:“你繼續演下去吧,老子不陪你玩了。”
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皮鞋聲,由遠及近。
“全部給我滾開!”一道富態的身影,粗魯地推開圍在門邊的人羣,擠了進來。
“柯總!”被推得東倒西歪的衆多職員,紛紛露出討好的笑容,大聲問好。
即使不安的段毅智也挺直身板,滿臉笑容地問好。
眼前這位,可是他們公司股東的親戚,背影深厚,蘇楠機場就是對方的一言堂!
柯正黎視若無睹,忽略所有人,直奔一道身影去。
“方先生,我來晚了,請你不要怪罪!”離得幾步遠,柯正黎就佝僂着腰桿,滿臉燦笑,“我一接到曾先生的電話,就立即趕來了。”
話音剛落,休息室內外變得落針可聞,只剩下柯正黎有點急促的呼吸聲。
以段毅智爲首的職員們,慢慢地拉長了下巴,像是全部被電到了似的,渾身麻木。
“那個電話,真的是打給曾向榮的?”段毅智滿腹的恐懼,神色涮地凝結成一片灰白,額頭邊緣一滴滴的汗珠悄然滾落。
方烈看向柯正黎,目光深邃。
在前者的視線注視下,柯正黎的肥腰愈發彎低,朝着要骨折的趨勢壓去。
“來的還算及時。”方烈的一句話,令他如蒙大赦,呼吸也順暢些許。
要知道,剛纔他在辦公室裏接到曾向榮的電話,差點沒被那一段咆哮聲給嚇破心臟。
“柯正黎,你是怎麼管下屬的?要是方先生不滿意,老子倒黴前,絕對先踩死你!”
直到現在,那段話還在他腦海裏迴盪着。
“這位,讓他滾蛋,順便查查底子乾不乾淨!”方烈目光轉向段毅智,一字一頓地道:“我相信,他絕不會是白蓮花!”
柯正黎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方先生,你放心,他跑不了的。”
對於罪魁禍首,他當然要下狠手,否則,怎麼平息方烈的怒氣?
哐當!
段毅智身軀一晃,碰倒了椅子,整個人得撐着牆壁,才勉強不摔倒。
私人企業,像他類似的層次,哪有什麼絕對清白的人物。
後邊,不少職員心頭也開始打鼓,他們平時沒少奉承段毅智,說不定也會受到牽連。
他們正想着,只見方烈的視線轉移,停在他們身上,於是立即露出此生最大的笑臉,神情近乎諂媚。
“那些起鬨的,也辭掉吧,看着就噁心。”方烈冷酷地道。
他記得清楚,外邊每一個人都有份的,沒有無辜者。
柯正黎暗暗咋舌,心道:“真狠吶!”
他粗略地看了一下,門外圍觀的將近機場員工的三分之一,人數可不少。
“不要這樣,請你放過我!”
“我只是看戲的。”
“我什麼都沒做,圍觀也有錯嘛?”
一時間,休息室裏響起了連綿不斷的求饒聲。
方烈冷眼視之,臉上平靜如水。
“沒問題,我會照做的。”稍稍考慮了幾秒,柯正黎痛快地道。
反正也是一羣庸才,平時沒少得罪乘客,正好來個大掃除,整頓整頓公司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