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城眼睛裏閃過一抹驚疑!
但是,他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他避重就輕的說了一句原來是大都督的意思,那麼是我們家錯怪陸將軍了,說完,還命人給陸少聰添加了個位子。
但是,陸少聰也是個有傲氣的人。
他站在陳寧身後沒有動,平靜的道:“多謝閣老賜座,不過我是大都督的下屬,不敢與大都督共席,我還是站在大都督身邊,伺候大都督比較合適。”
陸少聰的話說得很有禮貌,但誰都看得出,這傢伙的言外之意是:你現在給我賜座,我還不愛坐呢!
陸少聰的不領情,讓項城等人微微有點尷尬。
陳寧見到項城等人表情有點難堪,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淡笑道:“項閣老,我這屬下脾氣比較耿直,希望你不要介意。”
項城倒是介意,可也沒法發作呀。
他呵呵的道:“不介意,不介意。”
陳寧有意無意的道:“對了,項二先生說項閣老你請我過來,說是有要事商量,讓我務必出席。”/
“不知道項閣老有何指教?”
項城笑道:“老夫哪裏敢指教大都督,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跟大都督你商量一下,倒是真的。”
陳寧笑笑:“說來聽聽。”
項城倒是不急着說什麼事情,而是端起酒杯,笑眯眯的道:“不急,慢慢說,我先敬大都督你一杯。”
項城跟項雪兒等人,此時互相對視一眼,齊齊端起酒杯,異口同聲的道:“我們項家一起敬大都督一杯。”
項城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這位身穿帥袍,面戴麒麟面罩的大都督。
他早就好奇大都督真實身份是誰了?
可惜的是,任憑他怎麼派人打聽,都沒法查探出大都督本尊到底是哪位?
現在,他故意率領項家衆人給大都督敬酒,目的就是想讓大都督摘下面具喝酒。
只要大都督摘下麒麟面罩,那麼他們就能夠見到大都督的真容了。
陳寧見到項家衆人此時都緊緊盯着他,他從大家的眼神,讀懂了這些人的想法。
只見他伸出右手端起酒杯。
大家都以爲大都督要摘掉面具喝酒的時候,只見陳寧擡起左手,在臉上輕輕按了一下。
似乎是出動某個機關。
陳寧面上的麒麟面罩,瞬間消失了一半,露出陳寧的下巴來。
不過!
陳寧雖然露出下半張臉,但但看他的下巴,現場依舊沒有人能夠認出他來。
項城等人傻眼了。
他們沒想到,大都督的麒麟面罩,還能這樣?
陳寧嘴角微微上揚,端起酒杯虛敬了衆人一下,然後輕輕的抿了一口,淡淡的道:“好酒。”
項家衆人面面相覷,意識到,他們想要通過敬酒來窺看大都督真容的伎倆,失敗了。
項雪兒顯得頗爲遺憾。
項城倒是很快恢復平靜,笑眯眯的道:“我家特釀的清酒,產量很少,今晚特意拿來招待大都督的。”
陳寧嘴角上揚:“看來是我有口福了。”
項城示意項雪兒給陳寧斟酒。
項雪兒立即站起來,嫋嫋娜娜的走到陳寧身邊,含情脈脈的道:“大都督,我給你倒酒。”
現場那些項家小姐們,一個個都無比羨慕的望着項雪兒。
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陳寧始終沒有正眼看項雪兒一下,項雪兒給他斟酒,他也是隨意點點頭。
這讓項雪兒又是一陣失落。
項城此時面帶笑容,有意無意的對陳寧道:“大都督,你跟陳寧的交情很好麼?”
陳寧似笑非笑:“閣老怎麼問起這個?”
項城道:“大都督你之前指揮北境軍擊敗修羅國山地軍的時候,似乎徵召陳寧到軍中幫忙出謀劃策。”
“最近,你又送禮物給陳寧。”
“所以我有點好奇你跟陳寧的關係?”
陳寧模棱兩可的道:“我跟少帥陳寧是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可以是淡如水,也可以是惺惺相惜。
項城聞言果然皺起眉頭,他一時之間也拿捏不準,大都督跟陳寧到底有多親密?
陳寧倒是趁機的說:“我聽說你們項家之前跟陳寧有點恩怨?”
項城糾正道:“不是有點恩怨,是不共戴天之仇。”
陳寧道:“冤家宜解不宜結,要不我當個中間人,你們雙方都給我一個面子,冰釋前嫌,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彼此都不在敵對,大家以後和平共處。”
“好嗎?”
陳寧現在是軍部大都督,當之無愧的華夏第一武將。
項城是內閣首輔,項城爲人雖然不怎麼樣,爲親是任,並且睚眥必報,但項城在內閣擔任首輔,搞管理跟經濟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
陳寧現在以大都督的身份,勸項城冰釋前嫌,其實是想以大局爲重,不想他跟項家的鬥爭,給國家帶來麻煩。
當然,這也是陳寧在暗暗給項家機會。
項家如果答應放過陳寧,其實是救了他們自己。
可惜的是!
項城並沒有放過陳寧的意思,即便是大都督出面勸和,也不行。
他搖搖頭道:“大都督,不是我不給你面子。”
“我兒子跟女兒,都因陳寧而死。”
“我項家,還有我前妻的葉家,都遭陳寧欺辱過。”
“別的我都能夠答應大都督你,唯獨放過陳寧,我不能同意。”
項城說到這裏,又緩緩的補充了一句:“大都督,這是我們項家跟陳寧的恩怨,你就不要插手了。”
“你就繼續當你的中間人,站在中間,兩不相幫就好。”
“我跟陳寧的恩怨,遲早會做個了斷。”
陳寧平靜的道:“既然項閣老你心意已決,那我無話可說了。”
項城等人聞言,以爲大都督這是見勸解無望,答應中立了。
他們並不知道,陳寧心中在冷笑。
陳寧此時心裏冷笑道:呵呵,本想以大局爲重,不跟你鬧下去。可既然你想要趕盡殺絕,那就別怪我沒有給過你們活路了。
項城岔開話題道:“對了大都督,之前我們項家提出想要跟你們家聯婚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陳寧道:“我之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
項城笑哈哈的道:“噯,大都督,你何必一口回絕呢。”
“我們家雪兒,外秀內慧,溫柔大方,她愛慕大都督你已久,大都督何不考慮考慮?”
陳寧身邊負責斟酒的項雪兒,俏臉泛紅,眼眸綻放異彩,含情脈脈的望着陳寧,期待陳寧多看她一眼。
可惜的是,陳寧似乎對她沒有任何興致。
項城見陳寧似乎又要開口拒絕,他站起來,端起酒杯,一邊朝着陳寧走過來,一邊笑道:“再說了,現在軍部大都督你說了算,內閣我做主。”
“咱們兩家聯婚,強強聯手。”
項城說着,已經走到陳寧身邊,他彎下腰,湊到陳寧耳邊,小聲的說:“軍方你說了算,內閣我說了算。”
“咱們兩個聯手,槍桿子跟錢袋子,都在我們手中。”
“以後國主之位,我們說誰坐就誰坐,或者我們兩家輪流坐,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