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也不過是一個小野種,玄君臨連一個名分都沒給你的孃親,本夫人也不稀罕你這野種孫子。”
歐陽瑛越是憤怒,說的話越是難聽。
其他人都沒想到主皇夫人說話竟然如此粗魯,面露驚愕。
歐陽瑛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蕭子沐就火大。
玄君臨是楚封天當初偷偷背叛自己,和荒古靈女生下來的私生子,這個蕭子沐則是延續了那骯髒的血脈!
所以她才這麼的厭惡!
話音剛落,就只見一道殘影出現在了歐陽瑛身邊。
隨即她的嘴脣傳來了一陣撕裂的痛楚。
竟然是被一把劍直接割開了!
鮮血淋漓!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因爲出手的人是玄君臨。
在名義上,他可是歐陽瑛的兒子,他還要叫歐陽瑛一聲“母后”。
但是現在他將歐陽瑛的嘴都給廢了!
“啊啊啊!”
歐陽瑛沒想到玄君臨會如此肆無忌憚,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和她翻臉動手。
慘烈的叫聲響起,她身邊金剛門的長老們纔回過神!
不能怪他們!
剛纔玄君臨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的就像一道光閃過一樣。
他們都震驚於玄君臨的修爲,如此的恐怖,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去保護歐陽瑛。
就算他們想保護,恐怕也沒用。
“你這張嘴既然不會說人話,那就留着也沒什麼用了。”玄君臨笑容陰詭,看着歐陽瑛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墨無竹先是大喫一驚,隨即就眉眼彎彎,笑成了一朵花。
還真是護犢子啊!
就衝玄君臨今日的舉動,他決定對玄君臨的印象稍微改一點。
改好一點。
“玄君臨,你!你竟敢——”
一聲嬌喝,從天空中傳來。
只見一道粉紅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是大公主!”
“她怎麼也來了?”
“神女的婢女成個親,都這麼熱鬧……”
楚夢容的出現,引起了不少的議論。
因爲平時她是很少露面的。
她穿着一身粉嫩的長裙,雖然長得也挺漂亮,但一看就知道有三十出頭了,這一身粉嫩是在是不怎麼符合她的長相和氣質。
“母后,您沒事吧?”
楚夢容落下後,立馬趕去了歐陽瑛的面前,關心的問。
嘴巴都快裂成兩半了還用問嗎?
再說了,就歐陽瑛此時的情況,扯一扯嘴角都會痛不欲生,還叫她回答你?
歐陽瑛身爲主皇夫人近三十年,還沒人傷過她分毫。
哪怕是之前在歸月宗,險些被攔住無法離開,都沒有人動過她。
現在卻被人在衆人面前,直接用劍劃爛了嘴,這種恥辱,比嘴脣上的痛還要強烈無數倍!
“你們就是這麼保護我母后的嗎?”
楚夢容見歐陽瑛不說話,轉而訓斥金剛門的幾位長老。
今日前來歸月宗,本就是歐陽瑛的主意。
她想要來試探試探墨無竹,看看他到底實力如何。
既然楚封天已經徹底的揭穿了她和金剛門的野心,那爲什麼不順勢而爲,若是能把金牌拿到手,調動靈衛軍,超越主皇神殿並不難。
“大公主,這……”
幾位金剛門的長老也十分的慚愧,但是又有些納悶。
你母后受傷了,兇手就在你面前。
你不去殺了兇手報仇,反而先對幾個長老興師問罪,是什麼意思?
“喏喏喏,”墨無竹最喜歡看戲了,他趕緊出來,笑盈盈的對楚夢容說道,“你本末倒置了吧?你應該先跟他算賬,然後再回去質問那些光頭長老。”
說完,他指了指玄君臨。玄君臨餘光看了他一眼,這貨是真的不嫌事大。
楚夢容深知玄君臨的修爲多麼可怕。
否則這些年,父皇怎麼會如此看重他?
所以要是想要和玄君臨正面衝突,喫虧的肯定是自己。
她不敢太過沖動。
“你有什麼資格管本公主?”
楚夢容的矛頭一轉,卻依舊沒有對準玄君臨,只是質問墨無竹。
墨無竹一臉的無辜,“你別遷怒於我啊,我沒有劃爛你母后的嘴,也沒有和你的親兄長爭主皇之位,你對我發脾氣幹嘛?”
“既然如此,你就閉嘴,否則本公主對你不客氣!”
楚夢容也緩和了一點,她點到即止。
玄君臨可怕,墨無竹也不好惹。
從歐陽瑛的口中,她早就知道墨無竹是什麼樣的角色。
她本來是不想來歸月宗的,偏偏歐陽瑛要她來,說是今日歸月宗會有許多宗門的人到來,要她在其中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成親對象。
只要是家族背景夠強大,就是目標之一。
沒想到剛來,就碰到了歐陽瑛被劃爛嘴的一幕,她想要躲開,又好像有人已經看到了她,她只好硬着頭皮出來了。
出來了就得做做樣子,她若反應都沒有,或者表現出一副忍讓畏懼的模樣,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她可是高貴的主皇神殿大公主,不是普通的貨色。
“那你倒是對我不客氣試試。”
墨無竹的狐狸眼還是笑眯眯的,可是那笑意,卻讓人能明顯感覺到,已經冷成了冰。
楚夢容打了個冷戰。
怎麼歸月宗會集結這麼一大批異類?
蕭涼兒,玄君臨,墨無竹,甚至是蕭子沐,幾乎都是異類中的異類。
“去彙報神女。”
場面有點混亂,有人想要去彙報給蕭涼兒。
蕭涼兒此時在爲聽風準備嫁衣,全程跟着聽風上妝,應該忙得很。
玄君臨攔住了想去彙報的弟子,“不用去打擾她,這件事我來處理就好。”
不僅僅是處理歐陽瑛剛纔的那一番話。
還有,當年主皇神殿逼死了荒古靈女,追殺荒古族人的事情,她便是其中的主謀。
“玄君臨,你竟敢對你的幕後如此不敬!”
歐陽瑛忍着劇痛,猙獰的吼道。
“歐、陽、瑛!”
另一道聲音,隨後響起,一字一頓,充滿了恨意。
歐陽瑛一愣,連嘴上的痛也險些忘記了。
因爲這個聲音,她覺得耳熟。
似乎在很多年前,她聽到過。
衆人緩緩的讓開了一條路,一個身影慢慢的出現在了歐陽瑛的面前。
依舊是那身紫色的長裙,象徵着高貴的顏色,略帶憂鬱和冷清,殘存在歐陽瑛的記憶裏,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