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阿瑞和黑衣人都沒有理他,甚至都沒有動一下。
阿瑞知道,只有影子接受了這個任務,哪怕對方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會毫不留情,這就是規矩。
“是誰讓你來的?”阿瑞氣勢逼人的問道,哪裏還有半點平日嬉笑打鬧的模樣。
連天看着眼前的阿瑞,感覺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好朋友嗎?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黑衣人爲難的說道:“02大人,相信咱們影子的規矩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你就不要再爲難小的了。”
阿瑞似乎早就料到對方會這樣說,面無表情的說道:“真是不巧,我身上也有任務,我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護烽火集團的少東家。”
黑衣人笑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互相理解吧。”
“既然這樣,請。”阿瑞伸手說道:“不過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能給我個面子,先和我動手,如果你能打敗我的話。其他的,你儘管自己看着辦。”
黑衣人單膝跪地抱拳說道:“得罪了!”
阿瑞衝着連天使了個眼色,“少東家,您先到房間裏等我,我一會就好。”
如此緊要關頭,連天也知道不是拌嘴逞強的時候。
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小心,等你安全回來,我給你加薪。”
阿瑞淡淡一笑,“那就謝過少東家了。”
說完連天趕緊轉身回到屋子裏關上了門。
院子裏安靜了不到一分鐘,突然響起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
連天坐在屋子正中央,嘴上不停唸叨着,“阿瑞啊,阿瑞,你可一定得贏啊。”
又過了一根菸的功夫,院子裏重新安靜了下來,連天的心也再次被提了起來。
突然,屋子的門被人推開,連天立刻起身,握緊拳頭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
“少東家,是我。”阿瑞站在門口一臉平靜。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爛成了一絲一縷的破抹布,肉眼可見的地方,皆是一片血肉模糊之色。
左手被人齊刷刷砍斷,四根手指不翼而飛。
可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痛苦。
山間一陣大風吹過,阿瑞的衣服和頭髮隨之飛舞了起來。
“你的手指…”連天擔心地問道。
“沒事,在這裏。”
阿瑞伸手從自己褲兜裏掏出四根斷指,就好像掏出一把糖果一樣自然,“應該還能接上。”
連天立馬起身,“快走,我送你去醫院!”
出了門,看着一院子的血污狼藉,甚至可以想象出剛纔兩人的打鬥有多麼慘烈。
要不是連天心理素質還算強大,估計直接被嚇得走不動路了。
連天不敢多做停留,直接扶着阿瑞下了石料廠。
開着九哥留下來的五菱宏光,直奔醫院而去。
阿瑞躺在副駕駛上一路沉默,突然說道:“少東家,對不起。”
“嗯?怎麼了?”連天握着方向盤看了他一眼問道。
“我剛纔動了私心,留了他一條命。不過您放心,他以後絕對不敢再來找您麻煩了。”
連天當然覺得斬草除根是最好的辦法,不過既然阿瑞已經這麼做了,自己也沒有再責怪他的必要。
那個黑衣人雖然不近人情,但是就連連天都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是太守規矩了。
要不然的話,估計自己早死了一百八十遍了。
“沒事,反正你這麼厲害,有你在我放心。”連天又說道:“那個人,你認識嗎?”
“或許吧。”阿瑞閉上的眼睛,似乎沒有再聊下去的興趣。
連天直接將車開到了醫院大門口,要不是門口有樓梯,他都想直接開進去。
保安上來攔道,“對不起,我們這不能停車。”
連天沒有理他,打開車門扶下阿瑞,直接把鑰匙遞給了保安,“車給你了,你想停到哪停到哪。”
“這…”昨晚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車鑰匙,又看了一眼匆匆離開的連天,表情複雜。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手術,阿瑞的手指總算是保住了。
阿瑞躺在病牀上,看着一旁滿臉擔憂的連天,“謝謝少東家。”
連天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你想要什麼?車?房?錢?你儘管開口,我絕對滿足。”
阿瑞笑着搖了搖頭,“我對這些東西沒有任何興趣,只想好好完成老爺交給我的任務。”
連天感激的看着他,“那你費心了。”
此時一輛黑色大衆內,中年人看着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嘲笑道:“還說自己是什麼z國第一殺手,連一個只知道喫喝玩樂的紈絝子弟都解決不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黑衣人靠在座位上渾身是血,聽了中年男人的話,他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我不知道,那個男人竟然回來了,咳咳咳。”伴隨着咳嗽,黑衣人的鮮血像是斷了的自來水管一樣,不停從鼻子嘴裏噴薄而出。
“男人?哪個男人?”中年人疑惑的問道。
黑衣人艱難的搖了搖頭,“我勸你還是別打烽火集團少東家的主意了,有那個男人在沒人會成功的,”
他頓了頓說道:“從今天起我會遠走高飛,從此隱姓埋名不問江湖事。你放心,咱倆之間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就把我當作是個死人就好了。”
說完黑衣人打開車門,步履蹣跚的下了車。
中年人暗罵一聲,“真是沒用的廢物!”
然後發動車子,朝着踉踉蹌蹌的黑衣人猛撞過去。
他嘴角浮出一絲冷笑,“我從來都只信奉一個道理,那就是隻有死人才會真正的閉嘴!”
阿瑞雖然受了重傷,但因爲他身體素質強的近乎變態,所以不到三天,就已經可以出院了。
就連他的主治醫師都忍不住感嘆,“真是個怪物,我從醫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身體修復能力如此厲害的人,這還能算是人嗎!”
不過看見阿瑞的滿身刀疤和彈痕,主治醫師也釋然了。
連天也很高興,這三天沒有了阿瑞的保護,他總覺得畏手畏腳。
雖然九哥隨叫隨到,可給人的感覺和阿瑞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以前還沒發現,越是到這種生死關頭,越覺得阿瑞重要了。
這下好了,阿瑞一出院,自己又可以目視所有,做回真正的少東家了。
連天給周書月打了個電話,請她出來一起喫個飯。
周書月滿口應下,掛斷電話便開始打扮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兩人在高檔餐廳裏相對而坐。
周書月這次穿了一個白色襯衫,下面搭配着一條黑色百褶裙,將一頭秀髮挽成了馬尾,看起來青春靚麗,和之前一身職業制服比起來簡直年輕了十歲。
周書月笑着起身在連天面前轉了個圈,“怎麼樣?我這次這個打扮可以吧?”
就連連天都不得不承認,周書月的身材簡直是絕了,該瘦的地方瘦,該鼓的地方鼓。
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即便是在普通的路邊攤衣服,穿到她身上都有一種高級感。
但連天依舊不滿意,笑着打趣道:“你這身衣服加起來不超過兩百塊錢吧?”
說着自己還靠在了椅背上,一臉玩味之色。
“你…”周書月被連天氣得說不出話,她當然不會忘記,這是他們兩個當初第一次見面時,她調侃連天的話。
周書月氣鼓鼓的說道:“哪有啊,我這一身加起來差不多三百塊錢呢,而且還不算鞋子。”
然後又嘆了口氣,“上次大火燒了那麼多貨,造成的損失實在太難彌補了,我要再不省着點用,真的是要辜負烽火集團對我的信任了。”
連天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麼說你也是公司董事長,穿成這樣出去不怕別人笑話嗎?再說了,你穿成這樣不僅給自己丟人,而且還給烽火集團丟人,你知道嗎?”
周書月不服氣了,“我穿我自己的衣服,和烽火集團有什麼關係?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烽火集團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你是洛京連家的。”
看着周書月氣鼓鼓的可愛模樣,連天笑道:“我這不是心疼你嗎?堂堂周氏集團董事長,資金哪怕再緊張,也不會缺這幾件衣服的錢吧?”
周書月喝了口奶茶說道:“公司的錢是公司的錢,我總不能拿着公司的錢給自己買衣服吧?再說了,你要是真心疼我,那你怎麼不給我買衣服?”
周書月一臉看戲的表情,他剛纔已經看到了連天開的寶馬了。心想自己上次給了他二十萬,估計買車連天還把自己的私房錢給添進去了吧,這下看他怎麼回答。
“沒問題啊。”連天一口應允下來,“等會吃了飯,我就帶你去買衣服,只要你看上的衣服,通通我買單,行了吧?”
沒想到周書月卻不滿道:“沒想到你攢的私房錢還挺不少的,以後結了婚要是敢攢私房錢,看我怎麼收拾你!”
連天笑道:“這不是還沒結婚嗎?我攢私房錢你也管不着,不過你到底是去不去啊?”
“去啊!”周書月說道:“肯定去啊,看我今天不把你給花窮了!”
連天寵溺的一笑,“先喫飯吧。喫完了我就帶你去。”
喫到一半,周書月突然擡頭問道:“你有沒有聽說前兩天那個土豪大砸寶馬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