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你，你不該爲我出頭啊，凌燕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你這……”鄭山河見趙成風走了出來，不免有些心疼鄭凌燕，方纔兩人的談話，鄭山河全都聽了去。
趙成風的話是沒錯，可這一次畢竟是鄭凌燕受了傷害，鄭山河很能理解鄭凌燕的心情，這種事情換做誰心裏都會不痛快的，甚至有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一點的，都能跳樓自殺。鄭山河是真擔心趙成風話太重了，反而讓鄭凌燕心裏難以承受。
“任何一個人來到世界上，都是一場苦修，每一個人都有自己難以啓齒的悲慟，可生活還得繼續。”趙成風打斷了鄭山河，一本正經道：“人活着，就要學會苦中作樂，在痛苦的時候要想到還有很多美好，要學會去發現生活中的美好。”
“您老對凌燕如何，我雖不清楚，但也能感受得到，這份心意不應該被仇視，我只是站在公正的角度上去看待問題罷了。”
鄭山河張張嘴，卻無從反駁。其實心裏還是蠻感激趙成風的，鄭凌燕有她心裏的苦楚，難道鄭山河就沒有痛苦了嗎？
不，鄭山河心裏更痛！
孽子鄭三江再不是東西，可也是鄭山河的骨肉，白髮人送黑髮人本就是世間最大的疼痛，更何況，鄭三江要侮辱的人又是自己的寶貝孫女，這是雙重苦難啊。
沒人體會，可作爲自己對頭的趙成風卻能懂，這難道不是一種悲哀嗎？
“吱呀！”
鄭凌燕臥室的門開了，女人緩緩走了出來，許是剛剛破了身的緣故，鄭凌燕的面色有些蒼白，走路的姿勢也顯得極爲怪異。
“凌燕，快，快過來坐。”鄭山河一看鄭凌燕出來，激動得都要哭出來了，到底是自己的寶貝孫女，她能出來，便證明她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便證明她不恨自己當初的那個決定了。
趙成風暗自點了點頭，不得不爲鄭凌燕的堅強點贊。
“爺爺，對不起，剛剛我心情不怎麼好，對你發脾氣了，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鄭凌燕並沒有坐下，反而衝鄭山河深深鞠躬，“爺爺，你放心，我將來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乖孫女，好啊。”鄭山河激動得老淚縱橫。
“唔，你們慢慢聊吧，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見爺孫倆的矛盾解開，趙成風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必要留下來了，留下來也是平添尷尬，說實話趙成風還沒想好怎麼面對鄭凌燕呢。
雖說白天的時候，是鄭山河要求，甚至是乞求自己跟鄭凌燕發生關係，可趙成風畢竟是佔了人家姑娘的便宜，心裏難免有些愧疚。
“趙先生，你要走嗎？”鄭山河有些意外。
趙成風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望向了鄭凌燕，沉聲道：“不管你承認與否，現在你我都發生了關係，嚴格意義上來講，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知道，或許你心裏對我很抗拒，對我沒什麼好感，但我必須要這樣講，你是我的女人！”
“……”鄭凌燕沒有吭聲，只是面無表情的掃了趙成風一眼，不知道心裏在琢磨些什麼。
“而我有很多女人，我現在孩子都有了。”趙成風繼續說道：“如果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無法保證能夠給你什麼，但至少我會一心一意的對你好，儘可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儘可能讓你過上幸福的日子！好了，我的話說完了，走了！”
說完，趙成風見鄭凌燕依然沒有開口的意思，擺擺手離開了。
“……”鄭凌燕望着趙成風離去的背影，張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又給嚥了回去，表情稍稍有些落寞。
是啊，他不就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嗎？沒錯，他離開了。鄭凌燕這一刻又有一種被人拋棄的感覺，心裏很不舒服。
“凌燕，這件事情真不能怨趙先生。”鄭山河不得不勸說道：“當時情況太危急了，一來是送醫院搶救，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二來，你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如果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將來對你不好，爺爺只能出此下策，請趙先生幫忙了。”
鄭凌燕搖搖頭，道：“爺爺，剛剛你也聽見了，他有女人，甚至連孩子都有了，你覺得我跟了他，能有什麼好下場嗎？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聞言，鄭山河頓時尷尬無比，自己這算是躺槍嗎？
“爺爺，您除外，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同時，也是對凌燕最好的人。”見鄭山河表情怪異，鄭凌燕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對，連忙改口道。
鄭山河苦笑搖頭，沒有接這個話茬，沉吟片刻又道：“凌燕，至於你跟趙先生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想幹涉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但是，趙先生確確實實救了你，將來若是見面了，我不求你討好他，但至少別抱有敵意，畢竟人家不欠咱們什麼。”
“嗯，我知道了，爺爺。”鄭凌燕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傷痛。
鄭山河又道：“當初趙先生要強佔鄭家財產，也怨不得別人，若不是我那孽子不懂事，也不至於輸了，我還是那句話，願賭服輸，咱們還是履行約定，一年之內若是掙不夠二十億，便將鄭氏集團交給他吧。”
鄭凌燕點了點頭，這些身外之物對於鄭凌燕，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至於你將來的生活，爺爺早就幫你準備好了，雖不說讓你大富大貴，但可以保你衣食無憂一輩子，爺爺也只希望，你能夠一直幸福下去，忘掉曾經那些所有的不愉快，這就是老夫此生最大的心願了。”鄭山河繼續說着，眼中閃動着慈祥笑容。
聽着聽着，鄭凌燕的眼眶再一次佈滿了淚水，趙成風說的沒錯，這個老人是這個世界上對自己最好最好的人，自己怎麼忍心傷害他呢？
“爺爺，我記住了，我都記住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鄭凌燕抹了一把眼角，靠在了老人的懷裏，輕聲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