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韓家人,就算自己,也完全可以隨便蹂躪他們。
沈洲淡淡的說道,“趙巖,我勸你趕緊給陳叔道歉否則你會後悔的”
“後悔”趙巖笑得更加得意。回頭跟在場的人說道,“大夥看看,這位就是曾經的沈家大少爺,如今混到這種地步,居然還在這裏擺譜”
因爲剛纔得到不少好處,圍觀的人都站在趙巖那一邊。
“哼,早就今非昔比了,還以爲自己很了不起”
“混到這種地步,還是找個地方夾起尾巴做人吧,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沈洲,既然你出頭,那麼我就給你一點面子。不過,老陳不許你在這裏擺攤否則我見一次砸一次”奚落他們兩個一番,心滿意足的說道。
“你以爲自己是誰”沈洲怒道,“憑什麼不許陳叔在這裏擺攤”
“就憑我是古州軒的店長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因爲有韓家給他撐腰,趙巖更加目中無人。
“你現在道歉,或許還有些機會。否則的話,你會比陳叔更慘”
沈洲微低着頭,望着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
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趙巖冷笑着說道,
“就憑你,也想讓我給他道歉做夢吧你現在還不是和老陳一樣落魄沒有你父親這座靠山,你什麼都不是”
陳叔收拾着凌亂的攤位,說道,“少爺,我們走吧,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以後再也不會到這裏來了”
“哼,算你識相。記住我說的話,沈洲,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連你一起收拾”
這個傢伙越來越狂妄,沈洲倒是懶得跟這個狐假虎威的傢伙一般見識。
有他後悔的時候
沈洲幫着陳叔把東西收拾完,一起向人羣外面走去。
“滾蛋吧”趙巖等人在後面放肆的喊道。
陳叔拎着包的手微微顫抖着,說道,“少爺,都怪我無能,讓你跟着我受連累”
沈洲問道,“陳叔,你還沒喫飯吧我們找個地方喫點飯。我有事跟你商量。”
陳叔剛剛出攤,就遇到趙巖這個對頭,結果不僅一件東西都沒賣出去,還損失很多貨物。
他非常沮喪,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他們兩個在離古玩城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家餃子館。
之前沈洲和陳叔也經常到這裏來喫飯,跟店裏老闆很熟。
老闆當然聽說了沈家落魄的事情,不過他仍舊很熱情的跟他們打招呼。
沈洲說道,“老闆,還按我們麼以前的標準來”
“好嘞”老闆答應着,去準備飯菜。
沈洲和陳叔坐在桌子旁邊。陳叔苦着臉問道,“你父親的病好些了嗎”
“已經沒有問題了。”
“唉,都怪我混得不好,要不,我應該去看望他的。”
沈洲當然知道陳叔家裏的情況,老婆失業在家,他有兩個兒子要養,一大家子的生活重擔,都壓在他肩膀上。
從前還好一些,因爲沈家給他的薪水很豐厚,足夠讓他養家餬口,還會有些剩餘,日子過得倒也滋潤。
隨着沈家出事,老陳的日子也變得很艱難。因爲一直找不到工作,生活都快要維持不下去了。
想到這裏,陳叔眼圈有些發紅。
這個時候,店老闆已經把熱騰騰的餃子和菜擺了上來。喝了兩口酒,陳叔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我真沒用,趙巖說得沒錯,離開古州軒,我什麼都不是”
望着他沮喪的樣子,沈洲說道,“陳叔,我這次來,就是跟你商量這件事的。”
“什麼事”陳叔不解的問道。
沈洲說道,“我很快就可以把古州軒收回來。你做好準備,到時候你還是古州軒的店長。”
“真的”聽到沈洲的話,陳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直放光。
不過他的表情很快就暗淡下來。因爲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沈家已經徹底衰敗,況且韓家處處壓制沈家,根本不會給他們起來的機會。
想要把古州軒收回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陳叔苦笑着說道,“少爺,你就別安慰我了,只要你們一家平平安安的,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我們,就不勞你掛念了。”
沈洲知道,陳叔不信自己的話,他也沒跟他解釋,只是告訴他,“這段時間,就別出來擺攤了。事情辦妥,我再通知你。”
沈洲把揹包打開,從裏面拿出幾沓鈔票,推到陳叔面前。
“陳叔,這些錢你先拿着。如果不夠,我再給你。就算你這段時間的薪水吧”
陳叔揉了揉眼睛。沒想到,沈家處境如此艱難,居然連這段時間的薪水都發給了他。
他趕緊把錢推回來,說道,“少爺,您太客氣了。我們雖然很困難,可我知道,你們更需要這些錢”
沈洲笑着說道,“陳叔,你記住我說的話就行了。這些錢您先拿回去應急用,反正都是古州軒的錢”
“古州軒的錢”陳叔張大嘴巴,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他不明白,沈洲爲什麼這麼說。
“陳叔,我已經有了計劃,接下來就看我的了”沈洲自信滿滿的說道。
望着沈洲的臉,不知道爲什麼,給老陳的感覺,他比沈平川更加可靠,也讓他更加有信心。
陳叔把錢手下。
兩個人喫過飯,從飯店裏出來,沈洲讓陳叔把剩下的貨物都放進車裏,然後開車把他送回家。
臨分開時,陳叔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少爺,大約什麼時候您能收回古州軒”
“半個月”沈洲胸有成竹的說道。
雖然很信任沈洲,可對於他的話,陳叔還是半信半疑的。
他當然知道,想要收回古州軒,肯定沒那麼容易。
沈洲倒是沒跟他解釋,把陳叔送走後,他直接去了泓盛拍賣行。
在奉陽城,泓盛是最大,也是最有名氣的拍賣行。
每隔兩個月,就有一場大型拍賣會,沈洲就在等着這次機會。
他把車停在停車場上,然後揹着揹包,向拍賣行裏走去。
那是一棟頗有氣勢的八層獨樓。
因爲還有幾天,就有一個很隆重的拍賣會,店裏的人倒是很忙碌。
沈洲從旋轉門裏走進去,徑直向着裏面而去。他打算把從古州軒買來的那隻長頸瓶賣掉。
那次,他讓楚嵐幫忙,一共買進來三隻花瓶。
只有他自己買的那隻長頸瓶纔是真品,而楚嵐買的兩隻青花瓷瓶,不過是擺設而已,本身並不值什麼錢。
那隻長頸瓶,卻是價格不菲的珍品,在整個奉陽城,也很難找出這樣的寶貝來。
韓家當然不知道它的存在,否則鼻子非得氣歪了不可。
這件藏品的價值遠遠超過了古州軒本身,就是因爲如此,沈洲才大費周章,不惜讓楚嵐幫忙,才把它買到手。
想要拍賣古玩,首先要經過拍賣行的鑑定,確實是正品,才能確定起拍價。
沈洲直接進了負責登記的房間,這個房間在三樓。
在房間門口,擺着一張桌子,一個女孩坐在那裏,是專門負責登記的。
在房間最裏面,擺着三張八仙桌。每張桌子後面,都坐着一名面色嚴肅,頭髮花白的老者。
他們都是拍賣行的鑑定師。
負責登記的女孩擡頭看了沈洲一眼,問道,“您有什麼想要拍賣的”
“乾隆御製琺琅彩長頸瓶”
聽到這個名字,還沒等女孩反應過來,坐在當中那個鑑定師就發出一陣嗤笑聲。
跟身邊那人說道,“年代真是變了什麼樣的人都敢拿東西到這來拍賣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難道乾隆御製的長頸瓶,是隨便就能撿到嗎”
聽到他的話,另外兩人臉上也滿是不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