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做了。
幸虧村子裏多得空房,大夥先選好住處,然後再開始搜查。
四爺特意找了個比較寬敞的院落,院裏除了一排正房之外,還有幾間廂房。
四爺和小邵,沈洲,楚嵐,陳遠等人住在正房裏面,其他手下,則住在廂房內。
房子裏收拾得倒是很乾淨,連行李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村民離開時,什麼東西都沒帶走。
不僅四爺,連沈洲也非常好奇。
如今通信這麼發達,整個村裏的人,居然就這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房間裏擺着很多傢俱,都是古色古香的,其中不乏紅木材質的。
大夥更是納悶不已,一個普普通通的村民家裏,居然有這麼多紅木傢俱。
似乎村子周圍,有很多這種材質的樹木,可附近除了槐樹之外,根本就沒有紅木。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這些傢俱都是從外面運進來的。
四爺撫摸着一隻紅木箱子,說道,“村裏人很富有,這種傢俱,隨便拉出去,賣個幾十萬,應該問題不大。”
沈洲微微點頭,這讓他想到了徐家人。
按照肖老闆所說,村裏人很少跟外界來往,具體情況如何,很少有人知道。
大夥把用品都收拾好。
陳遠低聲說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會要多加小心”
沈洲也有同感,整個村子裏,瀰漫着一種濃重的詭異氣氛。
等大夥安頓下來,已經到了下午時分。
他們商量着着搜索殘片的事情。
在場的所有人,一共分成四股勢力,
包括四爺,曹家,還有以朱家爲首的霍均,周昱等人。
高家父女帶着十幾名手下,他們成爲一股獨立的勢力,始終保持着旁觀者的態度。
跟其他三股勢力相比,高家父女顯得弱了很多。
其他三股勢力互相競爭,卻很有有人在意他們。
商量完畢後,大夥決定分開行動。
整個村子,一共只有四條街,剛好每股勢力,負責搜查一條街。
沈洲和四爺等人,負責最後面一條街,他們從第一戶人家開始搜查。
令他們意外的是,每戶人家裏,傢俱幾乎都是一樣的,像是統一做出來的。
沈洲和楚嵐走進一個房間內,在朝着門的地方,擺着一個佛龕。
楚嵐走到佛龕跟前,佛龕上掛着個黃色簾子,楚嵐輕輕把簾子掀開。
她咦了一聲,說道,“又是他”
一個手摁寶劍的大統領塑像,正端端正正的擺放在佛龕裏面。
這種塑像,沈洲簡直太熟悉了,他曾經在石塔裏面見過。
它的造型跟那個塑像相同,只是小了無數倍。
楚嵐疑惑的問道,“難道住在這個村裏的人,跟修建石塔的人有關係”
她分析得倒是有些道理,可這裏離西明城將近千里遠。
沈洲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之間會有什麼關係。
這個時候,四爺和小邵等人也走了進來。
看到塑像時,四爺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他似乎知道塑像上那人的來歷。
沈洲問道,“四爺,他是誰”
四爺說道,“這是個很了不起的英雄,中山王鼎的祕密,跟他有很大關係。那些東西都是他留下的。”
四爺恭恭敬敬的把香拿出來,然後給塑像上了幾炷香。
小邵則走到牆角邊,站在那仔細觀察着什麼。
陳遠和小邵關係不錯,問道,“邵哥,你在看什麼”
小邵指着前面,說道,“你看”
沈洲和楚嵐也向他們那邊走去。還沒等沈洲看明白是怎麼回事。
楚嵐忽的啊了一聲,“是老鼠屎”
雖然楚嵐很穩重,卻也是個女孩,最怕的當然是老鼠。
沈洲笑着說道,“老鼠屎有什麼好怕的村子空了那麼長時間,有老鼠是很正常的。”
小邵卻微微皺着眉頭,“這隻老鼠的個頭肯定不小,至少有一尺多長。”
這下連陳遠也有些很喫驚的瞪大眼睛,這麼大個頭的老鼠,還真的很少見。
楚嵐更有些花容失色的。
四爺沉着臉說道,“不要管它們,我們去別的地方搜搜。”
忽然,有人在另一個房間裏喊道,“四爺,您快看,這是什麼”
聽到喊聲,大夥趕緊向着那邊走去。
說話的是四爺的一名手下,名叫郝宇,跟了四爺好多年,是四爺的一名親信。
他和小邵年紀差不多少,實力也很不錯。
在他面前,有一個很高大的櫃子,上面有很多暗格。
他和同伴正把暗格一個一個打開,暗格多數都是空着的。
有的上面擺着一些並不重要的物件。
只有最頂端的暗格裏面,擺着一直一尺多高的梅瓶。
連郝宇也能一眼就看出來,那不是普通物件,所以纔跟四爺打招呼。
看到它,連沈洲眼睛都是一亮。
梅瓶整體是暗綠色的,瓶身分八面,上刻鳥紋,小口短頸,豐肩瘦底,圓足,是一隻很標準的八方梅瓶。
沈洲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隻明永樂年間的綠釉梅瓶。
這種梅瓶非常罕見,最主要的是,這隻梅瓶保存得非常完好。
如果拿到拍賣行去,至少也是隻千萬級別的物件。
四爺很小心的把它拿到手裏,仔細看了看。
他把梅瓶遞給沈洲,“小沈,你好好看看這個東西似乎並不屬於這個村子。”
他指着瓶身上的土沁,說道。
四爺眼力雖然達不到大師級別,卻也有獨到之處。
土沁跟他當初見過的,大淨瓶上面的倒是有些相似。不過要比它大,並且明顯得多。
雖然有人特意清理過,可仍舊沒有清理乾淨。
沈洲說道,“看土沁的模樣,梅瓶出土時間,應該在一年左右。土沁是暗紅色的,應該是在村子附近出土的。”
沈洲非常細心,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把附近的風土情況弄清楚。
四爺很滿意的點點頭,“小沈,你真細心,有你在跟前,我放心多了。”
陳遠皺着眉頭說道,“那就奇怪了,如果村民搬到別的地方去住,這麼貴重的東西,他們肯定要帶走的。”
“這隻能說明,村裏出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村民逃離得很匆忙。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村民都死光了,當然不會有人顧得上它。”四爺說道。
見大夥都被他的話給嚇了個夠嗆。
四爺繼續說道,“我們把整條街都搜了個遍,只找到這麼一樣東西,把它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郝宇答應着,把梅瓶很小心的抱在懷裏。
到村子另一邊時,其他幾股勢力已經在等着了。
大夥臉上滿是失望的神色,他們也一樣,一點收穫都沒有。
衆人最不想的,就是在這個陰森恐怖的村子裏過夜。
可天已經很晚,並且沒有任何線索,誰也不知道,會在村子裏耽擱多長時間。
“最主要的是,找到跟村子有干係的人,或許只有他能告訴我們,村裏發生了什麼事,甚至是和殘片有關係的線索。”朱煌說道。
曹永泰說道,“村民已經失蹤一年多,到哪裏去找他們這件事只能靠我們自己。既然村裏沒有線索,我們再到村子周圍去搜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會空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