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羣賓客名單中,陸鄞寒的名字格外突出。
尤其是他們從宴會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看到陸鄞寒的身影。
這麼多種情況加在一起,很難不讓人懷疑陸鄞寒。
厲霆晟當即開口道:“帶上所有的人,全都去查陸鄞寒的下落。速度要快。”
蕭然有些不太理解厲霆晟的做法,有些不解的問道:“臨時走的賓客這麼多人,爲什麼只查一個陸鄞寒啊?而且我好像沒怎麼聽說過這個人也是這個圈子裏的嗎?”
蕭然一直自認爲在酒場裏混了這麼久,起碼上流圈子裏的人不算熟食,也得是多多少少眼熟。
可是現在先來了一個陌生女人,又來了一個連名字都沒有聽過的陸鄞寒。
是他太久都沒出去活動了嗎?怎麼不知道圈子裏還有這麼兩位?
而且陸家?
哪個陸家?
許若晴知道厲霆晟心裏在想什麼,只不過她也有些不太理解陸鄞寒的動機。
陸鄞寒難道一開始偷偷調查她,就是爲了趁着今天這個機會帶走兩個孩子嗎?
關鍵是她和厲霆晟,都和陸鄞寒無冤無仇,爲什麼要對兩個孩子下手?
厲霆晟沒回答蕭然的問題,視線落在秦旭身上,近乎審問一般的質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你和陸鄞寒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他現在甚至已經聯想到包括今天旅遊項目開業,也是他們提前策劃好的。
當然,這種解釋的前提之下得是秦旭和陸鄞寒是一夥的。
秦旭開口解釋道:“我們之間只見過一次,是當初送王媽去醫院的車上見到的。我也只是試探性的給他發了一封邀請函,沒想到他會真的過來。”
是他跟陸鄞寒之間唯一的一次交集。
如果能早點知道這個男人會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裏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那他說什麼都不會邀請他的。
厲霆晟的眼神裏帶着質問和疑惑:“真的這麼簡單嗎?”
“不然呢?”
秦旭聽出他話裏的弦外之音,眼神當即警惕起來:“你覺得兩個孩子失蹤的事情是我跟陸鄞寒聯手搞的鬼?厲霆晟,麻煩你動腦子想想,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他對許若晴一直都是小心呵護的姿態。
明明知道兩個孩子在她的心上佔據着多重要的位置,他又怎麼可能去觸碰那個雷區?
厲霆晟眼裏的質問,未減一重,反而是警告道:“希望你說的都是實話,如果真的被我查出你跟陸鄞寒有關係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秦旭被厲霆晟這副態度氣的咬牙切齒,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硬生生的把氣忍了回去。
“這件事情既然出現在我的地盤,那我肯定會全程負責到底。我已經把我的手下全都派了出去,只要一得到消息,會立刻通知你們的。”
厲霆晟沒出聲,直接轉過了頭。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陸鄞寒已經帶着姜清婉還有兩個孩子返回了位於城北的一座住宅。
陸鄞寒年輕的時候,沉浸於地產投資這麼多年的積攢下來,他名下的房產無數,而且都是挑在了景色優美的地段,這些房產的共同點是無不寸土寸金,以及後院裏開得爛漫的紅色薔薇。
這些都是姜清婉最喜歡的花。
陸鄞寒小心翼翼地把姜清婉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抱下來,又讓管家把兩個孩子也帶了下來。
因爲藥效失效的原因,姜清婉很快悠悠轉醒,她揉着自己發疼的眉心,知道自己剛剛又發病了。
這是當年被注射不明藥物的副作用,導致她這麼多年必須心態平靜,情緒不能有任何起伏。
一旦有任何激動或發怒的情況下便很容易發病。
姜清婉低頭看着自己的睡袍,明顯已經被人清理過了。
她轉頭看着正從廚房裏端出蜂蜜水的陸鄞寒,開口問道:“這件事情你知道多久了?爲什麼一直不肯告訴我?”
陸鄞寒臉色複雜的把蜂蜜水放在茶几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許若晴在姜清婉心裏的重要性,也知道當年那場慘案是姜清婉這麼多年的心病。
可是一想到,許若晴是姜清婉和別人生下的孩子,他心裏就像被針紮了一樣難受。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個消息的,我暗地裏偷偷調查過她的生活,在離開你之後,她的日子過得不算太難。有王媽一直在照顧着她。你看到的這兩個孩子,就是她和厲霆晟的。”
姜清婉被這個消息驚得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奕涵他們?”
難怪說她第一次看到這兩個孩子就發自內心的歡喜。
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種複雜的血緣關係牽扯着。
老天對她不薄,不僅僅讓她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居然還看到了自己的外孫女和外孫。
陸鄞寒聲音沉悶的點了點頭:“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件事,怕刺激到你,所以就瞞了下來。”
如果他能預料到今天,許若晴也會出現在那裏的話,他說什麼都不會帶她去那裏散心。
“我女兒是我懷胎十月從我身上掉下去的肉,我知道你心裏不滿,但下次知道這種事情之後,能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
她今天會受到刺激發病,是因爲沒想到本來以爲已經早夭的女兒居然還能起死復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再加上陸鄞寒欺騙她的憤怒。
但此刻,她的思緒已經冷靜了下來,也能夠理解陸鄞寒的苦心。
她知道陸鄞寒心裏一直在介意這件事情,只不過始終都沒跟她說。
陸鄞寒這麼多年一直在花費心思調理她的身體,放下所有的工作,只爲帶她到處旅遊散心。
陸鄞寒的體貼照顧,都寫在細節裏,她能感受到自然也會站在他的角度爲他考慮。
聽到姜清婉這話,陸鄞寒有些詫異的看着她,眼神複雜地開口說道:“你難道不生我的氣了嗎?”
“我能夠理解你的想法,如果咱們角色對調一下,我也未必願意把這件事情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