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小巷裏,誰也不會注意到有一個女人中了一刀。
她脆弱的身軀躺在冰冷的路上,周圍有紅色的血跡緩緩的滲出。
每一分每一秒她的生命都在緩緩的流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附近放了學的大學生從這裏回家。
必經之路就是這條狹窄的小巷。一名名叫羿毅的大學生穿過小巷,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許若晴時,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那裏怎麼會有死人?
羿毅小心翼翼的走到女人身邊,伸出手試探了一下他她的鼻息。
很快他就顫抖着將手縮了回來。
女人還有呼吸。
這幾乎是最好的消息了。
羿毅想都沒有想立即打電話報警,隨後又撥打了幺二零。
附近就有醫院,不過十分鐘救護車就出現在小巷門口。
......
醫院內。
醫生們見情況緊急。沒有搞清楚許若晴的真實身份,立即將她送往手術室。
手術持續了五個小時。
羿毅就在外面等候。等到許若晴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他趕緊問護士。
"護士小姐,你好我想問一下......這位小姐的情況。"
護士匆忙的和他說道:"命倒是救了回來,但是傷及了內臟,恐怕要匹配腎臟。說起來,這個小姐你認識嗎?如果認識的話趕緊去補一下手術單簽名!"
羿毅搖了搖頭。
他可不認識這位傷重的女人。只是剛好路過。
這叫護士可就犯了難。
患者命是救了回來,但他們醫院接收了一個沒有人認識的患者,手術費現在由誰來付呢?
而另一邊,別墅內。
許奕凡正在敲電腦。
怎麼媽媽還沒有回來?
他越想越不對勁,突然一條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上面說厲氏集團附近的小巷裏發生了持刀傷人事件。
持刀傷人事件?
許奕凡的心跳了一下。
他很快安慰自己,應該與媽媽沒有關係。
媽媽平時都是開車回來的,又不從小巷那條路離開。
就在此時,許奕涵輕輕的推開房間的門。
"哥哥,媽媽的超跑送回來了!聽說是保養好了!"
許奕凡聽到這話後,冷靜的小臉上出現了一抹慘白。
超跑?
完了。他都忘了媽媽今天的車送到車行保養去了!
那今天媽媽豈不是沒有開車去公司?
那如果媽媽爲了趕回來的話,極有可能從小巷......
許奕凡簡直不敢往下想下去。
他急忙找到發送這條新聞的記者。撥打電話過去。
很快電話就接通,許奕凡詢問了相關的問題。
記者一一給予了回覆之後,許奕凡冷着一張小臉,掛掉電話。
他從椅子上跳下來,拿起自己的大衣穿上,然後同妹妹說道:"你就在家裏呆着。哪裏都不要去!"
許奕涵一頭霧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哥哥你要去哪裏呀?你要出去的話就帶上我呀!"
"你必須在家裏呆着!注意安全!"
許奕凡沒有多說。噔噔噔地離開房間。
來到樓下後他將地址遞給管家。
管家愣了一下:"小少爺,您這是要去哪裏?"
許奕凡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
"你開車帶我去醫院,越快越好。"
管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按照許奕凡的要求開車帶他離開。
一路上,許奕凡不斷的撥打着自己爸爸的電話。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一連撥了無數個電話,都沒有人接通!
無奈之下,他只好撥通秦旭的電話。
秦旭正在處理工作,書房內十分安靜。
接到許奕凡電話的時候,他皺了一下眉頭。看清是小男孩的電話,眼底閃過一絲深思。
秦旭幾乎沒有思考。就接起了電話。
"喂?"許奕凡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秦叔叔!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事情需要你幫忙!媽媽被人捅了一刀,現在就在市裏醫院內!我正在趕往過去,爸爸的電話我一直打不通,所以......"
小男孩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他也不知道媽媽的情況到底嚴不嚴重。
一個人如果中了一刀在要害的話,即使送到醫院。也很難挽救回來。
說到底,許奕凡平日再冷靜也不過是一個還不到七歲的小男孩。
他平日的所有冷靜與自持。都建立在許若晴對他的保護之下。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發現自己不在父母的保護之下,而要面對殘酷的世界時。他會突然發現,自己的力量很渺小。
他無法完全確保母親的安全。而能幫助他的只有自己的爸爸。
秦旭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幾下。
"你剛纔說什麼?許若晴被人捅了一刀?"
秦旭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剛纔也看到了厲氏集團附近出現了傷人事件,但是並未往許若晴的方向去想。
她平日有車接送。怎麼可能會遭遇歹徒?
許奕凡怯生生的點了點頭。
他的聲音裏帶着濃重的哭聲:"是的,應該就是媽媽......秦旭叔叔,我真的聯繫不上爸爸......你能不能幫幫我?"
小男孩的聲音十分無助。
他幾乎馬上就要處在崩潰的邊緣。
秦旭點點頭,放下自己手上的工作,披上大衣,拿起手機,就叫自己的助理與他一同前往醫院。
醫院內,管家帶着小男孩已經來到了許若晴的病房內。
就在幾分鐘前,許奕凡用自己的存款付清了許若晴的所有醫藥費--幾十萬元。
幾十萬他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醫院內的醫生與護士都十分驚訝:這個小孩子到底是什麼人!
如此龐大的存款,難道這位受傷的患者是什麼豪門千金或者富家太太嗎?
"醫生,我媽媽現在是什麼情況?"
醫生告訴許奕凡,說道:"患者現在腎臟受損嚴重,需要立即更換腎臟。"
"錢不是問題。"
醫生苦笑了一聲:"錢自然不是問題,但是腎源是個大問題。匹配度高的腎臟,至少現在我們醫院內沒有。"
"那整個臨川呢?"
醫生驚訝於小男孩的冷靜與理智。
可惜遺憾的是,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已經查了,整個臨川,暫時也沒有合適的腎臟。"
許奕凡的心漸漸的冷了下去。
如果沒有合適的腎臟,那媽媽受損的腎臟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