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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軟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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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厲染喜歡獨來獨往,他的身邊一般不習慣帶人。鴀璨璩曉

    但這個人,秦菁卻是有印象的——

    幾年前在北靜王造反起事的宮宴上,她和付厲染私底下約見,彼時付厲染身邊就跟着這個隨從。

    可想而知,應當是他的心腹。

    這個人,現在傷在這裏,這——

    說明了什麼?

    秦菁再不敢掉以輕心,扭頭遞給樊澤一個詢問的眼神,“這人是付國舅身邊的人,是誰傷了他?”

    爲了怕被褥觸到那人身上的傷口,樊澤乾脆就直接沒再給他蓋被子,側身過去從袖子裏掏出一張被血水浸泡的字跡模糊的字條遞過來。

    那紙條很小,手指寬的一條,上面寥寥幾字——

    西楚,榮安。

    “這是國舅大人的筆跡。”樊澤道,神色擔憂的看了牀上那人一眼,“邢五帶它過來給我的時候已經身受重傷,只把紙條塞給我,就昏死過去。起初我也是不解其意,只大概揣摩了一下,心道既然是與你有關,那麼讓別人去你未必會信,只有長寧最合適。因爲一直聯繫不到國舅,我以爲你知道他的下落,起初只想讓她帶着紙條去約你出來見一面。卻不曾想,那夜我們剛剛潛入西楚帝京就發現全城戒嚴,探聽之下才知道是安陽郡主被人擄劫。”

    付厲染遞出的紙條直指自己,這是什麼意思?

    秦菁也是千頭萬緒。

    自從年前在行宮見過一面之後,她和付厲染之間就再不曾通過信。

    付厲染行蹤不明,她半點線索也沒有。

    付厲染的字條,聯繫到楚融被劫持的事件上,一個真相呼之欲出——

    很有可能是付厲染提前知道了有人會對她和楚融不利,但他自己脫不了身,所以便寫了這張字條,讓這個叫做邢五的隨從冒死出來,傳信給樊澤的。

    但是陰差陽錯,樊澤卻還是晚了一步。

    “那麼現在呢?你有什麼想法?”強壓下心裏焦躁不安的情緒,秦菁眸光一斂正色道,“這人傷成這樣,顯然是有人要置他於死,如果是有人限制了付國舅又試圖截殺他的親衛封鎖一切消息,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無外乎陛下和太后兩者之一。”樊澤道,語氣肯定,說着重新取過秦菁手裏沾血的字條就着桌上油燈引燃,一邊道,“不要在這裏說了,我們回那邊的帳子。”

    這座帳子簡陋,並且爲了安置邢五而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樊澤刻意的沒有在周邊設置崗哨,如果有人想要摸過來偷聽,這是再方便不過的了。

    “嗯!”秦菁明白他的顧慮,略略點頭,率先一步出了帳子。

    樊澤隨後跟出來。

    彼時那老軍醫並沒有走遠,只是在旁邊視野開闊的一處晾曬藥物,目光卻是不時的私下裏裏掃視着周圍的動靜。

    這人,當是樊澤的心腹了。

    “龔大夫。”樊澤遠遠的衝他招招手。

    龔大夫見他出來就快步迎上來,“副帥。”

    “嗯!”樊澤頷首,說着又是一嘆,回頭看了眼帳篷道,“這裏還是交給給你了,無論用什麼方法,你只管盡力吧。”

    “是,小的明白。”龔大夫躬身應道,“副帥儘管放心吧。”

    樊澤沒再說什麼,只就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帶着秦菁回了之前他安置秦菁的那處大帳。

    兩處帳子相較,都藏着見不得人的人,秦菁看着自己帳子外頭森嚴的守衛倒是頗爲奇怪——

    兩邊的待遇相差未免太大了些。

    進了帳子,樊澤仍是打發了外面守衛退到十丈開外,自己和秦菁走進去。

    秦菁狐疑的回頭看了眼,不解道,“你特意在這裏設崗,就不怕令尊起疑,叫人過來盤查?”

    “他不會。”樊澤答的乾脆,徑自走到桌旁坐下,頓了一頓又道,“這裏遠是我安置長寧的地方,他不會過問的。”

    秦薇的身份特殊,她跟在樊澤身邊,想必不僅是她委屈,樊澤本身也有難處。

    最起碼,他是鎮西大將軍樊爵的長子,又身兼帝師之職,樊爵對他報以厚望,就不會許他胡來。

    不過他們兩人之間,本身就是一筆算不清的糊塗賬,秦菁也實在懶得過問,立刻便是轉移了話題,斂眉道,“現在可以說了吧,這段時間大晏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樊澤苦澀一笑,扯了扯嘴角,目光卻是不知不覺的從秦菁臉上調開,“什麼徵兆也沒有,就是突如其來一個消息,說是陛下軟禁的了太后,而同時,我這裏也和國舅大人失去了一切的聯繫。”

    “到了現在這一步,你似乎是還對我有忌諱。”秦菁盯着他留下的側臉冷冷一笑,“說句實話,其實本宮對你大晏朝中的局勢半分興趣也沒有,若不是爲了融丫頭,我才懶得同你在這裏廢話。別的我不問,你只需要告訴我,融丫頭到底是落在了誰的手裏?”

    起初她以爲會是楚越或是葉陽皇后那些人,可是從秦薇出現的那一刻,她便立刻意識到事情的發展已經偏離了她所有的估測——

    有人會把主意打到楚融身上不足爲奇,可是卻不想竟會牽扯出大晏人來。

    她什麼人都不關心,要的不過是楚融平安罷了。

    樊澤眼中閃過一絲焦躁的情緒,嘲諷的牽了牽嘴角道,“殿下不覺得,現在的耽誤之急是首先要追查到國舅大人的下落才嗎?”

    秦菁並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仍是目光坦然的面對他,“你不必用這種語氣口吻和我說話,本宮和國舅大人雖然算不得朋友,卻也不是仇人,只不過你們皇廷的事你既然對本宮諱莫如深——他的安危自然有樊大公子你替他操心,我何必要自討沒趣的刨根問底?所以,我只要融丫頭平安,別的,隨便你們怎麼處理。”

    樊澤想到她會如此乾脆的拒絕探聽一切,怔了一怔,臉色便是陰沉下來。

    秦菁看慣了的是他隨性散漫的模樣,如今面對這張目光凜冽如刀鋒般的俊逸臉龐,倒是有了幾分興致,眼神玩味的看着他。

    兩個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避讓。

    “我知道你只在乎安陽郡主,可是如今,怕是如果不先找到國舅大人的下落,誰也別想知道安陽郡主在哪兒。”樊澤的聲音冷漠而又略帶了嘲諷,他不笑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透出冰冷刺骨的寒氣來,“不管你想聽不想聽,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擺在這裏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有人想要挾持你和安陽郡主作爲逼迫國舅大人就範的軟肋,但好在國舅大人搶先一步給我遞了消息,所以纔沒能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得逞。到了如今這一步,榮安公主你想要置身事外,怕是也不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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