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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贏家?(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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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之地富庶,民風教化又好,怎會發生之中暴民生亂之事?”身爲三大輔臣之一的郭首輔凜然怒道,迫不及待的對那內侍厲聲呵斥,“今日陛下壽誕,萬事皆宜,普天同慶,你從哪裏聽來的讒言就敢以訛傳訛,上達天聽,擾了陛下和太后的興致,還不退下!”

    郭首輔是三朝老臣,一直不滿付太后當政,應當算作朝中少數能夠在付太后統治之下保持風骨的臣子當中的第一人。覔璩淽曉

    如今負責城中禁衛軍統帥的房遠是他門生,手中十萬禁軍,是泱泱皇城之中,晏英唯一可以把持在手的力量。

    城中內亂,九城兵馬司的人一早就分散在外城維持治安,以防晏皇壽宴當日有意外發生,此時城中起了暴亂,外圍的守衛就不敢鬆懈,以免有人趁虛而入。

    所以可想而知,唯一能夠帶兵前去平亂的,就只剩下房遠。

    而房遠一走,宮中勢力就完全不在晏英的掌控之內了。

    郭首輔心知此事必定和付太后有關,自然不能讓人把房遠調開

    “奴才句句屬實,沒有危言聳聽啊!”那報信的內侍一臉的委屈,急忙對晏英磕個頭,“陛——”

    “還敢妄言,這裏是什麼地方,由得你這般大呼小叫。”郭首輔卻完全由不得他多說,振臂一揮,“來人,還不把這個不懂規矩的奴才拖下去。”

    “郭大人,太后和陛下面前,您是否有越俎代庖之嫌?”付太后一黨的寧王皮笑肉不笑的冷嗤一聲,自行一步出列,對天一揖,“皇天在上,這裏陛下和太后都不曾問話,您就這麼急着轟人出去,萬一城中真有大事發生,這責任您擔待的起麼?”

    郭首輔和寧王分爲兩派之首,向來不對付。

    郭首輔最是看不上寧王這種連祖宗姓氏都可隨意背叛的軟骨頭,當即腰板一挺,以睥睨之姿斜眼看他,“能有什麼事,今天這樣的日子,城中三處糧倉都早有防備,派了大批官差在場維持秩序,這奴才分明就是信口雌黃,怎可讓他擾亂視聽。”

    “民間報上來的大事,事關百姓生死,是真是假,斷輪不着你一句話來做定論。”寧王寸步不讓冷冷說道。

    “微臣倒不知道,王爺還有這樣一顆體恤民情的菩薩心腸。”郭首輔反脣相譏,鬍子氣的一鼓一鼓的。

    “本王不過就事論事,可是郭首輔你一句話不問就這樣推三阻四的,你不是其中有什麼貓膩?”寧王也知道郭首輔年歲大了,受不得氣,於是愈發的有恃無恐。

    “你——”郭首輔雙目圓瞪,蹭蹭蹭的疾步衝上前來,“我即使推三阻四,只是不想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壞了陛下的心情。”

    “居心叵測?郭首輔你三朝老臣,說話也這般沒有分寸嗎?今日上殿的文武百官以及一干命婦等人,個個都是朝廷棟樑,你說說的居心叵測之人在哪裏?”寧王目光四下一掃,極盡挑撥離間之能事。

    郭首輔卻不買他的漲,一雙渾濁的雙目憤然定在他臉上,“王爺何必顧左右而言他,老臣所謂何人,王爺最是清楚不過。”

    ……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的打起了嘴仗,那傳信的太監跪在地上記得一頭汗,卻是幾次預備張口,都被着來那個人的脣槍舌劍給逼了回去。

    “夠了!”晏英左右看着兩人聽了好久,終於還是忍無可忍的冷喝一聲。

    他這一聲,着實不能說是有多麼的疾言厲色,但是發生在這個素來和氣,連臉色都很少往外擺的少年皇帝身上,已經足夠震懾衆人。

    而同時,文武百官也敏銳的注意到另一個問題——

    發話的,竟然是一直不怎麼管事的皇帝晏英,而非一直保持朝政,高居在上的付太后。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似的閉了嘴,垂眸站在兩側席位之前,只拿眼角的餘光注意着剛剛行至景雲殿大門口的晏英和付太后。

    付太后的臉色蒼白,身子細弱,連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蔫蔫兒的,完全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晏英貪玩,至今沒有立後納妃,所以身邊沒有旁人,只就他親自攙扶着付太后在身邊。

    這個親密的姿勢看上去,又再讓那些心裏惶惶不安的朝臣百官想入非非——

    太后,是不是被陛下挾制了?

    這樣的局面,晏英看在眼裏一清二楚。

    他神態自若的收回目光看向付太后道,“母后您看,這事兒應當怎麼處理?”

    “咳——”付太后拿帕子掩着嘴,突然開始不住的咳嗽。

    她那身子板兒瘦弱,每每咳嗽一聲,就彷彿要輕飄飄的支離破碎一般。

    當真是咳的恰到好處!

    郭首輔眼中現出焦急之色,張了張嘴,卻被晏英一個眼神制止。

    之前爭執之間,話已經被寧王挑了起來,文武百官都聽着,若是不讓人先去一探究竟,怕是怎麼都說不過去了。

    晏英抿抿脣,目光一瞥看向房遠所在的那一席道,“房愛卿,京都的治安一直都是由你和九城兵馬司的曹愛卿統管,現下他在外城把守抽不開身,你就帶人去看看吧,若是真有亂民暴動,就酌情處理,儘量少傷人命。”

    房遠下意識的拿眼角的餘光去掃了眼面色鐵青的郭首輔。

    郭首輔憤然瞪着寧王,沒有表示。

    他這才上前出列,對着晏英拱手一揖道,“是,微臣領命。”

    言罷,一撩袍角,急匆匆的去了。

    目的達到,寧王於是不再理會紅眉毛綠眼睛的郭首輔,只對晏英恭敬的拱手一禮道,“不過幾個暴民而已,請陛下放心,方將軍一定不辱使命,很快便可將他們鎮服。”

    “借皇叔吉言。”晏英一笑,絲毫沒有因爲寧王隸屬付太后一派而表現出任何不同的情緒來。

    這些年他一向如此,朝臣們倒也不覺得怎樣。

    見到事情了結,跟在旁邊的太監總管纔敢上前,試着提醒道,“陛下,太后,吉時到了,是不是該入席了?”

    被這暴民生亂的事兒一鬧,午時已經過了。

    “嗯!”晏英頷首,見付太后還扶着他的臂彎不住的咳嗽,於是微微一笑,垂眸下去輕聲道,“母后的身子若是實在撐不住的話,不如就回宮歇着吧,這裏人多氣息雜亂,怕是對母后的病情無益。”

    “不——不礙!”付太后擡手隔開他的手,因爲咳的厲害了,一張蒼白的臉孔上漸漸浮現出一層不正常的紅暈來,“今日是皇帝是二十整壽,哀家怎好不在場。”

    從來,她的話就是懿旨,就是不容變更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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