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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半章,稍後補)(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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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草場圍獵

        天才矇矇亮,墨荷和蘇雨就帶着人進了帳子給秦菁梳洗,衣服是早一個月前梁太后親自命人爲她量了尺寸趕製出來,粉藍色底子的輕便獵裝,搭配着同色的短靴,和皮毛短襖,衣服上用精細如絲的金絲銀線繡着百鳥雲紋的圖樣,靈動中又不失皇家貴氣。

        一切打點好,外面的天色纔開始慢慢轉亮,秦菁又簡單的用了早膳,這才隨着集合的號角跟衆人一起走出了帳子。

        蘇沐早已經等在帳外,見她出來,趕緊單膝跪地見禮道,“公主”

        “起來吧”秦菁點頭示意他起身卻沒看她,只擡頭往太陽昇起的地方看了眼天色,道,“都準備妥當了嗎”

        “是”蘇沐神色肅然的鄭重點頭,壓了了聲音回道。

        秦菁聞言,脣邊慢慢綻開一個笑容,點頭道,“那我們就走吧,別讓父皇母后他們等急了。”說完便是目不斜視的循着人聲往人羣聚攏的方向走去。

        其實嚴格說來這每年一屆的皇家狩獵儀式也就相當於豪門世家中那些後起之秀的走秀場,這些世家大族中出身的男子自幼便接受了最好的教育,文韜武略樣樣精絕,但是因爲各自門第不同的關係,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上陣殺敵建功立業的,而科舉制度每三年一輪,又有很多的寒門子弟位列其中,他們想要脫穎而出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這樣一來每年一度的皇家圍獵就爲他們提供了一很好的展示平臺,歷年以來他們都是在獵場上角逐,佼佼者就有可能被皇帝看重,並且得到提拔重用,從此走上仕途,當年的蘇晉陽便是如此,雖然那時他已有官職在身,但這一場圍獵大賽上更讓他錦上添花,得到景帝的大力讚賞。

        當然了,對男人而言這場圍獵大賽是他們爲他們提供了一個通往更高層次人生的跳板,對女子們又何嘗不是從表面上看這些貴族小姐們是得了他們父兄的榮耀前來參加皇室的盛宴,實際上卻也是爲她們提供一個尋覓此生良人的契機,獵場上英雄逐鹿,酒宴間美人側目,不管是門當戶對也好,情投意合也罷,總之每年的圍獵場上都成就金玉良緣無數。

        爲了方便觀看獵場上的真實情況,這一次的宴席擺在外頭,侍衛們提前在空曠的草場中間搭建了一座高臺,鋪上紅毯擺好桌椅,帝后和后妃公主們的坐席就安置在這座高臺上,相對於下面的人視野要好上許多,至於其他人則仍是男女分席,分坐在高臺下面,作爲按照官階品級的大小依次排開。

        激昂的號角聲此起彼伏,景帝扶着太后的手走在最前面帶着衆人走向席間,因爲舊疾復發,這一天的臉色不太好,同樣是受了病痛的影響,他的心情也不好,眼神沉鬱,眉宇間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在場的人都能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這種森冷的戾氣,不由的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其實他們各自的狀況也並不比景帝要好多少,因爲連日裏的大事小事不斷,他們自然也都受了影響,尤其連着鬧了兩個晚上不得安寢,每個人的眼底都透着點兒烏青,好在是有脂粉的遮蓋而不是那麼明顯。

        衆人隨着景帝入席之後,管海盛往前走出兩步站,手抱拂塵站在高臺的邊沿扯着嗓子高唱一聲,“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臺下衆人紛紛俯身跪拜,三呼萬歲。

        因爲圍獵還沒有正式開始,所以女眷這邊的宴會也沒有開場,閒暇之餘臨近座位上的命婦小姐們就又聚到一塊兒三三兩兩的說起話來。

        婗靖隨時大晏人,但也隸屬於皇室,身份尊貴,她的位子自然是隨着秦氏的后妃公主們擺在高臺上面。

        不同於上一次接風晚宴上容光煥發的聒噪,這一次她的出場顯得異常低調,幾乎是一句話也不說的扶着青桐的手跟隨在衆人身後的入的席,以至於很少有人注意到她,近乎被人遺忘。

        因爲傷口處理的不得當,夜裏頭她發了低燒,此時腦子裏還有些渾渾噩噩的不清楚,她實在沒有精力同那些人虛與委蛇的周宣,所以此時她是真的恨不能所有人都忘了她的存在,只是事與願違,坐在一羣常年忍受着深宮寂寞的女人中間,她想躲清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很快便是被人盯上。

        瑜嬪是這半年來景帝身邊的新寵,但其實細究起來景帝對女色並不算癡迷,所以在這樣正式的場合之下她也未能得到特別的殊榮,也是按照位份坐在合適自己的位置上,巧不巧的剛好同婗靖毗鄰。

        之前見慣了婗靖笑眯眯的模樣,此時見她如此安靜的坐住,瑜嬪心裏也是奇怪,就稍稍往這邊挪了挪身子,待到看清她的臉色不由露出驚訝的表情道,“呀,婗靖公主你這臉色怎麼瞅着這麼差是生病了嗎”

        婗靖被她這一驚一乍的嚷着,頓時回過神來,她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因爲身體沒有恢復她的臉色的確是很不好,甚至於爲了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端倪,早上出門之前她還特意讓青桐幫她擦了厚厚的脂粉和色彩明豔的胭脂遮掩,卻不想那種從內裏透出來的虛弱和蒼白竟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衣袖底下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她臉上卻不得不扯出一個十分活潑的笑容去面對瑜嬪道,“沒有啊,可能是這幾日夜裏都沒有睡好的緣故,休息好了就沒事了。”

        提到夜裏的失眠,瑜嬪眼神一亮,突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她四下裏看了眼,見着主位上的太后、皇帝和皇后都無暇注意到這邊,這才壓低了聲音湊近婗靖身邊小聲道,“前天個夜裏長寧那邊鬧了刺客,還差點被人劫走,婗靖公主您的住處與她只隔了四五個帳篷,沒有嚇着你吧”

        其實若要說到夜裏的動靜,秦菁那邊遠比秦薇那裏鬧的要兇,只是秦菁那邊雖然兇險,衆人看在眼裏的卻只是普通的行刺事件,比不得秦薇那邊連夜遭到劫持更有談資。

        這瑜嬪原也是婦人長舌,慣於背後議論,哪裏想到兩句話正是心情忐忑的婗靖此時最忌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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