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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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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旖旎精舍之中,滿室飄香,小几上一個青銅小暖爐裏有嫋嫋的香氣氤氳出來,帶着蔬果的清甜也有桂花的醇厚。

    輕羅帳暖之下,是一個女子沉睡中的容顏,沉靜溫和,窗外燦爛的日光打落在錦被上,映着她臉上顏色氤氳的有些恍惚,彷彿是開在暖陽下的一朵紅梅,溫暖且明麗。

    那女子在榻上和衣而臥,似乎睡得很沉。

    她身邊側臥着一身寬袍的白衣男子,那人有一張刀雕般輪廓完美的臉孔,容顏俊美,目光繾綣落在她的眉宇間,黑色的眸子裏明明顏色沉得很深,卻意外有種軟且迷離的光感。

    沐浴之後,他黑色的髮絲半溼的披散肩頭,落了一半在深色的錦被上,胸前衣衫懶散的沒有完全掩住,露出一片肌理分明的蜜色肌膚,肩下若隱若現的一截鎖骨,勾勒出近乎完美的弧度,似是無限誘惑。

    彼時他正單肘撐在榻上,一手提了酒壺給自己斟酒,玉杯半掩在綿軟的被子裏,裏面清醇的酒水就彷彿跟着被染了那被子上面的顏色,明豔起來。

    他緩緩擡手飲了一杯,清洌的酒香在室內飄散開來。

    不多時,那牀上女子皺了皺眉,像是有些疲憊的緩緩睜開眼睛。

    初睜眼時,正好沐浴在陽光下,她下意識的橫肘去擋,光線瞬間黯淡的同時,眼中迷濛的神色纔在瞬間消散化作清明

    輕羅帳下的美男出浴圖

    潰散了的意志瞬間歸攏,秦菁心頭一跳,卻在看清那男子容貌的時候一陣放鬆,如釋重負的重又閉眼緩了口氣。

    她今日出宮本來是赴白奕之約,不想半路出了點事車駕無故被人攔下,然後緊接着就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識,顯然是被人下了藥了,而至於她爲什麼會在這裏

    有付厲染在,一切便都不足爲奇了,畢竟當街擄人對他而言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

    若是換做別的女子,驟然醒來發現自己跟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同榻而臥,第一件事要做的肯定就是尖叫着彈坐起來,檢查自己的衣衫是否完備。

    可是這女人,從頭到尾連看沒多看一眼,彷彿是料準了他不會對她怎樣一般。

    付厲染斜臥榻上,似是遺憾的輕聲一笑,感慨道,“原來色誘也不行”

    這人青天白日的把自己拐到這裏,還故意擺出這麼個造型給她看,這行爲怎麼看幼稚得很。

    “大約是國舅大人選錯您要誘惑的對象了。”秦菁心裏又好氣又好笑,從那錦被裏翻身坐起。

    付厲染一生高貴桀驁,秦菁從來就不信他會做出那種下九流的事情來,她的衣服裹的嚴嚴實實,他半分都沒動,就是驟一起身的時候,腦子裏還像是有什麼東西晃了晃,隱隱的有些發暈。

    付厲染側臥在那裏不動,看她皺眉用力搖頭的樣子莞爾一笑,饒有興致的開口道,“那什麼辦法有用”

    秦菁的腦子還有點發沉,被他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問就下意識的脫口道:“什麼”

    付厲染的脣角帶了絲笑容,鳳目流轉淡淡的擡眸看她一眼:“那晚我在西楚時候跟你說過的話,真的不考慮”

    他問的像是漫不經心,語氣卻是十分認真。

    秦菁愣了愣,沒有想到他會舊事重提,再一回想他今日莫名其妙擄劫自己的事,不由的就多了防備,皺眉道:“國舅大人今日盛情邀請本宮到此,不會就爲了開玩笑吧”

    “我從來不開玩笑。”付厲染否認,緊跟着眸光一沉,再次望定了她道:“你現在決定還來得及。”

    秦菁因爲他的目光而震了一震,那一刻她也突然有了種荒唐的認知

    他似乎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國舅大人即使是要找藉口與我大秦開戰,也犯不着拿出這樣拙劣的藉口來吧”強壓下心裏的負面情緒,秦菁反而沉下目光莞爾笑道,“昨日早朝我皇已經頒下了賜婚的聖旨,你今日便擄我至此,還刻意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動機似乎很耐琢磨。”

    拋開她和白奕的個人感情不提,單憑秦宣已經一道聖旨賜婚下來,那麼今日付厲染當街擄劫她的舉動就可以促成兩國交惡,短兵銜接的結果。

    而以付厲染的爲人,他做這樣的打算也無可厚非。

    他是個言出必果的人,自認爲在她面前從不曾說過一句廢話,可是這個女人,只有在每回和他談交易談利益的時候纔會信他的話。

    付厲染看着她,目光不動,看不清情緒,秦菁暗中戒備着怕他翻臉成仇,卻不想半晌之後,卻只聞他一聲嘆息:“你還是不信我”

    說完也不等秦菁接話,遞了手中玉杯過去。

    甘洌的酒香吸入肺腑,腦子裏便又像是清楚了幾分,秦菁心中有所了悟,便不再矯情,接了那杯子仰頭把酒喝了。

    “謝謝”她把那杯子遞回去,付厲染卻沒有馬上擡手來接,目光落在杯沿上,臉上表情竟然帶了幾分古怪。

    秦菁愣了愣,順着他的目光又低頭看看手裏的玉杯,心裏一陣的莫名其妙,再看付厲染,他手邊一隻酒壺隨手裹在被子裏,爲了做戲而故意延續到脣角的那個弧度上隱隱還泛着瑩潤的水色

    他手邊摸得到的杯子就只有她手中這一隻,莫不說他方纔就是用這隻杯子喝的酒吧

    秦菁心裏咯噔一下,頓時覺得酒勁上涌,臉上都燒了起來。

    她僵硬的握着那個杯子,付厲染不接,她放也不是,拿着又覺得燙手,一時之間整個人都不動了,直挺挺的坐在牀邊。

    付厲染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在那杯子上面滯留半晌,忽而輕笑一聲也跟着翻身坐起。

    他隨意的仰身靠在身後牀柱上,提起剩下的半壺酒在手裏晃了晃,“一直拿着我的杯子不放,是想再來一杯”

    秦菁尷尬的臉上一紅,燙了手似的猛地鬆手。

    玉杯墜落,付厲染出手極快,只見手下衣袖一閃就再度將那杯子收攏到自己手上,又斟了一杯酒,慢條斯理的細細品。

    付厲染的酒量好,以往的宴會上見他,或是大杯暢飲,或是酒到深處直接提着酒壺隨興的喝,秦菁覺得他今天就是故意的,雖然臉上的表情無異,但是那個回味的慢動作分明就是有意爲之。

    爲了避開與他正面接觸,秦菁強作鎮定的別過臉去,穿了鞋子下地,這時候她纔開始粗略的打量了一遍這間屋子。

    她剛醒來的時候還以爲這裏是付厲染下榻的驛館,這回纔開始詫異

    這不過是一間普通的臥房,房間不是太大,傢俱是青一色的黃花梨木,雕樑畫棟,做工十分精美,應當是某個大戶人家的一間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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