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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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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政烈沉沉看我,雙眸深邃如譚。

    眉頭微蹙,他從煙盒裏摸出一支菸,含在了嘴裏點燃。

    他抽菸的動作總是透着痞氣,陰戾霸氣,令人莫名生畏。

    將青白色的煙霧吐在我的臉上,他邪挑起脣角:“除了放你自由,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我怎麼也沒想到,宗政烈竟然精準的猜到了我的心思。

    並且堵住了我的後路。

    收緊手指頭,我咬牙問他原因。

    他狠吸了一口煙:“遊戲只有我喊停的份兒,你,不夠格。”

    將煙暗滅在菸灰缸裏,他轉身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倒進了醒酒器裏。

    拿在手裏晃了晃,猩紅的液體晃盪,撲在薄壁上,流瀉而下。

    我咬牙,很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別妄圖撲進別人的懷抱,跟着我,你丈夫淨身出戶,一無所有,而你,平步青雲,喫穿不愁。”

    “背叛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包括你的情夫和家人。”

    他端起高腳杯,愜意的品酒。

    我臉唰的就白了,冷聲道:“你威脅我”

    宗政烈笑:“這不是威脅,是闡述事實。”

    我被噎了一下,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以我這些日子對宗政烈的瞭解,他絕對做得到。

    將一杯紅酒遞給我,他碰了碰我的杯壁,說他當初給過我七天的時間考慮,是我自己選擇了跟他,既然已經上了他的船,再想下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我皺緊眉頭,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的確,當初是我選擇做他的二奶的。

    那時候我也曾掙扎了很久,可爲了報仇,我義無反顧。

    如今眼看着王遠明就要淨身出戶了,我卻提出了離開。

    確實有過河拆橋的嫌疑。

    可是

    仰頭將紅酒一飲而盡,我感受着胃裏的涼意,道:“那你的妻子呢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可是我當初之所以選擇做他的二奶,是因爲我以爲他是個未婚男人。

    我從來沒想過當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我曾是受害人,深刻的知道那是怎樣一種痛苦的感覺,我不想當一個令自己憎惡的人。

    宗政烈眉頭咻然緊蹙,捏着杯柱的手指收緊了幾分。

    他抿着脣瓣思忖了幾秒鐘,突然輕笑:“他倒是挺會抓你軟肋。”

    將紅酒倒進酒杯,他仰頭一飲而盡,啪的一聲,便將高腳杯摔在了地上。

    玻璃碎渣四濺,他皮鞋踏過碎渣,站在了我的面前。

    捏緊我的下巴,他將俊臉湊在我的面前,勾脣一字一句道:“你未免太過自作多情了,你我不過是一場金錢交易,我從未對你動情,何來考慮她感受一說”

    “覺得自己當了令人憎惡的小三了是麼玩具罷了,你真當她會把你放在眼裏”

    “再者,我身邊美女如雲,想要什麼樣的沒有,即便是真想找小三,輪得上你”

    四目相對,宗政烈的眼睛深邃如墨,裏面波濤洶涌,我看不懂他的情緒。

    心劇烈的疼痛着,殘忍的話語將我撕得粉碎,徹底掐滅了我心裏的那株愛情火苗。

    我顫抖着雙

    眼盯視着他,倔強的不肯落淚。

    他牢牢的鎖定着我的眼睛,手指漸漸鬆開,轉身便拎起沙發上的外套,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

    嘭的一聲,身體驚得發抖。

    我攥着空空的高腳杯站在原地,眼淚如注,奪眶而出。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宗政烈的眼裏不過是一個玩物。

    我以爲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可真的聽到他親口說出來,依然痛徹心扉。

    滑坐在地上,我抱着膝蓋痛哭流涕。

    宗政烈說得對,我真夠自作多情的,做小三是要談感情的,我哪裏有資格當他的小三。

    頂多只是個解決生理需求的玩具。

    別墅很大,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哭累了,從地上爬起來,起身出門。

    剛關上門,鄭家榆便嚼着口香糖,哼着小曲上了臺階。

    他打量了我一眼,將口香糖吐進紙巾裏,問我宗政烈的行蹤。

    我搖了搖頭,打過招呼正想走,他便突然俯身將臉探在了我的面前。

    “喲,哭過了瞧瞧這眼睛腫的。”

    鄭家榆把我拉到旁邊的椅子上,死活不讓我走,一定要讓我說出我哭的原因。

    律師的嘴十分可怕,沒一會兒我就被他給繞進去了。

    “我還以爲什麼事兒呢,這麼點小事都哭成這樣,沒出息。”

    鄭家榆遞給我幾顆口香糖:“你老實告訴哥哥,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我死鴨子嘴硬,不承認。

    鄭家榆笑,說我不承認沒關係,他也不稀罕知道。

    他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翹着二郎腿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喜歡他,我呢,只想告訴你一句話,遇到事兒別隻相信耳朵和眼睛,要多用這兒想想。”

    他夾着煙的手指點了點我的腦袋,起身拉着我朝着車邊走,說他要送我回去。

    我不樂意,他說大晚上的我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死了是小事,他的律師費不能沒人給。

    我被他逗笑了,上了車。

    一路上,他都沒說話,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眼神悠遠。

    到了老胡同,他幫我打開車門,突然道:“小白,哥哥告訴你,遇事兒彆着急,反正你現在跟着那小子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何必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既然選擇當個情婦,那你就要學會打心底裏接受自己這個社會角色,並且學會利用它,那些有的沒的,在你沒有能力解決之前,不需要考慮,時間會告訴你一切,想再多也是浪費時間,不如實打實的去提升自己的能力。”

    “記住,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永遠由強者制定。”

    他寬厚的手掌拍了拍我的後背,目送我回家。

    老胡同昏暗幽深,我裹着衣服前行,思索着他的話。

    走到門口,我豁然開朗,扭頭便遠遠的朝着他喊了聲謝謝。

    他朝着我擺擺手,笑着說了句傻丫頭。

    鄭家榆是個比宗政烈年長的大叔,總是喊宗政烈那小子。

    他總是給人一種看破紅塵的灑脫,今時今刻,在我痛苦迷茫之際,爲我指點迷津,重新給了我繼續前行的方向和勇氣。

    明天的太陽昇起,又將會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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