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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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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清冽味道夾帶着冷空氣鋪面而來,我打了個酒嗝,迷迷糊糊的朝着肩膀的主人看去。

    今晚雖冷,天氣倒是不錯,月亮高掛,與城市燈火交接,映照的整個夜城亮如白晝。

    男人的俊美側臉上鍍上了一層銀邊,鋒利的像是刀刃上的白月光。

    我精神恍惚一下,待看清楚他的容貌,心想這哪裏是白月光,明明就是我心上的硃砂痣宗政烈。

    你瞧瞧,喝多了,都出現幻覺了,把古慕霖看成宗政烈了。

    笑嘻嘻的伸手摸了摸他光滑微涼的臉,我捏住他的鼻子,甕聲甕氣道:“學長,你今晚有點帥啊你趕緊放我下來,咯的胃難受,咱們散散步,醒醒酒,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子悠”

    耳邊突然傳來了古慕霖急切的喊聲,我一扭頭,入目就是一張溫潤的臉。

    咦,怎麼有兩個學長,這也是我的幻覺嗎

    “她醉了,我接她回家,就不勞煩二少爺了。”

    二少爺誰是二少爺

    “宗政烈,你以爲這樣就能困住她一輩子嗎你是有家室的人,你永遠都沒辦法離婚,總有一天,她會想盡辦法離開你,我等着那一天。”

    “我和她怎樣,與你何干”

    清淡的說完,再懶得多說一句話。

    宗政烈扛着我,淡淡的收起眸光,矜貴的轉身,抱着我上了車。

    古慕霖被輕視,臉色微變,眼底滿是隱忍的火焰。

    他欲上前,鄭家榆邁步便擋在了他的身前,拿手擋着打火機點燃了嘴上的煙,又遞給了他一支,問他抽不抽。

    古慕霖鐵青着臉,憤憤的看着鄭家榆,冷笑一聲,用手指點了點鄭家榆,轉身大步離開。

    鄭家榆開車,我蜷縮在宗政烈的腿上,腦子暈乎乎的,理不清頭緒。

    車穩穩的開着,有力的手臂環着我的腰,一點一點收緊。

    終於,他捏着我的下巴將我的頭擡起來,眯眼瞧我。

    鄭家榆透過後視鏡看我們,漫不經心道:“你倒不如趁着她醉酒,問問她真心話,老是猜來猜去的有什麼意思。”

    宗政烈微擡手指,指腹輕輕摩挲着我的睫毛,弄得我癢癢的。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問我:“你喜歡待在宗政烈的身邊嗎”

    鄭家榆笑:“你這是問的什麼破問題,小子,別不承認,這丫頭在你心裏的分量是不是要比你其他女人都重的多”

    “這他媽都快兩個月了,你說說你都遷就她多少回了你掰着指頭數數。”

    宗政烈擰眉:“她才華卓越,與其讓明珠蒙塵,不如爲我所用,各取所需。”

    “得,您可真會自欺欺人,這理由沒毛病。”

    他們倆的對話聲很高,窗戶微敞着,吹的我隱約清醒了幾分。

    尤其是宗政烈最後那句話,我聽得十分清晰。

    果真跟我和古慕霖得出的結論一樣。

    他不僅當我是玩物,更當是我棋子。

    各取所需,呵。

    的確,當初我跟着他,不就是爲了借他的手改寫我悲慘的人生嗎

    如果我沒有價值,他又怎麼會祝我一臂之力,畢竟我們素味平生,也就幾面之緣。

    腦子裏勸說着自己,心裏卻難以控制的難受。

    我裝作依舊醉酒的模樣,含含糊糊的回答他的問

    題:“不喜歡,我做夢都想離開他,撿起我被踩碎的尊嚴,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是不喜歡他,因爲我愛他。

    一句我愛他,就足夠瞬間傾覆後邊的那些實話。

    難得,宗政烈的情緒有了起伏。

    他臉色難看極了,捏着我下巴的手指一點一點手機,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鄭家榆透過後視鏡看我,眼神諱莫如深,顯然已經看出來我酒醒了。

    我跟他對視了一眼,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鄭家榆無奈的勾脣笑笑,聳聳肩,什麼都沒說。

    我的回答之後,車廂內便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我昏昏沉沉的窩在宗政烈的腿上,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垂着眼皮子掩蓋眼底的苦澀。

    窗外的風呼呼的吹着,車廂內光影明暗交替。

    快到別墅的時候,宗政烈突然嗤笑了一聲。

    他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我的頭髮,對鄭家榆說道:“知道我爲什麼那麼喜歡跟她做愛嗎因爲她這張嘴,只有在我身下的時候,纔會說好聽的話。”

    鄭家榆斜睨了宗政烈一眼,笑了下,讓宗政烈注意腎,別縱慾過度了,畢竟我這張嘴,確實有些硬。

    到了別墅,鄭家榆開車離開。

    宗政烈抱着我站在院子裏,沒有回別墅裏,而是抱着我坐在了草坪上的長鞦韆上。

    他打橫抱着我,我閉着眼睛,一動不敢多動。

    長腿一蹬,鞦韆便前後搖晃起來。

    秋風掠過,樹葉沙沙作響,幾片落葉落下,掉在了我的臉上。

    我眉頭微動,鬱悶至極。

    樹葉突然被微涼的長指拾起,他摩挲我嘴脣:“睜開眼,我知道你醒了。”

    撇撇嘴,我睜開眼。

    四目相對,宗政烈的眼睛幽冷的厲害,嚇得我打了個哆嗦。

    並排坐在鞦韆上,他長腿蹬着地,長臂一伸,便搭在了我身後的椅背上。

    鞦韆不斷晃動着,我迷茫的坐着,等了半天他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盪鞦韆本來是件十分浪漫的事情,我們倆之間的氣氛卻莫名詭異。

    好半天,我終於忍不住了:“我很冷,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您自己蕩吧。”

    “白子悠,你不覺得你不自量力了嗎”

    宗政烈斜眼看向我,脣角勾着一抹毫不掩飾的嘲笑:“你以爲你跟着古慕霖,就可以全身而退”

    “人與人交往,本就是利益互換,連我都不敢奢望別人對我無私奉獻,你又憑什麼覺得別人會對你無緣無故的好”

    “友情愛情”

    宗政烈冷哼,笑得刻薄無情:“跟你同牀共枕了近兩年的男人都可以隨便背叛你,利用你,甚至毀了你,你竟然還這麼不長心,也難怪,你當初會敗得那麼慘。”

    宗政烈的話很刺耳,或者說,很扎心。

    他總是那樣一針見血又毫不留情面,將人情世故剖析的太過於透徹,擺在你的面前,讓你不得不面對血淋淋的現實。

    可人就是這樣,越直擊內心,越害怕恐懼,便越暴跳如雷。

    於是,我怒道:“你憑什麼這樣評價慕霖我們之間的友情,不是你這種滿眼只有利益的人能理解的,難不成,你跟鄭律師之間也是利益互換嗎那可真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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