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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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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即若離,欲擒故縱”

    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雙手插在褲兜裏,眉頭微蹙。

    我能夠感覺到他的煩躁,索性也不在他的跟前晃悠。

    擡步往病牀走,我淡淡道:“宗政先生何出此言,您不是早就告訴過我,我們之間不談情只談錢嗎既然如此,我又怎麼敢跟您玩手段,您太高看我了。”

    躺回被子裏,我看了眼還剩三分之一的吊瓶,看着宗政烈,微微一笑:“這次生病,麻煩宗政先生了。”

    宗政烈臉一黑,眼神好似刀子般剜了我幾刀,痞氣的頂了頂腮幫子,轉身便出了病房。

    哐噹一聲關門聲,房間裏頓時寂靜一片。

    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消散,我將被子拽起來蒙在臉上,心裏酸的厲害,卻沒有絲毫哭意了。

    宗政烈辦事速度很快,輸完液,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確認我身體無礙,便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別墅的路上,我們倆誰都沒搭理誰。

    我看着窗外的風景,腦子裏一遍遍的回放着他送我來醫院時的場景。

    來的時候走的也是這條路,同樣的車,同樣的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場景和心情。

    已經傍晚了,太陽西斜,映紅了一片晚霞。

    正值下班高峯期,車擁擠着,嘀嘀的汽笛聲不斷響起,吵得人心慌。

    我打量着旁邊幾輛車裏穿的西裝革履卻滿臉疲憊的男人們,恍然才意識到宗政烈今天爲我奔波了一天的事實。

    看他早晨回來的模樣,昨晚多半是沒睡覺,即便是睡了,估計也沒睡好。

    他精神頭那樣足的一個男人,如果不是徹夜未眠,又怎麼會滿臉的疲憊。

    心裏生出了一絲不忍,我微微側頭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他一眼。

    車堵在路上,龜爬般前進。

    他端坐在駕駛座上,盯着前方路況的雙眼裏隱約都可以看到紅血絲。

    他擰着眉頭,臉色陰沉,顯然心情很不好。

    咬了咬脣瓣,我從一旁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遞到了他的面前。

    宗政烈垂眸掃了一眼,側頭看向我,沒有接。

    我道:“你看起來有點累,先喝點水,我身體已經不礙事了,回了家,我給你做飯喫,今天的事兒真的謝謝你。”

    之前在醫院,我聽到他跟鄭家榆的對話,難免說話帶刺。

    此時心緒平穩了,看他的氣色,又有點不忍心。

    不管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今天這事兒,他都對我有恩。

    宗政烈臉色緩和了一些,接過了礦泉水。

    我笑了下,剛抽回手,他便又將礦泉水遞了過來。

    我疑惑,就聽他道:“餵我。”

    我哦了一聲,剛欠身舉起礦泉水瓶,又聽他道:“用嘴喂”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居然,居然

    臉發熱,我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他神色嚴肅,不容抗拒:“既然是口頭致謝,用嘴付之行動也算合情合理。”

    我惱羞成怒:“這是什麼歪理,你這是惡意曲解詞語含義。”

    “漢字的發明就是用來進行便捷交流的,我這是物盡其用。”

    宗政烈巧舌如簧,我根本辯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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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臉色漲紅,氣得捏緊了礦泉水瓶。

    我突然就後悔了,他腦子這麼活絡,哪裏像是疲累的樣子。

    我真是瞎操心。

    正在心裏碎碎念,宗政烈不緊不慢道:“看來你並不着急回去工作。”

    他雙手一攤,乾脆從方向盤上撤開,懶洋洋的靠在了靠背上,一副罷工的模樣。

    我看了眼時間,頓時急了。

    想下車,他卻讓我搞搞清楚,說別墅是他的別墅,不是我的,不是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紅燈變綠燈,擁堵的車輛漸漸向前開去。

    後方瘋狂的響着催促的汽笛聲,我急的面紅耳赤。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喝了滿滿一口水,欠起身勾着他的脖子就親住了他的嘴脣。

    水一點一點過渡到了他的嘴裏,喂完水,我正打算撤離,豈料他直接反按住我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一陣攻池掠地,他滿足的鬆開我,勾着脣角開動了車。

    嘴被他吻得火辣辣的,我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看着他陰轉晴天的臉,以及脣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頓時氣的揮了揮小拳拳。

    車內氣氛緩和,一路上宗政烈都喜滋滋的,還破天荒的打開了車載音樂。

    宗政烈喜歡聽古典樂,他聽得享受其中,我卻聽得昏昏欲睡。

    車堵了一截又一截,我終於頂不住催眠曲的威力,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天已經徹底黑了。

    我躺在牀上,窩在一個強壯有力的胸膛裏,被他牢牢抱着。

    月光透過薄紗窗簾將灑下來,攏在牀上,好像給牀上裝了一頂透白紗帳。

    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皮子,入目就是宗政烈光潔的下巴。

    他閉着眼睛睡着,呼吸沉穩,挨着我身體的胸膛平緩的起伏着,我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

    腦子裏莫名就冒出了胡蘭成對張愛玲的那句承諾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我多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停在這一刻,我們相依相守,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惜,這是奢望,永遠都不會實現的奢望。

    在他下巴上親了下,我小心翼翼的往他懷裏蹭了蹭,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伸手輕輕的抱住了他。

    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時候,我纔敢表露一二,這樣放肆。

    就這樣閉着眼睛在他的懷裏待了很久,他終於轉醒,動了動身子。

    我手指收緊,裝睡。

    將胳膊從我身上拿開,他迷迷糊糊的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而後便下了地,朝着衛生間走去。

    偷偷眯開眼睛,我摸了摸額頭上殘留的溫度,脣角抑制不住勾了勾。

    聽到宗政烈回來的響動,我心臟漏跳了一拍,趕緊閉上了眼睛。

    他回到牀上,伸手便將我再次摟回了懷裏。

    本以爲他會繼續睡覺,誰知沒多時他的手就開始不安分起來。

    宗政烈撩撥人的技術可謂一流,我咬着後牙根,死死忍着。

    快到崩潰的時候,他突然就掀開了被子。

    我嚇了一跳,身體跟着哆嗦了一下。

    正打算睜開眼睛,他就突然摟着我的腰將我豎抱進了懷裏,抱着我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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