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
他道:“想讓我抱你過來”
我皺眉,只得走過去。
剛站在他的辦公桌前,他便驀地起身,身子一探,隔着辦公桌就雙手掐住我的腰,直接將我拔到了他的懷裏。
我嚇了一大跳,哇得尖叫了一聲。
他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輕笑:“再多叫幾聲,很快就會有很多人在我的辦公室門口徘徊了。”
我餘驚未散,問他:“爲什麼”
“因爲你在牀上也是這麼叫的。”
“尤其是”
他附在我耳邊,幾近無聲道:“尤其是你到了頂點的時候。”
我的臉騰的就紅了,無語道:“你的腦子裏就不能想點別的嗎流氓。”
他笑,將我抱在他的腿上,懶懶道:“誰讓某個妖精總是用求cao的眼神看我。”
他的話實在太邪惡了,聽得我臉紅心跳,羞恥不已。
躲避着他赤裸裸的眼神,我掙扎着往下跳,說我要去構思設計圖了。
宗政烈摟緊我的腰,問我爲什麼哭。
我說我沒哭。
他挑眉,將一面小鏡子舉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看,這才發現我的眼妝花了,眼線染黑了下眼瞼,再加上我昨晚沒睡好,活脫脫就是個國寶。
他毫不留情面的笑,說我雖然離過一次婚,卻可愛的緊,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這是宗政烈第一次這樣誇我。
他一向毒舌,這樣的話在他的嘴裏簡直已經不能用罕見來形容了。
心頓時怦怦怦的急跳起來,我心慌意亂的坐在他的腿上,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幫我擦着下眼瞼上暈染的眼線液,淡淡道:“可有時候又倔得像頭小母驢。”
果然,他還是那個毒舌的宗政烈。
一盆冷水澆下來,我躲開他的手,恢復了正色,問他能不能不搬到別墅去住。
人家夫妻同住,我搬過去算是怎麼回事。
“不能。”宗政烈一口否決。
“我的錢不是大風颳來的,我支付了你酬勞,你就有義務聽我的安排,你說對不對,白祕書。”
他特地將“白祕書”三個字咬的很重,提醒我的職責與義務。
我皺緊眉頭,問他就一點都不在乎藍思妤的感受嗎
宗政烈臉色微涼,眼底暗沉一片,我看不懂其中的情緒。
約莫過了五秒鐘,他伸手按下內線電話,讓徐凱送飯進來。
他將我抱進休息室,摟着我躺在牀上,問我這次的設計構思。
他在試圖岔開話題。
窩在他的懷裏,我想到今天藍思妤來找我說的那些話,忍不住道:“她很愛你,宗政烈,你既然娶了她,就該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我知道你跟王遠明不一樣,你該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的。”
“然後呢勸我放你離開”
他冷呵了一聲,摟着我的手臂緊了幾分:“什麼是丈夫應盡的責任什麼又是幸福美滿的家庭衡量標準是什麼你能具體羅列出來嗎”
“白子悠,人跟人是不同的,主流思想並不能涵蓋全部人,總有人,活在自己定義的主流思想中,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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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你記住,你眼中的正確,在別人眼裏,或許就是錯誤,站得角度不同,看到的世界也不同,但有一點對誰都適用,那就是聽從自己的心。”
難得,宗政烈會跟我說這麼多話。
他的語氣很深沉,我能感覺得到,他心情不好。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不停的在猜想着,他跟藍思妤之間的婚姻,到底是怎麼促成的。
看得出來,他並不愛藍思妤。
可他們卻在人前那樣恩愛,並且從來沒有想過放棄這段婚姻。
喫飯的時候,我問他:“那你聽從自己的心了嗎”
宗政烈筷子一頓,眼皮子微垂,僵在那裏好半天都紋絲不動。
我心裏跟着一抽,吃了口菜道:“誰都想聽從自己的心,可有時候,現實不允許。”
“有誰願意認命呢,可不認命又能怎麼辦,小小的軀體撐不起大大的夢想,只能苟且一生。”
鼻子發酸,我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往嘴裏扒拉了幾口飯。
一直到喫完飯,宗政烈都沒說話。
下午的時候,我正在打草稿圖,宗政烈突然道:“我會聽從自己的心,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心口莫名一顫,我點頭,說我相信你。
宗政烈擡眸看我,揚起了一抹淺笑。
他笑起來很好看,本就英俊的臉上像是染上了一抹盎然春色,令人動容。
那一刻,我真想衝上去緊緊的抱住他,告訴他我很愛很愛他。
可我忍住了。
脣角微揚,我們隔着空氣對視,互相微笑。
雖然只有短暫的幾秒鐘,但我知足了。
下班的時候,古慕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他到北城了,問我有沒有空陪他喝一杯。
我正發愁該怎麼跟他們夫妻倆同住一個屋檐下,現在有了個商量的人,我趕緊答應了下來。
晚上宗政烈有個飯局,要很晚才能回家。
我拎着包坐地鐵趕往了北城地質大學附近的一個燒烤攤,找到古慕霖的時候他已經點好了烤串,又點了一打啤酒。
擼了一根羊肉串,我嘬了口啤酒,問他怎麼這麼趕就來北城了。
古慕霖臉色有些發沉,問我有沒有發現莫妃不見了。
被他這麼一提,我才恍然發覺,這次藍思妤身邊,竟然沒有莫妃的身影。
我問他出什麼事了。
他擔憂的看着我,說自從拍賣會上的事情發生以後,莫妃就莫名其妙的去貧苦山區支教了。
莫妃去的地方很苦,尤其是水資源,格外的匱乏。
那個地區的很多人一生只洗三次澡,出生、結婚、死亡。
最重要的是,去山區支教的請求,還是莫妃主動提出來的,否則宗政烈也不會同意她去。
古慕霖道:“子悠,你覺不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
我後背也跟着發寒:“這件事情,該不會是藍思妤搞的鬼吧畢竟在晚宴上,莫妃的意圖太明顯了,藍思妤不傻。”
古慕霖將酒杯放在桌子上,沉沉的嘆了口氣,無奈道:“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着急來北城了”
“子悠,你別看藍思妤表面上一副溫婉的樣子,其實是個極其心狠手辣,手腕陰毒的女人,你聽我一句勸,儘早離開宗政烈,否則下一個遭殃的人,就會是你”